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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流言蜚语

    韩国弱小且离秦国最近,因此屡遭秦国攻打,军民疲劳。韩桓惠王一筹莫展,韩相张平想出疲秦之计献于韩王。

    张平说道:“秦国屡犯我国,韩国兵马疲劳,不堪忍受!臣听闻秦国土地贫瘠,泽卤之地遍布,粮食成为关中最大问题。臣有一计,可使秦国无暇东出。”

    韩王急问:“丞相快说!”

    “郑国擅长修治河渠,可使其为秦修渠。修治河渠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借此可拖垮秦国以达到疲秦的目的!”

    韩桓惠王认为此计可行,遂让郑国前往秦国实行疲秦之计。

    郑国来秦,先去拜见了文信侯吕不韦,说:“臣闻关中粮食欠收,只因土地贫瘠造成!韩王为秦考虑,便派郑国来修治河渠!”

    吕不韦询问:“先生擅长修渠,不知有何高见呐?”

    “外臣打算从泾河北岸挖凿,将泾水西引注入东面的洛水,修筑一条长达300余里的河渠,以此灌溉泽卤之地!”

    “此河要成,需时多久?”

    “如此庞大的工程至少十年,且需极大的消耗!”郑国答。

    文信侯略一思忖,觉得工程量大、耗时又长,担忧秦国国力不能支撑。

    吕不韦遂回答郑国:“我秦国贫穷,怕是不能承受如此之大工程!”

    郑国忙说:“此渠若成,便能灌溉泽卤之地四万余顷,关中将成为沃野,届时秦国更加富强。此乃百年之利,望丞相孰虑!”

    吕不韦陷入深思,又觉此乃秦国大利,但是也未敢立即下决断,遂让家宰吕颂先安排郑国入住了上舍。

    吕不韦为修渠一事与御史大夫昌平君芈启、蒙骜、樊於期、刚成君蔡泽商议。

    刚成君蔡泽说道:“韩国此举别有用心!修渠所需时日太久,且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巨大。秦国一旦开始,恐怕很难致力于东出了!”

    樊於期亦说:“韩国不会那么好心,分明是想拖垮秦国啊!”

    老将蒙骜支持修渠,昌平君芈启也认为修渠利在千秋。渠成,秦国将更加富强。

    吕不韦自己是支持修渠的,加上蒙骜和昌平君的支持,于是决定修治郑国渠。

    第二日,吕不韦便带着郑国入宫面见秦王政,说:“这是韩国水工郑国,自请入咸阳,为我大秦修渠。修渠一事功在千秋,老臣觉得可为!”

    秦王赵政问吕不韦:“仲父以为,修渠对我大秦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自然是利大于弊!此渠一成,就可灌溉泽卤之地四万余顷,届时关中沃野千里,再无荒年!此乃万世之利,如何不能为?”

    “仲父既觉得可行,就下令执行吧!”

    于是文信侯吕不韦任郑国为都水长,全权负责河渠之事,并召集二十万民力修渠。

    正月初一是秦王政的生辰,按照祖制于咸阳宫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在邯郸时,每年赵政生辰都会吃到沈洛伊亲手做的蛋糕,回秦之后就中断了。他如今贵为秦王,要什么没有呢?可是沈洛伊除了会做蛋糕、下厨,几乎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了!

    生辰之日,沈洛伊托李斯将做好的蛋糕带入宫中,叮嘱李斯在宴饮结束才能呈给赵政。

    宴席进行了三四个时辰方罢,秦王略微有些醉意。群臣散去,李斯才请蒙恬通传。

    李斯拿着蛋糕献给秦王,并说:“这是沈姑娘献给大王的生辰贺礼,她说大王打开就知道了!”

    秦王脸颊泛起了红晕,从李斯手里接过食盒。打开一看,竟是久违的甜点!赵政顿时展露笑颜,轻轻地将食盒递给了寺人。

    李斯心里纳闷:不知沈姑娘送的是何礼,竟让大王如此喜悦?赵政便让李斯传沈洛伊进宫,至于做什么没有明说。

    赵政返回章台,打算先行更衣。不久,蒙恬告知沈洛伊在殿外等候召见。

    沈洛伊进入寝宫,发现只有赵政一人,侍女、寺人都被遣退在外。沈洛伊行过跪拜之礼,然后坐在赵政对席。

    “在邯郸时,先生都会送来这种甜点给政儿过生辰,已多年没吃过了!”赵政先开口说道。

    沈洛伊也认同的笑了笑,随手切了一小块递给赵政,“如果大王不嫌腻味,我每年都会准备的!”

