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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坠马受伤

    没来由的失笑。

    她不知哪里开罪了他,不懂他为何对自己总是这般肆意讥讽。

    也许,他知道了她这种满不在意的态度,更加生气,所以,她拼命控制自己,绝不让他看出嘴角挂着的那抹为所谓的笑。

    再抬头时,裴霖和沁湉的马已经走远了。顾忌墨夷旻禛在身边,她不好骤然打马上前,他可以嫌弃她,但她是断不敢对他做出半点不尊重的举动的。

    “你跟裴霖关系倒好。”墨夷旻禛忽然说道。

    钟、裴两家往来甚密,他不是不知道,要除掉钟家,就不得不顾虑裴家,好在,现在的裴家不再军权独揽,裴太尉年事已高,对他早构不成什么威胁。

    然而,眼下,看他们私交如此之好,倒让他不得不担心,裴霖会不会为她而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来。

    钟褚灵的死是必然的,也许,他应该采用一些温和而隐蔽的方法。

    他并不想跟裴家撕破脸,尤其顾惜跟裴霖的关系,作为裴家少主,他体体面面地在一天,就能让裴家麾下的虎将为他乖乖差遣一天。

    昨天,裴霖绕了半天圈子,言辞极其委婉,极力让他带上她一同来,他就知道这其中必有猫腻。他不若促成这次见面,看看他们如何行棋落子。

    褚灵迟疑了片刻,仔细辨别话里可又弦外之音,可又生怕让他觉得自己在跟他斗心眼儿,不敢久想,忙说:“裴霖跟臣妾从小一起长大,像异姓兄长一般。”

    她跟他打过几次照面,有些了解他的脾气,知道要想为裴霖避嫌就得照实说,只有事实不怕他去调查。

    旻禛转过脸,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反而比自己还多疑。

    都没再说话,他就这么看着她。

    今日的装扮让她精神了很多,脸上也因为骑马的缘故,泛着红晕,皮肤清透白嫩,细而弯的眉毛充满距离感,幸而双眼略圆,多了几分稚气,眼角内勾,眼部纹路就此散开,瞳黑如墨,眸底呈若有似无的淡蓝,眨眼间,明若秋水,不笑时稍带无辜,若笑起来,又媚态怜人。

    她很清瘦,一眼望过去,轻薄如纸,天生一副病态。

    他承认她是美好的,只是无论她以哪种面目示人都显得处心积虑,就像她那惧内憨厚老实的父亲一样,不过是个极其懂得伪装阴险又肮脏的人。

    两人都各想各的,忽然,裴霖在前面大喊:“君上,前面有只鹿!”一边打马去追,一边冲褚灵嘱咐:“灵儿,好生照看公主!”

    旻禛像箭一般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她也谨守使命,驱马到公主身边。

    沁湉第一次来打猎,惦记着猎物,兴致很高,见他们越走越远,心里痒痒,夹紧马肚,缰绳一挥,也往那儿去。

    褚灵不妨,叫她跑远了,登时大惊失色,忙追过去:“公主!快回来!那边危险!”

    那鹿拼命在绝处乱逃,裴霖性急,未等靠近就陆续朝它射了几箭,都被它闪身躲过,见旻禛也朝它逼近,它慌不择路,竟朝他们跑来,企图从他们身后逃走。

    没想到,沁湉的马这时正巧靠近,挡住了它的去路,那鹿一下子直扑过来,裴霖射出的箭落在她的马蹄下,鹿滑了一跤,从马肚下逃走,马受了惊,一阵嘶鸣,失去理智一般乱跳,吓得她花容失色。

    缰绳脱了手,身体不稳,褚灵立刻上前,死命拉住缰绳,但依然无济于事,慌乱中,只见一支箭嗖得从自己耳边划过,她猛吃了一惊,就听见那鹿在远处痛苦哀嚎,来不及去看那射箭之人,她就翻坠落地,马跑走时踩了她的小腿,疼得说不出话来。

    勉强撑起身体,忍痛看了看身边的小公主,她也皱着眉捂着手肘,只是些皮外伤,褚灵松了口气,幸好那马蹄之下的不是她。

    索性闭了眼,静静躺在地上,任凭伤口的血流,意识也逐渐跟着那血,流失了。

    ————

    “什么人?”

    “别怕,是我。”

    “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人。”

    “哼,无辜的人会被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秘牢里?”

    “我可以出去,只是现在不能。”

    “那是自然,等你死了自然就能出去了。”

    “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

    “……”

    “这里有暗道。”

    头痛欲裂,她睁开眼睛,已然回宫了。

    手小心地摸了摸头,“嘶……”一阵剧痛,看来伤得不轻。慢慢撑住身体坐起来,不防又牵扯到腿上的伤口,疼得她直呲牙,再也不敢乱动。

    回想起刚才的梦,有些哑然,好久都没梦见他了,那个被她放走的少年,不知他是否安好,大概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吧。

    “娘娘!你醒啦!”若鹿直奔过来,查看她的伤口。

    她似乎还在梦中,有些茫然,好半天才问道:“我昏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