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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雷家夜宴 五》

    江归燕与张无颜已从铁笼中被放了出来,看着周围每个人的眼神是那样的狰狞且恐怖,好像要将他们两个人吃了一样。

    江归燕顿时觉得,还是在铁笼里呆着比较安全。

    话不多说,两人便被一路押往案发现场,雷家旧院的火光依旧敞亮,但总有一股不可言语的阴森,从那灯芯中蔓延出来,一对对灯笼,像是一对对眼睛,血红色的。

    突然邻里院子的狗开始夜吠,江归燕止不住的浑身哆嗦,周围的环境实在过于压抑,他的心情也十分的紧张,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雷鼎是由哪种惨像死去的,又是什么人,会在他大寿之日,下此毒手,使他横死。

    江归燕瞧着面不改色的张无颜,她似乎一点不怕。

    江归燕胆怯的问:“喂,你说雷鼎是死成什么样的?头被砍掉,还是被大卸八块血粘满墙。”

    江归燕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被自己说出的话,把胆子给吓没了,所以声音特别小。

    张无颜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死人,从没有一个是好看的。”

    众人已停下了脚步,望向正大厅里面,众人都看到了雷鼎的尸体躺在里面,大厅里面桌椅摆放都很整齐,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雷鼎平躺于地,两眼大张,直直的看着前方,左手护住心口,另一只手很松,没有握拳,伴随着众人一步步走近,张无颜也将害怕的江归燕硬拽了进来,他不敢看雷鼎尸体,只敢独自抬头看着大厅上的牌匾,“尚德鉴贤”四个字使劲的看,目光不移。

    白酌春端详尸体一番后,讲道:“你们父亲不是死于暗杀,因为他的致命伤不在背后,也不是毒杀,虽然湿润,唇色是很正常的,死前未有服毒,仇杀?”

    见他犹豫,雷政悦上前道:“家父性格温和,待人友好,乐善好施。在商界江湖,从未树敌……”

    白酌春背手道:“那好,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父亲是被人从正面一招毙命的!他死前,没有任何的挣扎,两只眼睛最后呈现出的情绪是惊讶,而非恐惧。”

    “所以他在死前,并不知道凶手会杀他。”

    江归燕蒙着眼睛走了出来,张无颜被铁锁的拖动也跟着走了上前,“没错,而且这个凶手至少和雷鼎认识,才会没有防范。”

    雷英警惕的上前来,“这只是你们两个人的猜测而已,算不得是线索。”

    江归燕道:“从前,我可是做杀手的,我对死者的心理很是了解。”雷英反问,“可你从进门开始,全程都没有睁开过眼睛,还有你这种胆子,也配做杀手?”

    张无颜拽动着江归燕遮挡的手,“别挡了,胆小鬼,能不能有点出息?像个男人一样!”江归燕憋着怒气,十分不甘的松开手,看着雷鼎的尸体,他突然觉得死人,也并不是那么可怕,他对着雷英讲道:“胆子小,又不是不能做杀手,没看到眼睛,听白捕头的描述,我也能猜到七八分了……”

    张无颜也道:“我认识的兵器很多,给我看看雷鼎的伤口,我就能猜到凶手是谁。”

    白酿春拿开了雷鼎的左手,映入眼帘的是三道疤痕,穿透过胸膛直抵心脏部位,白酿春惊道:“此伤,长则不规律,不偏不倚,命中胸膛,穿透心脏,而且……”

    张无颜抢道:“而且这道致命伤口,不是属于任何兵器所为,它更像是……”雷盈玉突然站了出来,“更像是,人用指甲挖出来的!”

    “胖子,不六小姐说的对。”听到夸赞,雷盈玉不禁自喜。

    江归燕也蹲了下来指道:“你们看,这三道伤口的两侧,还有两道隐隐的划痕,没有穿透过衣服,如果用手贴上去,”江归燕做出了手势,“就刚好是一个人五指的爪印,但这是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张无颜也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杀人手法。”

    雷家众人齐齐的看向说话的两人,同样是诡异的神色,江归燕意识到问题所在,低头而笑,“我知道你们在多虑什么,你们怀疑我在故意带偏你们?”众人不语,江归燕又道:“我和张无颜不可能是凶手。”

    “为什么!”雷政悦狠声说。

    江归燕回话:“因为我和张无颜没有作案时机。”

    雷政悦反问他,“那你们两个又是怎么被抓了进来的?”

    张无颜不爱说废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了玲珑珠。

    “玲珑珠!”

    雷家几位姐妹都齐声的喊出。

    江归燕道:“你们可以问问呆在院们的武夫们,案发时间是多少,而我们被抓住的时间又是多少?”

    雷政悦犹豫片刻,向齐整的武夫人众里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一个带头的人出来,“回大小姐,在亥时末,子时初时,我带着人在外编排巡逻,突然看到雷老爷房里闪出一道强光,我猜测房间里肯定有事发生,于是带着人火速前往,快要靠近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惨叫,我没有管他,只守在雷老爷的门前,后面就是他!从门里出来。”

    那人手指着江归燕,很是气愤,江归燕游走在人群中,他的游走伴随着铁索在不断被拉长,“所以,我和张无颜根本就没有作案时机,惨叫声发生后,我们就立马被抓住,案发现场与雷鼎的房间远隔了五间房,加一个拐角走廊。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做到瞬移不被发现。”

    武夫头子问道:“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进入了雷家不被我们发现的?”提起这个,江归燕还有些得意,他真想说出是凭自己的毅力。

    江归燕笑道:“我和张无颜早早的就在房瓦上趴着了,一直就是等待时机,雷鼎一离开房间,我们就潜入了他房间偷慕玲珑珠,你们虽然没有发现,雷鼎却发现了,但他并没有声张,所以我想他一定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一招就杀了他的人,还真有些不可思议,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手法,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

    白酌春从中插了一句,“关键是,这个凶手做案之后又逃亡到了哪里?”人群中默不作声。

    江归燕突然想到了什么,“屋外的灯笼是谁吩咐点的?”

    “是我。”雷政悦上前一步,“父亲不喜欢黑,这是他以往的习惯。”

    江归燕不断点头,“按道理讲,院子里灯火如昼,惨叫声过后,所有人都齐聚案发现场,凶手无处遁形,那又是谁最后一个见到雷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