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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照故人
魔鬼城的地界，遍地都是高高的黄色石林。点缀着绿色的植物，交错着蜿蜒复杂的小路。在沙漠中，倒是一处很难得的景象。
从那个管道出来后，黑瞎子三人便继续朝之前吴三省发信号的位置前进。
“这雨东边下，西边停。”
“这可说明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解雨臣的耳朵暂时性失聪，敷过小姑娘给的珠子后，效用没能发挥的那么快。
目前，只能依靠唇语，来读懂别人的意思。
如今，见黑瞎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到处望。
在他的视线里，只能零星读懂其中几个字，旋即有些恼。
好看的眉梢微微蹙起，贵公子有些不耐。
“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嘛，起码的尊重懂不懂。”
听不见声音后，多少会对解雨臣有些影响。
让他有点事件脱离掌控的感觉，加上一直没找到吴三省。心中，有些恼意。
闻言，黑瞎子一脸无辜的转过来，扯出一个哭兮兮的脸。
“花儿爷，知道你担心三爷，可也不能迁怒瞎子我啊。”
这句话是看着解雨臣说的，他看懂了，随即眉皱得更深，反驳道。
“谁说我担心那个老狐狸了。”
说这话时，声音不免提高了一些，莫名有种掩饰的感觉。
见状，黑瞎子也没多话，笑了下，又把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解雨臣才道：“这说明魔鬼城的面积很大。”
“我们掉进石油管道只是一个意外。”
“不过，吴三省指的方向不会错，照着走就是了。”
闻言，黑瞎子点了下头，不可置否。
“成，您是雇主，听您的。”
说这话时，身穿黑衣，显得十分清凌高冷的小姑娘，从两人身旁走过。
听见黑瞎子说的这话，分了个眼神过去，露出抹冷色的嘲讽。
这瞎子钻到钱眼儿里面去了。
一瞥眼，黑瞎子正看见这眼神，一推墨镜，扯出抹不正经的笑。
“小哑巴，之前给你起名字的费用，我可记着呢。”
“等找到你家长了，可得连本带利还给我啊。”
听此，江月一双冷如寒江月的眸子转过去，盯着黑瞎子看了好一会儿。
而后，分外高冷地回过头，从他身旁走过。
娇小的身影向前走去，那双清凌的眸子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思考着，要是在这里把人杀了埋尸的可能性。
“她的帐，记我头上吧。”
解雨臣看见了黑瞎子对人说的话，想起江月给他的那颗蘑菇珠子，表示把账算在他的头上。
一听这话，黑瞎子当即默默竖起大拇指，扬起一个‘又可以敲竹杠’的笑容。
“花儿爷大气。”
解雨臣一看他的那笑，就知道没想好事，也不在意。
嘴角轻扯，转身，跟着前面那道娇小身影的方向而去。
落在后面的黑瞎子，又开始默默掏出自己的小账本，开始记账。
摸出一支笔，嘴咬住笔盖，嘴里边念叨着，边写着‘黑账’。
“起名费，一千元。”
“不不不，便宜了便宜了。”
“黑爷这金口玉言的，得收五千！”
魔鬼城的另一头，经过一夜休整后的六人小队，整装出发。
队伍最末，是蔫头耷脑的小哑巴，垂着脑袋跟在张起灵的身后。
昨晚上吓到吴邪后，她就被张起灵拎出去教育了一顿。
教育内容不得而知，教育结果是显而易见地。
从出发开始，小哑巴就一直乖乖跟在张起灵身后，寸步不离。
“”
她不是故意想吓吴邪的，她只是想保护他来着。
思及，小哑巴抬起头，看了眼前面那道清俊的身影。
在‘吴邪保护手册’上默默记了一笔，易被惊吓，需注意。
“小，小哑巴？”
正想着呢，吴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张清俊好看的脸庞上，眼神关切，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他也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问张起灵，他也说不出来。
便只能先按照王胖子的称呼喊道。
想到昨晚上，张起灵把小姑娘单独拎出去的事，吴邪有些愧疚。
“你昨晚上没事吧？”
小哥，应该不会真地打孩子吧？
心中这样想着，吴邪向前面的清冷身影，投去一道怀疑的目光。
脑海里，胡思乱想构造出，张起灵一脸高冷的举着黑金古刀，用刀鞘打着小哑巴的屁股，同时问道。
