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缓缓地说着，脸上没有半分不悦，却见陆天似乎有所了悟，眼神之中却不禁露出阵阵喜悦，开口对陆天询问道：“所谓玄天诸神，残杀无辜，圈养邪兽，力量强大，但却为了一己私利无视生灵死活，甚至逆天而行想要强行撕裂神明领域，想要获得永生之法，他们可算得上是魔嘛？”

    陆天则缓缓开口道：“算的上是魔，而且是巨魔！”此时那老者微微的笑了笑，随之开口道：“既然玄天诸神，是你说的巨魔，那他们为什么不会被成为魔？又为何会被成为诸神？而乾坤界，穹庐界，的强者为何也有许多称自己便是神明？”

    陆天思索良久，这正是陆天心中所想要求得的答案，却苦苦思索不清，不由得微微摇头便对那老者道：“恕在下愚钝，心中这死结却难以解开，心中虽然不承认诸神是真正神明，但是却不知如何方才能论证诸神是邪魔！”

    那老者微微的笑了笑，则开口对陆天道：“人自生来，便如一张白纸，他人在人身上留下什么样的墨迹，便会让这个人变成什么样，如父母在子女面前殴打老人！那子女便认为这是对的，这则种下恶因，日后年迈必然尝到恶果，这究竟是何人之错？”

    陆天闻言苦笑道：“尝恶果之人！”那人微微的笑了笑，随之道：“似乎说的有点远了，你心中的纠结其实并不难解释，因为你自小在人间界，常人都曾言诸神诸神，玄天界人乃是诸神，你却不知这诸神是何嘴脸，便已经将他们这些所谓的诸神深深的烙印在心中，虽然日后你得知诸神不仁，但却仍然在心中给他们挂上诸神的名号，而很难摘去，你要改变这世界，灭掉诸神，但是你口中所说诸神，实际上乃是诸魔，不过是个诸神的名号而已，但是你却很难理清！”

    陆天恍然大悟，登时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此时那老者微微的笑了笑，开口对陆天道：“我在问你一次，何为魔？何为神？何为智者？何为愚者？”

    陆天微微笑了笑，便道：“心中种下魔种者为魔！心中种下神慈者为神！能辨真实者为智者！追求心中所想却只知借助他物，种魔心求虚妄者为愚者！”

    那老者闻言微微笑了笑，便道：“那我在问你，‘幽幻界’被世人称为魔人，他们是魔是神？是智是愚？”陆天闻言则道：“在下不知！”

    那老者闻言却并未生气，而是开口对陆天道：“呵呵，为何要说不知？若是你说出了让我满意的答案，或许我不会生气！”

    此时陆天则开口缓缓道：“在下已然明悟，幽幻界虽然世人称其为魔，或说魔族，但其中有种魔种者，有种神慈者，有能辨真伪之智者，有只求虚妄不知自身努力而寄求于外物之智者，我又当如何能回答上来？”

    那老者闻言微微的笑了笑，则对陆天道：“哼哼，小子。我再问你，你是智者还是愚者？”此时陆天登时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变得哑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对那老者道：“智愚各半！”此时那老者则开口缓缓对陆天道：“此话怎讲？”陆天则微微的笑道：“那一半智，则是因我知我心中所求，明我心中所想，所以我并不是没有梦想不知努力的纯粹的愚者！”

    那老者闻言微微的笑了笑，而后便开口再次对陆天道：“那愚又在何处？”陆天微笑道：“愚在于我梦想之远，难度之高，却远远超出于我现在所有的能力，但我却仍然不肯放弃！便是有一日命殒，我也不会放手。”

    那老者闻言更是笑得眉开眼笑，而后缓缓开口对陆天道：“那我且问你，若是叫你抛却这一份痴愚，或是这一份智慧，你可愿意？”

    陆天微笑道：“不愿意！”那老者则继续问道：“为何不愿意，难道你不想成为真正的智者或者真正的愚者，得到真正的纯粹？”

    陆天闻言笑道：“世间本来便没有纯粹。我何必追求？我若抛弃心中所求，心中所想，我便是愚，我若抛去那份痴愚，我便不完整，而只剩下空想，仍然是愚！所以我不想变得纯粹，也不想让这份‘智愚’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