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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妖之来历

    二人一妖雷厉风行,果真第二日便启程前往玉杯龙。

    玉杯龙在西,路途遥远漫长,三人一妖一路西行,渐渐走入山川腹地,期间遇到不少山中精怪和无名小妖,但凡伤人者,一律斩于斩妖师剑下。

    吴小果在谢凌子的好生好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起来,一只原本凄凄惨惨的瘦弱骨妖现下已经是一个活泼可爱,粉雕玉琢的小娃子了。

    一路上更是活泼至极,除了每日修炼时间外,时不时都要跟谢凌子斗嘴一阵。

    眼下吴小果啃着谢青黛给他买的烧鸡,满嘴是油,正狼吞虎咽吃得正香,三人御剑飞行中途落地歇息,谢凌子看着她的妖奴毫无妖样,吃鸡斗鸟,插科打诨,成人时受尽苦难,成妖后倒是放飞自我了。

    此时他们落在一座低矮的小石山上,此地地势平缓,远远望去是一片绿意盎然,鲜花弥漫,吴小果吃完烧鸡后跑到花海里捉蝴蝶,谢青黛在一旁整理行囊,而谢桕则翘着二郎腿叼着花在晒太阳。

    她缓缓挪动到谢桕身旁,笑嘻嘻的套近乎:“小师兄?”

    谢桕眼都没抬,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这一路你都没跟我说话,是不是生我气了?”谢凌子凑到他跟前,撞了撞他的肩膀:“不要那么小气了,咋还跟不懂事的小师妹计较上了,师兄的胸襟宽如海洋,这点小事还能放在心上”

    谢桕懒懒地晒了她一眼,无视她的伶牙利嘴,直言问:“什么事?”

    “哎呀,唠唠嗑嘛”

    谢桕重新闭上了眼。

    “哎哎哎,别呀,我就是有事问你,你知道的多,我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这不得请教请教见多识广的师兄你嘛?”

    谢桕被她气笑,叼着花问她:“你这是又盯上了那个妖怪?或者是又打算干什么大事?”

    谢桕心中一阵好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位心怀大志的小师妹,八成又憋着想干什么呢。

    谢凌子凑上前去,一脸严肃的问他:“那妖王是什么来历?他为什么那么厉害?各大家族仅因为他要入世就如此大动干戈,我们为什么要怕他?”

    谢桕不言语,看她的眼神有些深邃,他坐直身子,懒懒问她:“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好奇了。”谢凌子天真地答。

    “乌啼山妖王”他冷哼一声,随即压下声音说道:“你可知他由何成妖?”

    谢凌子摇摇头,说:“不知道。”

    谢桕无语的白她一眼,淳淳教导道:“这是一个你无法对他产生怜悯的大妖怪,他性情暴戾,喜怒无常,最爱玩弄人心,杀人不眨眼,他虽不吃人,却最爱人的心,所以呀,以后你遇见他,可千万收起你的慈悲心肠,不然到时被他骗得娘都认不得了!”

    谢凌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谢桕所言,此次入世行动的源头便是他,甚至整个东洲动荡也是因为他,那么他就是万恶之源,一切事态的始作俑者了,可她还是不明白,之前的百年都相安无事,为何他一入世便引得如此动荡,他当真如此可怕?

    “哦,你还没说他由何成妖呢?”谢凌子继续不耻下问。

    “世间的妖怪由两种方式成妖,一种为自身成长,吸天地精华自然孕育成妖,他们为原妖,另一种则由执念,怨念等成妖,是为浊妖,就像吴小果,他因思念成妖,之前的猫妖由怨念成妖,这些妖怪多为小妖,提升妖力多靠食人滋补,都成不了大气候,以物身成妖者,最为纯正,人的血肉精血只为辅助修行,所以在妖界,越是美丽华丽的妖物最为纯正,妖力强大无比,那些才是斩妖师的劲敌,它们不同于那些小妖醉心吃人,它们的野心是要称霸东洲,统一人间,令世间秩序颠倒,万妖为尊,人类为奴,不必拘于乌啼山那方地方,可任意霍乱世间。”

    谢桕眼含冰霜,低声说:“乌啼山妖王,他可是天上地下仅此一例,由人成妖,当世大异者,大异为大祸,是个不折不扣的邪魔妖物。”

    谢凌子愣愣的听他说完这话,被他的话语震惊,由人成妖,是怎样的惊世骇俗,在妖怪眼中食物的人类竟然变成了同类者,并且与妖为伍,想要把这人间颠倒,变成炼狱。

    “那他为什么要成妖呢?”她喃喃的问出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

    谢桕见她带着颤音,以为她害怕,便温声说:“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自然是想成妖便成妖了,所以呀,我劝你趁早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扼杀在肚子里,世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和无法缓解的矛盾,以你之力做不到,也根本不可能做到,你对那些弱小的妖物产生怜悯我不拦你,因为他们确实还没到能伤人的境界,若是遇到像妖王那样的大妖怪,你怕还没来得及感化他们,就一命呜呼了。”

    谢桕点点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嘱咐道:“听到了没有!”

    “哦。”谢凌子茫然的点点头。

    ·

    徐二拎着酒壶跌跌撞撞的撞开家门口那道破烂的木门,醉得晕头转向,差点栽进一旁的狗窝里,他绕了两步,见眼前的路朦朦胧胧,随即扯着嗓子大喊道:“娘!娘!我醉了,快出来扶我进屋!”

    破烂茅草屋烛火摇曳,屋内的破旧木门里急急忙忙跑出一个满头白发的憔悴妇人,她脚步酿呛,脸色焦急,看见唯一的儿子醉成一滩烂泥还不忘心疼地扶住他,她揉了揉徐二的脸,心疼的责怪道:“怎么又喝那么醉,娘不是叫你少喝点嘛,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她嘴里唠唠叨叨,用瘦弱的身躯艰难的扶人回屋里。

    徐二被老母亲扶到家里仅有的烂桌子上,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已经烧到尽头,烛火在屋内一闪一闪的跳跃,徐母把人放下后,便又跑到厨房去给他烧热水,屋子不大,徐母唠叨的声音穿墙而过,徐二醉的头都抬不起来,母亲的唠叨声却是源源不断涌到耳朵里。

    他烦躁喊道:“哎呀,别说了,别唠叨了,拿个水怎么那么多废话,老东西就是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