“下次还敢不敢？”
咦——
吴邪当即把这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使劲摇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小哥怎么可能像那些暴躁的家长一样呢。
做好心理安抚工作的吴邪，再抬眼，只看见小哑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正担忧地看着他。
见他看过去，小哑巴抬起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他。
然后，又拍了拍脑袋。
最后，一派忧色的关心地看着他。
莫名的，吴邪懂了这意思。
小哑巴问，昨晚上是不是她把自己脑子吓出问题了。
这话，要是王胖子问他，吴邪准得骂回去。
但是如今，小姑娘比划完后，只是认真地看着他。
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里，真诚的担忧毫不掩饰，就像是一个不知事的孩童，天真又简单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当即，心下一软，笑道。
“我没事。”
小哑巴当即才放心了，像只可爱的小松鼠一样，轻轻吐了一口气。
吴邪看她这样可爱得很，不由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发丝。
看小哑巴这样，应该年纪不大，模样稚嫩，瞧起来不过十五六。
听小哥说，这小姑娘是从青铜门跟着他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不过，吴邪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危险，只有属于小孩子那种很干净纯真的气息。
清澈如水的眸子，注视着懵懂的小姑娘，眸底闪烁着思索的光。
最终，只是在小姑娘捧过来火腿肠时，化作会心一笑。
“给我的吗？”
小哑巴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把他吓到了，应该道歉的。
这根火腿肠还是之前王胖子给她的，只有这一根了，她自己也没舍得吃。
吴邪垂眸，长长的眼睫盖下来，那张清俊无双的面容，便显出几分闲宁的味道。眉梢如墨，鼻梁挺直，薄唇颜色适宜，下颌棱角流畅好看，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好像是一张白宣纸，分明没画任何东西，可却有它自己的味道。
他看着小姑娘手里的那根火腿肠，红色的肠衣，对比着小姑娘嫩生生的白皙手心。这强烈对比的颜色，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更不消说，小姑娘把火腿肠双手捧给他的郑重与小心。还有一双盈盈发亮的眼睛，正认真地看着他。
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小心翼翼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与他分享，期待又紧张。
片刻，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那根火腿肠，取走了小姑娘的心意。
吴邪嘴角轻扬，笑得同样真诚。
“谢谢。”
小哑巴本来还舍不得火腿肠，此刻看见吴邪的笑容，却又觉得不算什么了。
粉色的嘴唇抿了抿，笑容有点腼腆。
他笑起来好好看。
“化石？！”
这时，队伍最前方，传来王胖子大声的惊异。
听声，吴邪便握住火腿肠，转身向前走去。
小哑巴以为出了事，也忙跟着过去，
刚走近，就听见王胖子毫不掩饰的财迷语气，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大的化石。”
“要是带回去，胖爷北京的小四合院就能有着落了。”
说着，王胖子就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刷子，开始在石壁上清扫。
眼睛里，冒出了名为金钱的光。
他的身后，潘子，阿宁，张起灵站在一起看着。
阿宁对于化石的价值不感兴趣，只说道。
“这或许对我们走出去有帮助。”
随着石壁上的沙土一点一点被清扫干净，那块被称为‘化石’的东西显露出来。
王胖子当即敛了笑，后退到一边，脸色肃起。
见状，身后的潘子问了一句。
