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的记忆中大多数只有母亲的身影。为她忙碌的母亲、为她骄傲的母亲、为她付出一切的母亲，从未母亲的死亡，如今在梦里梦到这样的场景，何暮自然接受不了。

    “乖，只是一个梦而已。要相信，梦是反的，你母亲，一定好好的。”陆月初下巴垫在何暮的肩膀上，安抚道。

    何暮伸手拽住陆月初胸前的衣服，因为哭泣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断断续续道：“你，嗝、说的，嗝、是真的？嗝、我妈妈，嗝、没事？”

    这般模样，看在陆月初眼里，格外惹人怜爱：“我保证，你妈妈没事。”

    “真的，你保证？”何暮急切的问道。溺水的人，总会用力抓住生的希望。对她而言，如果母亲死去，无异于她也死去。

    “真的，我保证！乖，睡一觉吧，醒来一切就都好了。”陆月初摸摸何暮的头，轻轻道。

    何暮点点头，刚刚的噩梦，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此时确实很疲惫。

    只是，刚刚闭上眼睛，就猛然睁开了。因为她感觉到守在一旁的人的离开。

    伸出胳膊，紧紧拽住他的衣角，不想让他离开。

    原本只想去厨房接杯水感觉到衣角的阻力，无奈回头一看，何暮眨着泛红微肿的眼，声音虽嘶哑却带着委屈：“你要干嘛去？不要走好不好？”

    他何曾见过这般脆弱的何暮，让他心疼到了骨子里，他转身，握住她的手，道：“乖，我只是去接杯水，你看你的嗓子都哑了，我们喝杯水好不好？”

    “不好。”何暮依旧不同意，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她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一秒都不行。

    “那我在这陪你。”陆月初从没见过这般黏人的何暮。见她依旧撑着眼皮，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似乎还是担心他会离开，又道：“放心，我不走。”

    听到这话，何暮才放心的进入梦乡。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持久不断。陆月初本不想搭理，但无奈打电话的人像是一定要他接电话似的，坚持不懈地打着。

    陆月初额角跳了跳，最终还是无奈地站起身，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阿一，看到这，他的眼神变得晦涩不明。难道说是那边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