    赵政往沈洛伊面前的青铜酒器里倒了一些乳白色米酒,她连忙识趣地饮下。赵政尝了一口蛋糕,伸手欲将酒杯的醇酒一饮而尽。

    酒杯在半空中被沈洛伊拦阻住:“政儿还小,宴会上已饮了不少酒,还是不要再饮吧!”

    赵政没有说话,俩人的手滞留在空中,沈洛伊瞬时反应过来刚才的行为,慌忙跪下:“大王恕罪,洛伊多言了!”

    赵政伸手去扶她,没有再饮酒,只说:“这味道和寡人几年前吃过的丝毫不差,甚为可口!”

    赵政又尝了几口,话锋一转,说:“先生竟然还记得寡人的喜好,政儿心里欢喜得很!”

    “大王就像洛伊的弟弟,亲人之间互相关怀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吗?”

    赵政心里却有一丝不舒服,“先生都能如此关怀寡人,为何阿母就变了呢?以前阿母凡事都支持着寡人,如今却处处偏向仲父。”

    沈洛伊饮了一杯酒,开解赵政:“大王即位日浅,国政尚未完全通晓,朝臣也未完全臣服,所以才以文信侯摄政。太后,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自寡人成为秦王,诸事皆决断于仲父之手。阿母不许寡人插手,事事偏向仲父,寡人窝囊啊!

    赵政又将酒杯倒满,一口饮下。沈洛伊也忍不住陪着喝了一大杯,然后说:“大王是觉得文信侯擅权,而太后又不理解大王的想法,所以心里烦闷不已!”

    赵政不说话,沈洛伊便明白了七八分,继而又劝:“太后是因为大王尚未通晓国政,而委政事于文信侯。大王若想尽早亲政,就应该更加勤勉地学习政事。只有这样,太后和文信侯才能放心地把国家交到大王手上。”

    赵政似乎被点开了心结,又饮了一杯酒,沈洛伊也跟着饮了一爵。

    赵政醉意上来,以手托着下巴闭目养神,沈洛伊看着眼前桌上的食物馋的不行。

    她正欲趁赵政睡着之机拿点肉垫肚子,手刚伸出就听到赵政说:“寡人见先生身形消瘦,特命人准备了许多吃食,放开肚子吃吧!”

    沈洛伊十分欢喜,也不管什么礼节规矩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没多久桌上的食物被消灭得干干净净,酒壶也见了底。

    吃饱喝足的沈洛伊自是满足,醉意也涌了上来,然后就直接醉倒在地。

    翌日,赵政上朝回到寝殿,沈洛伊宿醉未醒。赵政坐于床榻边沿,孰视着安睡的沈洛伊,鬼使神差地伸手轻抚她的脸庞。良久,赵政轻唤:“日上三竿还未睡够吗?”

    沈洛伊挪动了一下身子眼睛又闭上,意识到声音来源似乎是赵政,立马睡意全无:“政儿,你怎么在……这儿!”

    刚想说赵政怎么在自己屋里,然后发觉其实是她还在赵政寝宫………

    沈洛伊瞬时有些窘迫,赵政却说:“昨夜寡人生辰,先生喝得酩酊大醉,寡人便将先生留在寝宫里安歇了!”

    沈洛伊顿时觉得头大,心想: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同卧一榻,即使没发生什么也得传出不少流言,何况对方是秦王呢?不出几日自己就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寡人昨夜将你留宿寝宫,今日宫中必定议论纷纷,怕是祖母和母后也知道了!以你的聪慧,如今该当如何呢?”

    “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才这样说,而太后是知道的,所以不用担心!华阳太后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解释清楚就好了!我只是担心百姓们…………”沈洛伊皱起了眉头。

    “怕是今日之后,天下人都会认为你是寡人的女人!”赵政嘴角微微上扬,轻易不被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