“怎么了胖子，成色不好？”
王胖子摇摇头，语气凝重了些。
“成色太好了。”
随着石壁的沙土被清扫干净，浮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块嵌着白色骷髅的石板。黑洞洞的两只眼，呲着牙，像是人骨。
瞧起来，毛骨悚眼的，令人不适。
吴邪走过来，刚好看见这些，皱着眉开口。
“是人骨？”
他身后，小哑巴也过来了。
听说是人骨，有点好奇地从吴邪的肩膀后，探了颗脑袋出去。
睁着大眼睛，盯着那些骨头，看了好一会。
吴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肩膀上长了一颗小脑袋，正好奇的看着那些骷髅。
担心小姑娘害怕，吴邪抬手把她的小脑袋推回去，叮嘱道。
“小孩子别看这些。”
不过几秒钟，面前的骷髅头，就变成吴邪穿着驼色外套的背影。
小哑巴仰着脑袋，看着吴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身影，默默比量了一下差距。
嗯，她要再长高一点，才能好好保护吴邪。
石壁边，王胖子不信邪，直接上手又扒拉下来好几块土。
结果，露出了更多的人骨骷髅。
无双黑漆漆的眼洞看过来，密密麻麻地，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见此，王胖子骂了一句。
“这西王母可真是个暴君啊。”
“这么多骷髅，这得杀了多少人啊。”
说着，王胖子转身就想走。
“这太邪乎了，咱快跑。”
吴邪把他拉住了，指着石壁上的骨头说道。
“这根本不是人。”
“人的脊柱哪有这么短，这是鱼骨。”
闻言，原本站在后面的张起灵也走过来，站在吴邪旁边。
漆黑狭长的眸子，眸色幽邃，静静打量着石板上的骨头。
“”
吴邪走到前面去了，小哑巴没人拦着，听说那些骨头不是人，是鱼骨。
心里的好奇心便更重，伸着脖子就要往前面挤。
结果，经过潘子的身边时，又被扯住了衣领。
“小孩子看这些，容易做噩梦。”
闻言，小哑巴着急地比量着自己的身高，示意自己不是个小孩儿了。
无果。
于是，便只能听着吴邪的声音解释，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些骨头，好像是什么人面鱼的化石。
吴邪说这里以前应该是河道，好像还和之前他们看到的那艘大船有关系。
其他的，小哑巴也听不懂。
反正，他们应该找到了线索，可以去什么‘西王母宫’了。
阿宁的目标在西王母宫，听此，当即道。
“不能浪费时间了，出发吧。”
话落，便率先走在了前头。
张起灵和潘子也是雷厉风行地，先走了一步。
原地，唯有王胖子仍不愿意放弃‘发财。’
抱着那块不轻的人面鱼化石，朝离去的几人嚷道。
“别啊，把这块化石带回去，卖，不是。”
“带回去给当地文物机构，研究研究也行啊。”
吴邪站在他身边，双手抱怀，饶有兴致地笑道。
“你知道这人面鱼，为什么叫人面鱼吗？”
王胖子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有点阴森森地，语气弱了几分。
“为什么啊？”
“因为，”吴邪压低声音，故意吓唬他道，“吃太多人了。”
莫名，王胖子觉得背后一凉，僵硬地把视线挪向手里的石头。
就在这时，一张呲牙咧嘴的鬼脸，突然闯进视线！
“啊——”
王胖子当即吓得后退了几步，那块化石就摔在了地上。
心一抽，差点没西子捂心，在原地转个晕眩的圈。
反应过来后，才看见小哑巴正捂着肚子在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仰着脑袋，笑容无比灿烂。
尽管没有任何声音，可王胖子仍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嘲笑’。
气急败坏道：“小哑巴，你不学好。”
“怎么能吓你胖叔叔呢？”
“一会儿，我就给小哥告状去了啊。”
闻言，小哑巴又朝他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然后，扭头就跑掉了。
“嘿，这小丫头。”
王胖子见状就要去追，结果被吴邪勾住了脖子，又扯了回来。
“行了，她就是个小孩儿。”
“你和她计较什么啊。”
说着，就着手里的火腿肠，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别生气了。
王胖子面上仍然忿忿地，嘴里嘟嘟囔囔道。
“不行，得让小哥好好管管孩子。”
说着，看见了吴邪手里的火腿肠。
