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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宴淮舒

    当夜,几人匆匆回到驿站。

    谢凌子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吴小果扔到角落里,那没见过世面的骨妖砸吧着嘴翻身一搂,抱着角落的木凳又呼呼大睡。

    谢凌子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脱下那件大氅衣,她把衣服叠好放置床上,捧着脸看着那件华贵的衣服,香气扑鼻。

    她回想起见到月泽的窘迫,脸上又浮起一阵红润,她敲了下自己的脑壳,恼怒道:“真是笨死了!”

    她从腰间摸出瓷瓶,把瓶子里的黑丸子倒出来,黑丸子一出瓶口,瞬间收回了原本还活泼着的触手,突然变成了一个死物。

    谢凌子敲敲它:“喂!装什么死!”

    黑丸子依旧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这才出去溜达了一圈,怎么回来就装死人了?

    谢凌子恐吓它说:“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把你烧了!”

    它对谢凌子的恐吓置若罔闻。

    谢凌子纳了闷了,捏起它就要往烛台上凑,黑丸子一靠近火源,热气烤灼着身体,还没碰到火,触手便伸出来张牙舞爪了。

    谢凌子收回它,点点它黑乎乎的身体说:“快说,在那个房间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把黑丸子放到床上,那丸子一落地就开始手舞足蹈,东跑一下西跑一下,四只触手胡乱挥舞,做癫狂状,谢凌子皱着眉看着它:“嗯,你说的我也遇到了,可是里面除了那些丝线并没有看见妖物啊?难道丝线是妖?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月泽房内?”

    黑丸子见状,又一阵手舞足蹈,触手相互交叉,在床上滚来滚去,谢凌子又点头:“你说它们本来就在那间房间?可是里面住着人呢,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黑丸子晃悠了两下,腾得一倒地,呈四仰八叉状。

    “哦,你是说是仇人报复?”谢凌子摸着下巴思考,想月泽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放那些害人的东西在他房间。

    她在房里踱步深思,突然一拍脑袋:“是了!他是花魁啊!觊觎他或者嫉妒他的人肯定很多,而且他长得那般好看,多半会被妖物盯上,他连男人都能迷倒呢,莫说妖了,看来长得好看的人也是很危险的。”

    她自言自语,不过几步之间已经分析首尾,一派可怜痛惜他人的模样。

    她转身对四仰八叉的黑丸子说:“丸丸,不能因为人家是烟花之地的男子便不管不顾,他被妖物盯上了,多么可怜呀!我作为斩妖师岂能不管他。”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我可是入世来解救世人的,他便是我第一个要解救的人!”

    她把黑丸子重新放进瓷瓶里,又重新挂回腰间,一顿操作分析,全然忘了丸丸的兄弟姐妹们。

    谢凌子美滋滋地躺倒在床上,床头放着那件香气扑鼻的氅衣,不到一会儿,便酣然入睡。

    只是不过多时,远处的长街之上突然大火滔天,人的呼喊声不绝于耳,浓烟滚滚,不知又有多少人丧命于突来的大火之中。

    翌日清晨,谢凌子一脸神清气爽的下了楼,却不见谢桕和谢青黛的身影,她下到楼下后,见不少人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驿站里乌泱泱的坐了很多百姓。

    谢凌子见他们多是面色疲惫,身上衣服都有烧伤的痕迹。

    谢凌子拦下忙活的小二问道:“这是怎么了?驿站怎么来了这么多百姓?城中可是发生了什么?”

    小二连忙说道:“真是造了大孽哦!昨夜靡靡街突遭大火,火势滔天烧了小半条街,这些都是伤员,城中的郎中忙不过来,都送到谢家驿站来了,大师姐和小公子早时已经出门去街上救人去了,小小姐,现下驿站忙碌,您请自己方便吧。”

    谢凌子听后惊诧道:“怎么会这样!”

    她想到昨夜刚去烟月楼找寻妖物,怎么她们一离开靡靡街就发生了大火,难道是别的妖物所为?

    她拉住小二说道:“你把伤员安置到一处,我来处理驿站的伤员,你再去药铺买些草药回来,专门用来给伤员止痛,避免皮肤溃烂。”

    谢凌子连忙写了一张药单递给小二。

    小二喜出望外,拿着药单连忙往外走:“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谢凌子走出屋外,见门外的人皆是步履匆匆,她抬头望天,就见空中飘荡着细密的灰尘,可见昨夜那场大火烧毁了不少房屋,更是夺去了多少人命。

    她心中一痛,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师姐和谢桕已经去街上救人,不知大火因何而起,但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先救治伤员。

    她转身回屋,去帮忙小二一起安置伤员。

    ·

    宴府后院。

    宴淮舒搂着佳人恹恹的躺在床上,修长的手轻轻抚摸蝶姬细腻白皙的容颜,那张脸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似是画中人,他一笔一画的勾勒她的面容,感慨说道:“如此容颜,入画更是绝代佳人,蝶姬,你长了一张画中人的脸,眉眼如黛,鼻嘴若砂,令人痴醉沉迷不可自拔。”

    蝶姬笑着看他:“宴郎已经夸过很多次了。”

    “不,夸多少次都不够。”宴淮舒像是说不够似的,如痴如醉的看着她。

    蝶姬捂嘴轻笑,手也抚上他的脸庞,柔声说:“那蝶姬日日都在你身旁,让你夸个够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若是能与蝶姬日日见面,你入我画中,以你倾城之姿,必定令画作锦上添花,我自然是欢喜的。”

    蝶姬躲入他的怀中,抱着他说:“那宴郎可是要娶我?”

    宴淮舒听了这话微微一顿,蝶姬感受到他的动作,不免心中失落,她脱离他的怀抱,闷声说道:“宴郎岂是嫌弃我是个青楼女子?”

    宴淮舒连忙答道:“自然不是。”

    “那是怎样?你知我只倾心你一人,从未有过其他男子,宴郎这是看我落魄要始乱终弃了!?”蝶姬气得推开他,翻身下床。

    “不,不是的,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宴淮舒连忙下床抱住她,不让她走。

    蝶姬见他拦住自己,心中又浮起惊喜,转身问他:“宴郎是有什么苦衷?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结为佳侣,你难道不想吗?”

    宴淮舒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欲言又止,最后才道:“蝶姬不知,我乃家中独子,宴府家大业大,婚姻大事自然轮不到自己做主,我是怕给不了你一个好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