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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旋律/试验

    飞驰的大巴车迎着赤红的晚霞平稳地急行在广阔的天地间,车轮滚滚而来,融入了空荡的马路线成为了那水墨画的一部分,天边的霞光明媚不堪,如洗净了全身的少女那般红艳,微光伴随着微风洒落下分别帷幕,蒙蒙深陷的几缕幽光映衬在那血红的木棉花上,似乎又更添了一分血色与浓郁。

    那辆在夕阳下追寻着的大巴车,自从出发了以后,就开始探索着终点,而在摸索的路上,尽是野草花香,纷纷扬扬的大洋葱茏,汇成依稀罕有的放矢,浮现在一片云雾缭绕的空寂上。

    车轮的四周飘着米色的清淡雾气,不时候还透出和天空中火烧云一样的微红,那通向远方的大马路,也渐渐被它们吞没,雾气仿佛舞台上演员闪亮登场之时喷洒的缭绕白气,那感觉,就像它是行驶在那幻想出来通天大道上一样。

    2班的大巴车上,早已没有了一开始出发时的活跃吵闹,所有人都是统一的缄默与茫然,甚至可以说是害怕,整辆车除了司机和乘务员在窃窃私语外,其他的皆为死寂。

    如科幻电影般的情节被当作记忆强行塞入脑门,如利刃般的使命被当作致命伤痛直插内心深处,换作是任何人都是无法立刻接受的,在理智和未知面前,本能的反应都是选择理智,至少它象征了现实,比较贴近人类的生活,有安全感。

    “哎…”许文博轻轻地推了推柯宇,“舍长,你还好吗?”

    “嗯。”柯宇哼了一下,算是回应。

    “你刚才看见了吗?那场景简直酷爆,比去电影院看虚拟3D立体强多了,简直就是跟真的一样,全身的所有感觉都被激活,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没想到这样一个小村庄居然有那么高超的设备,这要是发表出去...”

    “别说了!”柯宇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痨,“你真的还认为那些东西是假的?”

    “我...”许文博有些措手不及,“我只是想你看开点。”

    “这到底是什么鬼扯,”柯宇低声骂道,“突然间一切平静的生活都没有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们连我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谁来告诉我,我们都是疯子,一场暂时性的集体发疯。”

    “起始者...”幽幽的男声响起,坐在后面彭成泽轻轻地搭了搭柯宇的肩膀,“我们不是疯子,我们的名字叫做起始者,那个奇特的变压器告诉我的。”

    “你那时候看见什么了?”许文博问道。

    “我一直在追你,追到一半你突然不见了,然后我就靠在一个灰色变压器上休息,一股电流突然袭击了我,周围那些高压线全都都扎到我身上,好像向我输入了什么,天空中一直在电闪雷鸣,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笑,我觉得自己快被触死的时候,那变电箱告诉我,我的名字叫起始者,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差不多,”许文博深思道,“我跑到一半的时候摔倒在地,一个陷阱在我的下方裂开,成为井底之蛙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更恶心的是,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大叔,他们每人一把铁铲,挖土把我埋了,小孩一直在狂笑,大叔则一脸冷漠,最后一缕光消失的时候,大叔轻声对我说,我的名字叫起始者。”

    “起始者么?如此说来每个人看见的景象应该均不相同,舍长,你到底看见了什么?难不成说在吃羊肉串”彭成泽笑嘻嘻说。

    “你个吃货,舍长很烦恼,一时接受不了这些,让他们全都静一下,我说得对么,舍长?”许文博说。

    “我没看见什么,别再问我。”柯宇把头移向窗外,那空洞无物的目光仿佛雪后初晴的天空那般洁白无瑕。

    “哎,怎么这样,呐浩贤,你又看见了什么?”许文博看向在一旁发呆的于浩贤,他虽然故作镇静,其实他的脸色很苍白无力,手不自觉地颤抖。

    “浩贤,你...”许文博有点吃惊,以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于浩贤截然不同。

    “别管太多。”于浩贤轻声说。

    “我要管。”许文博斩钉截铁地说,像个充满正义感的文艺好青年,“无论如何,我们是人类也好,什么起始者也好,永远是舍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真的没什么,不过是有人把我从悬崖峭壁上扔下去而已,没什么的,你走开,让我静一下。”于浩贤有点烦躁。

    “那好,你自己静一会。”许文博蹑手蹑脚地回到柯宇的旁边,“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不就是做不了普通人了吗?有必要那么沮丧吗?我倒是对这个新世界蛮期待的。”

    “对不起,文博,如果我说,在那悬崖峭壁上,我看见了那个人的相貌,你会怎么想。”于浩贤低声下气地说,声音小到好像在自言自语。

    “各位勇士,欢迎光临,真正的世界,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类,而是背负着战斗使命的勇士,”不知过了多久,带着黛色敞口帽,身穿深黑色褶裙的女乘务员突然站起来讲话,“记住你们最伟大最高贵的名字,起始者。”

    “果然如此,起始者...”许文博低声说。

    “兰科中学自古以来就是起始者的天堂,你们所未知的秘语,还有那些灵异传说,都将从今天起成为现实。”

    “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对。”许文博若有所思,好像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他的脑海深处隐隐作痛。

    “你也感觉到了吗?”柯宇轻声地对许文博说,但脸依旧朝着窗外。

    “舍长...是的,这公交车,不对劲。”许文博说。

    “路面不对劲,应该说,这周围的环境都不对劲。”柯宇敲了敲窗户。

    “莫非车里的人也不对劲,除了我们”许文博补充道。

    “我只知道,从刚才到现在,外面的环境没有一丝一毫改变,车里也一直那么安静,静得有点可怕,就算他们因为那些景象而害怕,未免也太过了点。”柯宇转身看着乘务员。

    “要不,向那乘务员问一下。”许文博站起来。

    “先不要太激动,”柯宇拉住许文博,“这一切,如果我没有猜错,也许这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

    “血缘检测。”许文博说出了柯宇想说的话。

    “也许是。”

    “那为什么只有我们没有事。”

    “不一定,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够理解的范畴,正常的思维已经用不上了,得试一下就知道,谁还是清醒的。”

    “让我来。”许文博一把坐在彭成泽的大腿身上一阵蹂躏,“你还活着吗?”

    彭成泽楞了一会,随即怒道,“你疯了,那你活着吗?”

    “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大爷!”

    “那你最喜欢什么?”

    “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