“这火腿肠给胖爷补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接着，伸手想去拿，被吴邪一抬手，躲过了。
“你还是抱着沙子抚慰心灵吧。”
吴邪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去追前面的那几人。
原地，王胖子顿时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瘪着嘴，一张胖脸哭唧唧地，控诉着这个世界。
“变了，你们都变了。”
看了眼地上的人面鱼化石，王胖子忿忿张开手，用力地抱住受伤的自己。
胖墩墩的身子，一扭一扭地跟了上去。
语气像极了一个哀愁无比的厌世怨灵。
“我恨透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一座高数米的石雕，伫立在一处空旷的地界。
周围的景象慢慢变了，没有植被，只剩下高耸的黄色石头山。争相挤涌着，错杂无规律，好像是被打乱了的棉签盒子。
黑瞎子举着一幅刚画出来的画，仰着头，对比着高大的石雕。
“人面鸟。”
解雨臣看向他，“你见过？”
黑瞎子垂眸，视线从石雕上挪开，看向面前的解雨臣。
“你听说过云顶天宫吗？”
解雨臣眉梢微凝，“长白山，云顶天宫？”
黑瞎子点头，“对，云顶天空，有人面鸟。”
两人说话之际，江月正围着这座石雕打量。
期间，听见这句话，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云顶天空
将这个词在心中咀嚼了几遍，江月努力想从脑子里提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发现，仍然想不起来任何。
她抿紧嘴角，细眉染上一抹凝重。
她到底，是谁？
石雕下，黑瞎子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将知道的信息告诉解雨臣。
“这青鸟是西王母宫的传统图腾之一。”
“人面鸟，就是它演变的升级版。”
说话间，看了眼这石雕，猜测道。
“这东西出现在这儿，搞不好，这就是西王母国的核心地带。”
黑瞎子的侃侃而谈，提及云顶天宫，人面鸟等，像是知道很多信息。
解雨臣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
“先找线索吧。”
从那个管道出来后，黑瞎子三人便继续朝之前吴三省发信号的位置前进。
“这雨东边下，西边停。”
“这可说明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解雨臣的耳朵暂时性失聪，敷过小姑娘给的珠子后，效用没能发挥的那么快。
目前，只能依靠唇语，来读懂别人的意思。
如今，见黑瞎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到处望。
在他的视线里，只能零星读懂其中几个字，旋即有些恼。
好看的眉梢微微蹙起，贵公子有些不耐。
“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嘛，起码的尊重懂不懂。”
听不见声音后，多少会对解雨臣有些影响。
让他有点事件脱离掌控的感觉，加上一直没找到吴三省。心中，有些恼意。
闻言，黑瞎子一脸无辜的转过来，扯出一个哭兮兮的脸。
“花儿爷，知道你担心三爷，可也不能迁怒瞎子我啊。”
这句话是看着解雨臣说的，他看懂了，随即眉皱得更深，反驳道。
“谁说我担心那个老狐狸了。”
说这话时，声音不免提高了一些，莫名有种掩饰的感觉。
见状，黑瞎子也没多话，笑了下，又把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解雨臣才道：“这说明魔鬼城的面积很大。”
“我们掉进石油管道只是一个意外。”
“不过，吴三省指的方向不会错，照着走就是了。”
闻言，黑瞎子点了下头，不可置否。
“成，您是雇主，听您的。”
说这话时，身穿黑衣，显得十分清凌高冷的小姑娘，从两人身旁走过。
听见黑瞎子说的这话，分了个眼神过去，露出抹冷色的嘲讽。
这瞎子钻到钱眼儿里面去了。
一瞥眼，黑瞎子正看见这眼神，一推墨镜，扯出抹不正经的笑。
“小哑巴，之前给你起名字的费用，我可记着呢。”
“等找到你家长了，可得连本带利还给我啊。”
听此，江月一双冷如寒江月的眸子转过去，盯着黑瞎子看了好一会儿。
而后，分外高冷地回过头，从他身旁走过。
