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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噩梦般的人生

    林漫漫光怪陆离的梦中,最开始出现的地方就是十里县的大周村,大周村四面环山,连绵起伏的大周山像守护神一样保佑着这一方人,村子的名字便是由此得来。

    不过现在“大周村”这个名字很少出现在人们口中了,如今更多人都习惯称呼它为“红星生产队”。

    五六十年代闹饥荒的时候,大周村的人便是靠着山里丰富的物资存活下来,还收纳了不少逃荒过来的难民。

    现在,虽说饥荒已经过去了,靠着种地就能解决温饱问题的村民还是保留了闲时上山的习惯,严格来说这是在薅国家、集体的羊毛,但只要不是褥得太过分,生产队的干部们也都是默许的。

    如今刚插完早秧,红星生产队的肥料还没从化肥站领回来,队里的农活轻松了不少,革委会主任趁着这农闲的时候给队里放了一天假。

    于是今天的红星生产队整个都透露出一种悠闲的氛围,如此闲暇的日子自然少不了结队上山的村民。

    “延哥,我到现在都还能想起上次兔肉的味道,不知道这次能猎到什么?”黝黑的高大汉子一脸兴奋地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村里的女人和小孩上山一般都是采野菜、摘野果之类的,而男人一般都是打猎,黝黑汉子身旁的男人就是其中的一把好手。

    生产队的干部们虽说是默认这一行为的,但是却不会提供工具,铁器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除了下地谁也别想用,就连下地时都要挨个登记才能用,当天归还,明天用时再借。

    所以即便是上山,村里很多男人都因为没有趁手的打猎工具而经常两手空空的下山,渐渐地,除了女人、小孩们就只有一小部分打猎好手还在坚持上山。

    那一小部分人要么是善于布置陷阱,要么就是力大无穷随手拿着树干、石头就能将猎物制服,而黝黑汉子身旁的男人却是有些不同,他不属于上述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

    当然不是说他不善于布置陷阱或者力气不够大,而他用不着这两种手段,往往他一进山便有动物自投罗网,要么撞死在他面前,要么互斗而让他渔翁得利。

    知道男人的与众不同后,村里多的是想跟在他后面捡便宜的人,但男人因小时候的遭遇只喜欢独处,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孤僻。

    自他开始打猎这么多年,也就只让现在说活的黝黑汉子跟在他身后过,其他人不是没有尝试过,但跟得再紧,男人都有手段甩开他们,也有想直接抢的,但是没人能比得过男人的狠劲,慢慢都歇了心思。

    “等会进山就知道了。”说完便再也没有回复过一旁因兴奋而话多的黝黑汉子,不过黝黑汉子也不介意,接着说着自己的话。

    若是其他人,黝黑汉子肯定不会再拿自己的热脸贴冷屁股,但若是这人是延哥的话,他完全可以接受。

    言语匮乏的汉子没有办法形容那种感觉,但却能感觉到延哥和他们这种泥腿子不是一类人,虽然延哥现在也是泥腿子中的一员,但他就是有那种感觉,尤其是跟在延哥身后时间越长,那感觉就越发强烈。

    两人刚走到北面山脚,一直沉默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并叫停了还在说话的黝黑汉子:“大山,那边有情况。”

    周大山,也就是那黝黑汉子问道:“咋了,延哥。”

    不过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转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没有得到回复的周大山也不气馁,抬脚就跟在男人的身后,然后周大山就看到了矮树丛后躺着的两个女人。

    原本以为草丛里是猎物的男人看到眼前的两个女人便皱起了眉,耳边又传来周大山紧张的声音:“延、延哥,不会死人了吧,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死不了,这身上的痕迹明显是从山坡上滚落造成的,而山体上的痕迹并不长,这高度并不致命,皮肤裸露处只有少量擦伤,地上没有任何血迹,现在没醒应该只是昏迷。”

    估算了自己和周大山的脚程,男人又说道:“等会儿估计就会有人过来找了,虽然我们两个午饭吃得早,但路上花了不少时间,现在差不多是村里的饭点了。”说完男人便继续朝山上走去。

    刚从延哥说了这么多话的震惊中回神,看着这么干脆利落就走人的延哥,周大山又愣住了。

    不过想到延哥的身世,周大山就没有办法苛求延哥对村民毫无芥蒂地伸出援手,于是周大山只是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延哥,我就不跟你去了。”

    男人姓萧,名孟延,萧是父姓,孟是母姓,延是他祖父请当时极有名气的大师所算而得出的。

    萧父曾留学海外,于是表达爱意不像寻常华国人那般内敛,当萧母有了二人爱的结晶后,萧父就有了将妻子名字融入孩子名字的想法,因着生下的是个儿子,所以起名时能用的字便只有萧母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