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喂，用语文明一点可以吗？”

    “好的，请您滚。”余歌面露八颗牙齿，标准的冲顾里微笑着说出极富有礼貌的“文明用语”。

    顾里：……

    气氛突然僵了起来，谁都不看谁。

    顾里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对，虽然是不想让她感冒，但还是欠缺考虑，是要道歉的。斟酌了用语，做了半天的自我建设，他缓缓开口——

    “那个，对不起。”

    余歌扁了扁嘴。

    “我应该从自身反省。"

    余歌不理他。

    “我不应该说你的，我应该反省自己，为什么要长这么高，为什么要无情告诉你事实，我明明知道有时候女人更爱听谎言，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瞎说话了，我……"

    “顾里！"

    “诶，在呢在呢！"顾里有些慌张，寻思着自己好像没有说错话吧难道是态度不够诚恳用词不够明确

    “你闭嘴，别说了。"余歌叹了口气，有些累地揉了揉眉心。

    顾里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乖闭嘴了。

    气氛，更僵硬了。

    “滴——滴——”

    正在这时，终于有辆公交车徐徐开来，摇摇晃晃地驶到站台，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你，带钱了吧"

    “来的时候就我付的钱。"

    “所以你没钱了"

    “对啊，我以为你也会带。"

    二人对望一眼，沉默了。

    “你们到底坐不坐”司机不耐烦了，催促道。

    余歌梗着脖子，红着脸解释，“我们，没钱了……"而后一个劲儿地傻笑，企图坑蒙拐骗，让司机叔叔觉得她可爱，对她网开一面。

    “上来吧上来吧，不收你们钱了！"

    余歌眼睛一亮！她就知道，这招果然有用！

    “只有一条——”

    “您说您说！"

    “小姑娘能不能别笑了，怪渗人的。"

    “噗嗤……"

    余歌收起笑，转头看着憋笑的顾里。

    “噗嗤……"

    顾里还在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不行啊，完全憋不住！

    余歌死鱼眼瞪着他。

    不，是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几秒后，她转头。

    “司机叔叔，要不咱们开走吧，他是个傻子，怕是没救了。"

    司机听话地把门一关，启动引擎，真的，开走了！

    余歌人麻了。

    顾里人傻了。

    “喂——"

    “喂——等一下，等一下！"

    余歌看着顾里在后面拼命地追着，憋笑。

    “噗嗤……"

    车还没停，余歌继续憋笑。

    “噗嗤……"

    车终于停了，顾里喘着粗气跑到前门，麻溜地上车。

    余歌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顾里死鱼眼瞪着她。

    司机一笑，继续开车。

    余歌一笑，讪讪坐下。

    顾里坐到她旁边，还在喘着粗气。

    余歌还是没忍住，继续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里：╥﹏╥

    顾里心想，算了，自己笑她在先，叫她不笑太不公平了。

    “所以你能别笑了吗"顾里冷冷提醒。

    他可没忘，谁让他追着车跑的！他小脑瓜转的可快！

    “好的。"余歌一口应下，乖巧地坐好。同时，满意地看了看手机。

    顾里诧异地看着她，有些害怕。

    “你不会憋着什么阴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