娇小的身影向前走去，那双清凌的眸子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思考着，要是在这里把人杀了埋尸的可能性。
“她的帐，记我头上吧。”
解雨臣看见了黑瞎子对人说的话，想起江月给他的那颗蘑菇珠子，表示把账算在他的头上。
一听这话，黑瞎子当即默默竖起大拇指，扬起一个‘又可以敲竹杠’的笑容。
“花儿爷大气。”
解雨臣一看他的那笑，就知道没想好事，也不在意。
嘴角轻扯，转身，跟着前面那道娇小身影的方向而去。
落在后面的黑瞎子，又开始默默掏出自己的小账本，开始记账。
摸出一支笔，嘴咬住笔盖，嘴里边念叨着，边写着‘黑账’。
“起名费，一千元。”
“不不不，便宜了便宜了。”
“黑爷这金口玉言的，得收五千！”
魔鬼城的另一头，经过一夜休整后的六人小队，整装出发。
队伍最末，是蔫头耷脑的小哑巴，垂着脑袋跟在张起灵的身后。
昨晚上吓到吴邪后，她就被张起灵拎出去教育了一顿。
教育内容不得而知，教育结果是显而易见地。
从出发开始，小哑巴就一直乖乖跟在张起灵身后，寸步不离。
“”
她不是故意想吓吴邪的，她只是想保护他来着。
思及，小哑巴抬起头，看了眼前面那道清俊的身影。
在‘吴邪保护手册’上默默记了一笔，易被惊吓，需注意。
“小，小哑巴？”
正想着呢，吴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张清俊好看的脸庞上，眼神关切，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他也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问张起灵，他也说不出来。
便只能先按照王胖子的称呼喊道。
想到昨晚上，张起灵把小姑娘单独拎出去的事，吴邪有些愧疚。
“你昨晚上没事吧？”
小哥，应该不会真地打孩子吧？
心中这样想着，吴邪向前面的清冷身影，投去一道怀疑的目光。
脑海里，胡思乱想构造出，张起灵一脸高冷的举着黑金古刀，用刀鞘打着小哑巴的屁股，同时问道。
“下次还敢不敢？”
咦——
吴邪当即把这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使劲摇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小哥怎么可能像那些暴躁的家长一样呢。
做好心理安抚工作的吴邪，再抬眼，只看见小哑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正担忧地看着他。
见他看过去，小哑巴抬起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他。
然后，又拍了拍脑袋。
最后，一派忧色的关心地看着他。
莫名的，吴邪懂了这意思。
小哑巴问，昨晚上是不是她把自己脑子吓出问题了。
这话，要是王胖子问他，吴邪准得骂回去。
但是如今，小姑娘比划完后，只是认真地看着他。
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里，真诚的担忧毫不掩饰，就像是一个不知事的孩童，天真又简单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当即，心下一软，笑道。
“我没事。”
小哑巴当即才放心了，像只可爱的小松鼠一样，轻轻吐了一口气。
吴邪看她这样可爱得很，不由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发丝。
看小哑巴这样，应该年纪不大，模样稚嫩，瞧起来不过十五六。
听小哥说，这小姑娘是从青铜门跟着他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不过，吴邪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危险，只有属于小孩子那种很干净纯真的气息。
清澈如水的眸子，注视着懵懂的小姑娘，眸底闪烁着思索的光。
最终，只是在小姑娘捧过来火腿肠时，化作会心一笑。
“给我的吗？”
小哑巴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把他吓到了，应该道歉的。
这根火腿肠还是之前王胖子给她的，只有这一根了，她自己也没舍得吃。
吴邪垂眸，长长的眼睫盖下来，那张清俊无双的面容，便显出几分闲宁的味道。眉梢如墨，鼻梁挺直，薄唇颜色适宜，下颌棱角流畅好看，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好像是一张白宣纸，分明没画任何东西，可却有它自己的味道。
