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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战歧的人生词典里写满了尴尬。

    翻开战歧那本艳红色的新○词典,通篇的尴尬挤满纸页。过去时的尴尬、现在进行时的尴尬、将来时的尴尬,很难从中找到其他的词语。别人装逼说:“我的字典里没有害怕。”战歧只能说:“我的字典里全是尴尬。”

    似是看出战歧的不自在,副驾驶的线人主动开口。

    “是安杰罗派你来的?”

    战歧尚沉浸在尴尬中无法自拔,她没有听到身边人的问话,配上她那张表情不是很好的脸,感觉是在轻视他人。

    “我说,你太失礼了,你怎么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你那是什么表情?喂,让你来保护我委屈你了吗?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不应该是你们应尽的义务吗?”

    一连串的问题终于拽回战歧的注意力,她一脸懵逼,脸上扭曲的表情变成了茫然。“哈?”很显然她一句都没听清,也没听懂,在她走神的时候,任何人和她说任何语言的话都等于给小学的她放高考英语听力。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问题继续发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

    “警局线人啊?我不可能找错人。”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名字吗。你连我的住址都不清楚,想来我的姓名、联系方式还有在响尾蛇里负责的工作你是一点也不清楚啊?他们怎么把你派来的……”

    战歧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我知道你是金丝雀的卧底,其他的局里也没有和我们细讲,可能是与任务关系不大。”也有可能是为了设下陷阱,所以很多情报没有和她说明。

    “和任务关系不大……哈,原来如此,你也是个啊。”

    最后一词战歧是真的没有听懂,不过问题不大,重点要问的是线人都知道些什么。

    这次的暗杀应该与线人没有多大关系。酒店离开这么远的距离都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从对方说话的语气来看,这个人知道关于这次任务详细的情报。她想要更多的了解,就算是只多出一丝一毫,也足以让战歧喘息。

    “我是泽恩,请问您如何称呼?”

    “既然你问了那就告诉你吧,反正以后叫的机会也不多,罗宾。”

    “罗宾先生,我想知道您知道些什么情报?”莫名其妙的话,战歧放弃理解,直截了当的发问。她不愿意兜圈子。

    “我已经把全部的线索提供给你们了,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罗宾感到意外,“你来之前没有看材料?”

    “当然不是。直觉告诉我你受到的威胁可能不仅仅是来自于响尾蛇,也许有金丝雀,甚至我们这方……我只是想更加细致的了解一下,让哪一方面会对你下死手。按道理说你现在还没有被响尾蛇发现,要是有危险也只能是后两者。”

    车内变得安静。玻璃车窗映出罗宾的面容,透过夜色,那张瘦削的面庞更加苍白。他似是感到疲倦,油腻的头歪斜地搭在椅背上,随着汽车的行驶一摇一摆。罗宾嘴里有些发苦,可能是喝的酒还残留在口中。就像那些事一样,发生过便一定会有痕迹。

    突然,罗宾哼起一首歌来。罗宾声音喑哑,说话的时候就像用砂纸摩擦喉咙发声,唱起歌来别提有多难听。战歧没有阻止他,在一旁开车静静地听。如扭开了年久失修的水龙头,歌曲断断续续地从罗宾的喉咙里跑出,曲调听着本应是欢快烂漫,经由他口却变得愤恨悲怆。那一段段破碎的曲子是带血的刀刃,一下、一下,戳进人的心肝,绞碎人的肠胃。

    罗宾没唱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他别过头,看着战歧的侧脸。在路灯的照射下,战歧那张紧锁眉头的脸显得更加可怖。破锣般的笑声从罗宾口中刚出来一半就卡住了。可能是笑得有些猛,口水呛到嗓子里。

    “你伤感什么?”罗宾问。

    “你的歌。”战歧老实回答。

    “这有什么伤感的……像冰雪融化的春天一样温暖,有什么好伤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