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2章 魔尊和他祖宗(2)

    连野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贴着墙等着巡逻的人走过去。

    上一次血池修炼后长老就加强了对他的看管,不允许他踏出魔宫,甚至连理由也懒得给一个。想来也是,对着一个听话了十八年,甚至身上还种着诅咒的提线木偶,他们勉强维持了那么久表面的恭敬也算是难得了,眼见所谋之事就要达成,也就懒得再演了。但好在他胆小废物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要逃过看守并不算难。

    连野循着记忆入了后山。这里是魔宫的禁地,除了每任魔尊,就只有十大长老可以入内。按照原定的剧情,十五天后月圆之夜,连野将在突破元婴后因为献祭死去,魔祖封逐因而重回人间。

    连野整理着小七传给他的记忆——几万年来,魔界都致力于寻求复活魔祖的方法,而经过漫长的摸索,最终找到了一种禁术,于是从那一届开始,每一任魔尊的身上都背负着作为复活魔祖的祭品的使命,他们身上流淌着最为纯正的魔祖血脉,注定会死在复活仪式这天,无论复活是否成功,当然。至今都还没成功过。

    但是长老们对连野抱有很大的期望。因为他生来不凡,出生那日,魔境边界的应魔石和魔窟里的血池都有异象出现。长老们坚信几万年来复活魔祖的关键就在连野身上。这也是十八年来他们愿意供着连野的原因。

    “你确定等会儿小黑活了不会吃了我?”连野还是有些忐忑。

    “放心啦主人,不会的,而且他不是吃你只是会吸干-你啦。”

    “那有什么不一样。”连野嘴角抽了抽。

    小七又说:“其实召唤本身是不需要献祭生命的,只是你的血脉里因为禁术的缘故封印着魔祖的力量,所以魔祖复活后会从你身上拿回来,那时候你才会死。魔祖复活苏醒需要时间,你只要趁他还没醒过来的时候跑掉就好了,等会儿你提前突破元婴,魔窟的阵法-会隔绝天雷异象,到时候你逃出去再找个地方渡劫就好了。”

    “这血池真怪恶心的。洗个澡还得被那么多老头盯着。”连野十分嫌弃地说。

    “这是你家小黑的血哦。”小七提醒他。

    连野复杂地沉默了片刻,“谢谢你,但这并不会让我觉得好一点。”

    嘴上这样说连野还是手脚麻利地把自己剥了个干净,盘腿坐到了血池中间。说实话这些血液看上去很纯澈,不带一丝腥味,甚至还散发着某种十分好闻的香气,像是一种草木香。

    连野掏出修元丹,这玩意儿本来是十大长老为了他十五天后的晋升所准备的,又因为再没有比禁地更安全的地方了所以就放在了这里。

    倒是方便了连野。借着修元丹的药力,再加上小七刚刚传给他的功法,他就可以吸收血池里的力量提前冲破元婴。

    吃下丹药后连野很快-感到丹田生出灼烧感,并且越来越强烈,他咬牙忍着,没精力注意渐渐涌动起来的血池,池中的血液像是有了灵智一般汇聚起来,像是爱抚又像是要将连野吞噬一般缠绕上他的身体。

    空气中的气流涌动都被禁锢在了禁地的阵法中,又因感应到气息中来源于主人熟悉的血脉气息而并未发出警报。

    大概一刻钟后折磨连野的灼痛渐渐散去,连野睁开眼睛,却在下一秒忍不住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光团悬浮在他面前,里面一个跟复刻连野的小人儿团成一团沉睡着,似乎因为主人不太好的状态而显得有些可怜。这是他的元婴。

    “需要快一点主人,魔窟隔绝天雷的阵法启动会被长老们知晓。”小七提醒他。

    连野顾不上其他,咬着牙忍着来自丹田的刺痛,起身走到血池旁的祭台边。祭台被十二块贴着符纸的石碑围起来,台面上悬浮着一颗玉白色的珠子,此时正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不安地振动起来。

    连野二指并拢在另一只手的腕间用力一划,立马出现一道极深的伤口,泛着淡淡金色的血液涌出来。连野把手伸向珠子,指尖触及石碑围成的平面时一瞬间有水波一般荡开的禁制出现又消失,最终任由连野畅通无阻地通过,把手腕悬置在珠子之上。血被连野用内力催动着,成股流在珠子上,后者如久逢甘霖一般近乎饥渴地吸收着那些血液。直到通体变成了血红色。

    “靠,好了没啊,你确定我不会被吸干?”连野已经觉得自己人都快没了,脑袋已经开始昏沉。正这样问着,血色的珠子突然转动起来,逐渐膨胀,最终炸裂成一片有黑气萦绕的血雾。气流激得连野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他连忙掏出一瓶药倒在手腕的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连疤也没有留下。

    “这是成功了?”连野有些迟疑地问,他爬起来就准备好跑路,长老这时候肯定已经有所察觉了。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周身袭来一阵寒意,让他整个人都僵住无法动弹。浑身汗毛竖立是身体的本能在向他预警有什么极度可怕的危险正在靠近。

    一具即使隔着衣物也有些冰冷的躯体紧紧从后面贴上了连野。在连野看不见的视野里,浑身赤-裸的他被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牢牢钳制在身前,男人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袍,赤着双足,两眼中涌动着澎湃的血色。他长得极其俊美,跟体型不算小的连野相比都要高壮出一大截。

    男人一只手紧紧按在连野小腹,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低头在连野颈间野兽般喘息嗅闻,最后低沉惑人的声音餍足般喟叹:“好香。”

    “怎怎怎怎怎么回事!”连野鸡皮疙瘩一茬接一茬地起来,在脑海里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