他看着小姑娘手里的那根火腿肠，红色的肠衣，对比着小姑娘嫩生生的白皙手心。这强烈对比的颜色，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更不消说，小姑娘把火腿肠双手捧给他的郑重与小心。还有一双盈盈发亮的眼睛，正认真地看着他。
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小心翼翼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与他分享，期待又紧张。
片刻，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那根火腿肠，取走了小姑娘的心意。
吴邪嘴角轻扬，笑得同样真诚。
“谢谢。”
小哑巴本来还舍不得火腿肠，此刻看见吴邪的笑容，却又觉得不算什么了。
粉色的嘴唇抿了抿，笑容有点腼腆。
他笑起来好好看。
“化石？！”
这时，队伍最前方，传来王胖子大声的惊异。
听声，吴邪便握住火腿肠，转身向前走去。
小哑巴以为出了事，也忙跟着过去，
刚走近，就听见王胖子毫不掩饰的财迷语气，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大的化石。”
“要是带回去，胖爷北京的小四合院就能有着落了。”
说着，王胖子就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刷子，开始在石壁上清扫。
眼睛里，冒出了名为金钱的光。
他的身后，潘子，阿宁，张起灵站在一起看着。
阿宁对于化石的价值不感兴趣，只说道。
“这或许对我们走出去有帮助。”
随着石壁上的沙土一点一点被清扫干净，那块被称为‘化石’的东西显露出来。
王胖子当即敛了笑，后退到一边，脸色肃起。
见状，身后的潘子问了一句。
“怎么了胖子，成色不好？”
王胖子摇摇头，语气凝重了些。
“成色太好了。”
随着石壁的沙土被清扫干净，浮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块嵌着白色骷髅的石板。黑洞洞的两只眼，呲着牙，像是人骨。
瞧起来，毛骨悚眼的，令人不适。
吴邪走过来，刚好看见这些，皱着眉开口。
“是人骨？”
他身后，小哑巴也过来了。
听说是人骨，有点好奇地从吴邪的肩膀后，探了颗脑袋出去。
睁着大眼睛，盯着那些骨头，看了好一会。
吴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肩膀上长了一颗小脑袋，正好奇的看着那些骷髅。
担心小姑娘害怕，吴邪抬手把她的小脑袋推回去，叮嘱道。
“小孩子别看这些。”
不过几秒钟，面前的骷髅头，就变成吴邪穿着驼色外套的背影。
小哑巴仰着脑袋，看着吴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身影，默默比量了一下差距。
嗯，她要再长高一点，才能好好保护吴邪。
石壁边，王胖子不信邪，直接上手又扒拉下来好几块土。
结果，露出了更多的人骨骷髅。
无双黑漆漆的眼洞看过来，密密麻麻地，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见此，王胖子骂了一句。
“这西王母可真是个暴君啊。”
“这么多骷髅，这得杀了多少人啊。”
说着，王胖子转身就想走。
“这太邪乎了，咱快跑。”
吴邪把他拉住了，指着石壁上的骨头说道。
“这根本不是人。”
“人的脊柱哪有这么短，这是鱼骨。”
闻言，原本站在后面的张起灵也走过来，站在吴邪旁边。
漆黑狭长的眸子，眸色幽邃，静静打量着石板上的骨头。
“”
吴邪走到前面去了，小哑巴没人拦着，听说那些骨头不是人，是鱼骨。
心里的好奇心便更重，伸着脖子就要往前面挤。
结果，经过潘子的身边时，又被扯住了衣领。
“小孩子看这些，容易做噩梦。”
闻言，小哑巴着急地比量着自己的身高，示意自己不是个小孩儿了。
无果。
于是，便只能听着吴邪的声音解释，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些骨头，好像是什么人面鱼的化石。
吴邪说这里以前应该是河道，好像还和之前他们看到的那艘大船有关系。
其他的，小哑巴也听不懂。
反正，他们应该找到了线索，可以去什么‘西王母宫’了。
阿宁的目标在西王母宫，听此，当即道。
