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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待修勿看

    1:晨安,昵称军士,今天的日程安排怎么样?不忙就替我去约克家送请帖吧,我的酒会差个提琴手。

    2:唷,昵称军士,即使我们闹的动静很大,你也应该先敲门再进来。闭上眼,记住,我今天没有和克里斯托弗一起用早点。

    「食病者」bysvparton

    科洛弗将病气在舌面捻开,嚼得烂软,细细吞吃着那些枯败意蕴。他的病客恒久地喘息着,吻进他眼里明晦交错的北昆士兰雨林——于是枝桠拔起寸寸骨节,结出冷调的尤加利果。

    「翻译官」byeinsam

    毕维斯(bevis)先生尤其擅长解析那些无韵脚的坏诗歌与残羹冷炙拼凑的蹩脚句词,再晦暗生涩的句子都能在他舌尖喉口酿出花来。

    另一对是,钟容与在邻国做质子的时候遇到的小道长。邻国在进行国祭的时候是鹤道长的师父主持的,鹤道长是追着乱跑的小猫遇到钟容与的,那时猫儿恰好撞进钟容与怀里。

    钟容与一问,他说“山人只有道名,唤濯缨。”钟容与便叫他濯缨先生,鹤又说道名是师父喊的。钟容与嫌麻烦,索性给他起个俗名鹤寒梢叫着方便。

    这段时间其实是钟容与过得最自在的一段,每日就看鹤道长坐在自己的白鹿上逗猫,枕着石头闲聊,拿鹤道长做法用的木剑练枪法。

    鹤道长是从心随欲的,只是初次下山,遇着这么个人觉得稀奇。他后来与钟容与一道回国,遇着林柳二人时曾同林述秋说“你才是”

    “我与你不同,我单纯就是稀罕钟容与这个人。要是哪天不稀罕了、结下梁子了,我转头就跑,指不定还要拉着你一起回山上去。”

    天幕是浓郁的深蓝色,如蓝莓一般酸甜清爽的味道,上帝在这里撒下的万千星子,像极了白色的糖霜,皓月用自己轻薄的纱衣将它们兜住,生怕被哪个贪吃的孩子偷拿了去。

    她诞生于此。

    她是多么高贵啊,只有皓月纱衣里装着的蓝莓和糖霜,才是真正配得上她的东西。

    她的肌肤看起来是那么柔软,散发着清晖的亮白魂魄比皓月的纱衣还要美丽几分——她是手握星辰的神。

    即便如此,也敌不过年岁的消磨。

    她眼眶中的琉璃珠不再富有光泽,她忠实的信徒们早已抛下了她与她的神庙。

    唯有一株玫瑰还执著着——它是看着她诞生,看着她被抛弃的。

    这娇艳的花儿扭动着腰肢,像一位身姿曼妙的女郎,一寸一寸攀上她的脚踝、小腿、腰际、胸脯……最后是脸颊。

    它用自己绮丽的花瓣儿,一寸一寸吻过她的身上的青苔,如一团烈焰焚过——荆棘磨过的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新生的光泽。

    她沉寂已久的灵魂开始骚动。

    “liebstdumich”

    手中不再握着星辰的神用她干涩而破碎的声音问道。

    “naturlichliebeichdichnicht,aberdubister”

    玫瑰收紧自己的枝条与藤蔓,柔声回应着。

    「德州遗孤」byeinsam

    残月与日轮吻在矮星铺就的床榻上,荒芜的银月色碎成砂砾,伊西多流浪在五十颗星的游魂之中。

    他在右手侧叠起金筹码,庄家是他,荷官是他,赌徒也是他;他朝着太阳穴开了一枪,死者是他,法官是他,凶手也是他。

    这一整个荒唐的世界都是他。

    「投毒者」bysvparton

    伊西多、我的伊西多,我做你的金筹码、我做你的空弹匣。

    一汤匙的墓前土,许你蛰眠好睡;三滴橄榄汁配玫瑰盐,教你食髓知味。

    伊西多、我的伊西多,别冲银沙砾撒火,月色是昏聩的,而你要做罗曼蒂克。

    虔徒啊、羔羊,附耳来、来跪聆神谕。

    你最好在神像前□□,亵渎这篇铺眉苫眼的礼颂诗,最好在圣骨前酣醉,用你那高亢的嗓音撞碎我的耳膜。

    “他是挟着绿意的春水,是二月天的草长莺飞。”

    按绿玉所象征的生命力,在发型上画成了像被风吹乱的长草(?)主要想体现风过则生、野火不熄的朝气。以及耳饰/长袜上的小碎花、衣服底纹上的杂草都是为了体现“渺小但磅礴的生命力”。

    然后是短裤上的山海纹和胸前的玉佩,主要是为了一个“君子如玉,胸纳百川”的意思。

    「刎夏」

    “我不自刎。”

    只是蝉鸣太冷,雾又太苦,欧石楠早在春三月便溺死在白墙下。我迎来的不过一场苦夏。

    陈锐在酣醉时纵歌、歌得七颠八倒,隋清扶着他的肩背,生怕他跌下去。只是那对琵琶状的胛骨落在掌里,硌得他疼。陈锐生得太瘦,脊骨都像山峦似的突着刺。骨骼、声线、脾性…他处处都是尖锐的、刻薄的。

    “我不自刎,”陈锐细细地捏着嗓子笑,挑弄似地用搅着情热的眼瞧过来,“疼我便吻我吧,我好爱你那张腻人的嘴。”

    隋清将他抵在落地窗边接吻,唇舌湿热,陈锐却觉得冷。他别着头往雾色里看:雾里江水是稠的,隋清也是稠的——他总是这样,用粘稠厚重的目光挂在陈锐身上。

    他说隋清这名字听着便冷情,像秦淮河的灯火,混在雾气里,搅碎了、融化了,却还是凉的。

    可隋清觉着陈锐瞧起来更冷:冷白的皮肉,泛凉的指节…却又总烫得他眼热了、酸了。隋清疼他,什么都听任着,依言接吻、依言□□,他一张嘴能翻出花,情句信手拈来,却尝不出爱欲——

    陈锐不踏实。

    他生怕隋清不声不响便走了,他太轻飘,陈锐拽不住他,只好抵死谩生地与他贴近了、贴紧了,恨不得揉进骨血里才好。他是要从高塔跃下的,要教隋清后半生都记着、怕着。

    陈锐生得尖巧,又骨瘦嶙峋。他的瞳子也黝黑,像雏鹿,盈着水的,眼角却险险擦出道上挑的弧度,蕴着狠。隋清知道他不要命,尤其那双眼总这样提醒他。

    陈锐实在惹人怜惜,又实在果敢狠决。他真的像雏鹿,就这样莽莽撞出深林,再一头撞进钢筋怪物的腹腔里,哪天被砸死了、毒烂了,也不晓得什么惜命。他拿一切当筹码,压在隋清身上,隋清喘不过气,却又舍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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