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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待修勿看23


    他跑到了斯洛格芬的街上。彼时已是深夜,一轮圆月坠在空中,要坠下来似的。他朝着月亮的方向跑,闷着头一股劲地冲。不会他停下来,抬头一望,斯洛格芬的月亮似乎是蓝的。

    他于是深进了小巷,赶走了两只翻垃圾桶的猫,就那么堂皇地占了猫的位,坐在了筒盖上。

    mark初见李穆笑时17。

    斯洛格芬是个挺繁华的城。白日是商贾的,绵里藏针地商战;夜里是□□的,明枪实剑地械斗。斯洛格芬因而没有消停的时候。因而斯洛格芬东方人不少,mark摇摆着在街上晃,偶尔撞得到两三个。但李穆笑模样确实标志,这么漂亮的东方男人不多。

    mark无所事事,便癫魔似的,这么候着。

    因此,李穆笑坐在筒盖上发愣,mark点了根烟,坐在墙沿上看他。

    一根抽到头,丢下去,火星没了,再点一根,继续抽。李穆笑坐了多久,mark抽了多久。

    李穆笑往那坐了一整个晚上。鱼肚白将泛之际,mark肚皮有些受不住了。

    “youaredefinitelyhungrywhydon’tyougoaway?(你分明饿了,怎么还不离开?)”李穆笑蓦然开口。发音地道,然口音辨不清来处。

    mark有些尴尬,却还未来得及跃下,只听李穆笑又嗤笑了一声:

    “oryouwanttosexme?(或者你想要狎亵我么?)”

    “heykid,来根烟。”

    mark费劲地爬下,站稳后,给李穆笑殷勤地递了他最后一支烟。他对李穆笑的诘问避而不谈。欲结交是真,欲□□未必。他只不晓得如何打头,毕竟mark总是如此拙嘴。

    然而李穆笑并未领会他的好意。他轻轻推开mark递来的手,也跃下来了,只瞥了一眼:“草丝有些劣。”

    “或你想要一些食物?”mark试探着问。

    李穆笑身量不大,又近乎羸弱的模样,总叫人疑心他的骨头能否支撑起他的皮。

    李穆笑眼梢一吊,讽说:“大可不必,只需在射枪之前告诉我靶心。”

    mark忽然有些懊恼,急急说:“结交,只是想要结交。”

    他们于是都缄默了。隐约闻得到有吆喝声次第响起。

    “li,我的姓。”李穆笑突然开口,“你有枪么?”

    在我以为的,教师始终是很伟大的职业。

    无论如何,不断地吸纳,继而转换为可读的易懂的文字,试图教会一群仿佛生来脑子就被阴影笼罩了的学生,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能坚持不疯魔,着实伟大。

    这些辛勤的小代码,从被迫上岗或自愿上岗营业的那一天,就开始整日为整个城市大程序地运行而劳碌着奔波着。先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复制下来——无论如何,先倒入脑袋里,然后在纷纷繁繁的信息中筛来选去,摒除一些有用的但是绝对教不会的,在摒除一些他们以为所没用的,经过编辑后,剩下来的就可以粘贴了。

    然而,就算是粘贴的过程也不会那么顺利。

    寻常输出,只需右键,快捷而又方便;教师输出,文艺点说叫是与学生联通精神,带他领悟生活的美好数字的奇妙自然的神奇历史的伟大,是一次诗与歌的碰撞,一个简单的道理在清奇的脑回路不断穿梭、反弹、穿梭、反弹,最后迸溅出思想的火花;实际上,以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就是不太成功的全反射,思想从灌满的富有知识的脑袋里进入到那些个空荡荡的地方,满足了物理上全反射发生的由光密到光疏的条件,却怎么也达不到临界值;即使到了,瞧着见吧,三秒之后一定会沿着原路返回,射回着知识原来的地方。

    光路可逆。

    同一片星空,那些辛勤的小代码竭力想要传达人类最美好的语言给那些个仿佛不教化的新代码,但星钻乱撒布满天的诗意不知怎就扭曲成了不同语言不同口音不同声色的一句——“卧槽好美”;不管怎样,新代码们有自己的想法,这里已经不是如二进制般火星文的天下——尽管不久之后或许新代码们也会发自内心的唾弃当年,但显然还没到那时候,那些教学他们的人还有的忙。

    书上总觉得学生们乘着学习的苦舟荡漾在知识的海洋,但实际上它并没有见到过学生们乘着学习的苦舟荡漾在知识的海洋上排排坐分果果哦不是玩游戏乐不思蜀的样子。

    我相信每个授业者都有过恨不得把刺头的头给捏圆的经历,或者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倘若有个孩子心情不错可能会回答是浆糊,是水,无论如何总是一团糟,稍微有点三脚猫功夫卖弄一下,大概都觉得自己的大脑皮层格外美丽,从来光滑可爱,从未布过皱纹——哦,语文老师说,那是岁月带来的智慧的纹路。

    不得而知。

    但总归是磕磕绊绊的上路了,结果还算不坏。起码这些新希望们知道了大脑皮层。生物老师擦了把汗,觉得自己很伟大,因为她教会了一群像猪一样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