“不能浪费时间了，出发吧。”
话落，便率先走在了前头。
张起灵和潘子也是雷厉风行地，先走了一步。
原地，唯有王胖子仍不愿意放弃‘发财。’
抱着那块不轻的人面鱼化石，朝离去的几人嚷道。
“别啊，把这块化石带回去，卖，不是。”
“带回去给当地文物机构，研究研究也行啊。”
吴邪站在他身边，双手抱怀，饶有兴致地笑道。
“你知道这人面鱼，为什么叫人面鱼吗？”
王胖子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有点阴森森地，语气弱了几分。
“为什么啊？”
“因为，”吴邪压低声音，故意吓唬他道，“吃太多人了。”
莫名，王胖子觉得背后一凉，僵硬地把视线挪向手里的石头。
就在这时，一张呲牙咧嘴的鬼脸，突然闯进视线！
“啊——”
王胖子当即吓得后退了几步，那块化石就摔在了地上。
心一抽，差点没西子捂心，在原地转个晕眩的圈。
反应过来后，才看见小哑巴正捂着肚子在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仰着脑袋，笑容无比灿烂。
尽管没有任何声音，可王胖子仍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嘲笑’。
气急败坏道：“小哑巴，你不学好。”
“怎么能吓你胖叔叔呢？”
“一会儿，我就给小哥告状去了啊。”
闻言，小哑巴又朝他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然后，扭头就跑掉了。
“嘿，这小丫头。”
王胖子见状就要去追，结果被吴邪勾住了脖子，又扯了回来。
“行了，她就是个小孩儿。”
“你和她计较什么啊。”
说着，就着手里的火腿肠，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别生气了。
王胖子面上仍然忿忿地，嘴里嘟嘟囔囔道。
“不行，得让小哥好好管管孩子。”
说着，看见了吴邪手里的火腿肠。
“这火腿肠给胖爷补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接着，伸手想去拿，被吴邪一抬手，躲过了。
“你还是抱着沙子抚慰心灵吧。”
吴邪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去追前面的那几人。
原地，王胖子顿时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瘪着嘴，一张胖脸哭唧唧地，控诉着这个世界。
“变了，你们都变了。”
看了眼地上的人面鱼化石，王胖子忿忿张开手，用力地抱住受伤的自己。
胖墩墩的身子，一扭一扭地跟了上去。
语气像极了一个哀愁无比的厌世怨灵。
“我恨透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一座高数米的石雕，伫立在一处空旷的地界。
周围的景象慢慢变了，没有植被，只剩下高耸的黄色石头山。争相挤涌着，错杂无规律，好像是被打乱了的棉签盒子。
黑瞎子举着一幅刚画出来的画，仰着头，对比着高大的石雕。
“人面鸟。”
解雨臣看向他，“你见过？”
黑瞎子垂眸，视线从石雕上挪开，看向面前的解雨臣。
“你听说过云顶天宫吗？”
解雨臣眉梢微凝，“长白山，云顶天宫？”
黑瞎子点头，“对，云顶天空，有人面鸟。”
两人说话之际，江月正围着这座石雕打量。
期间，听见这句话，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云顶天空
将这个词在心中咀嚼了几遍，江月努力想从脑子里提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发现，仍然想不起来任何。
她抿紧嘴角，细眉染上一抹凝重。
她到底，是谁？
石雕下，黑瞎子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将知道的信息告诉解雨臣。
“这青鸟是西王母宫的传统图腾之一。”
“人面鸟，就是它演变的升级版。”
说话间，看了眼这石雕，猜测道。
“这东西出现在这儿，搞不好，这就是西王母国的核心地带。”
黑瞎子的侃侃而谈，提及云顶天宫，人面鸟等，像是知道很多信息。
解雨臣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
“先找线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