刁静听了冰玉这不卑不亢的言论，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据理力争，可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能说出来什么。或许，她认为冰玉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想多赚些费用的心思没有得到对方的认可。

    可到了第二天，在那个队友的撺掇下，她又转弯抹角地重提了一次场地费的事，冰玉当即反驳道：“要不这么的吧，我给《生活周刊》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我是不是应该交这笔费用，如果他们也说我该交，那我就啥话不说，给你这个钱……”

    刁静没想到冰玉会来这一手，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此后，再也没提场地费的事。

    后来，冰玉回家跟牟君慈把这情况一说，牟君慈当即表态，不能让暖月再跟这样的教练继续学习，她认为刁静的人品有问题。所以，在学满一个月后，冰玉便毅然决然地停掉了暖月在少儿训练班的课程。

    本来还想找个很多学生一起学的那种班，后来由于暖月的课业紧张，冰玉的想法也就泡汤了。暖月对此表现出很无所谓的态度。她对乒乓球谈不上热爱，所以，停了也就停了。没觉得失去什么。

    在她的所有课外活动中，她只觉得停掉曲艺班的学习有些可惜。她喜欢每周一次的曲艺课，课上听听学长们讲的评书，再听听学弟们讲的故事，有时，老师再教同学们说上一两段相声，哇，每一个小时都是在笑声中度过，傻子才不爱上这样的课呢。

    可为什么这么好玩的课也要停掉呢，暖月理解不了。她当然不知道，每次她去上课，冰玉都帮着老师干这干那，逢年过节，还偷偷给老师送礼物。可是后来，在暖月就要小学毕业的时候，有一次全国故事比赛，曲艺班的老师为了能让几个得力学生有机会获得全国故事大王的奖项，连本市的海选都取消了，直接让这几个人进入了省选拔赛！

    冰玉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生气，这是暖月升初中前最后一次机会，竟然就这么丢掉了。结果是，他们推举的几名学生，没有一个拿到名次！

    本来冰玉还想让暖月小学毕业后才不去曲艺班学习，这样一来，她提前一年就不让暖月去那上课了。如果一个老师的人品出了问题，教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这样的师德培养出来的学生只能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图。

    现在，暖月的课外学习只剩下钢琴了。

    在她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她跟牟君慈说要学钢琴。牟君慈一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赶紧趁热打铁，别过几天这孩子再说不学了。于是，周末的晚上，她便让冰玉带着暖月，去营口市少年文化宫找老师。

    当时正好是下班时间，文化宫的老师都下班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楼门卫的门是开着的。冰玉走过去，敲了敲门卫的门。可敲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后来，她索性走进去一看，原来门卫不知道去了哪里，屋里只有一张空床和一张木桌子，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几张《营城晚报》，报纸旁边有一只玻璃杯，里面正冒着白色的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