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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扔把火烧了就行

    热闹看完了,也该回天宫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要其他人自己去解决,润玉如今释然了,心里倒没有太多的失落,如今心中牵念的,就是临渊阁的那人,快点醒过来吧。

    “为何她还不醒?”

    “不知。”

    “可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

    “接下来怎么办?”

    廉晁叹息,“去不周山,只是,在去之前,必须去西南,灭了饕餮,把亚父的神位请回来。”

    “好,那明日便走。”

    廉晁有些意外,怎么觉着他比自己还要急,心里满满都是感动,“事实上,去西南,为亚父报仇,是我份内之事,只是如今,我的灵力所剩无几,此事,就只能靠你了。”

    “旭凤也会同去。”

    “甚好,我们一同前去,如果她醒来,看到你们两兄弟,冰释前嫌,齐心协力,一定会非常开心。”

    “那就让她日后都开心。”

    第二日,廉晁带着润玉和旭凤,三人前往西南,本以为,十天半月也就回来了,三人联手,还杀不死一个饕餮,实则,轻敌,是最致命的弱点,旭凤未料到,自己堂堂天界战神,纵横六界,一个饕餮,会让他如此棘手。

    本是三人的旧仇,一直拖了三个月,那饕餮异常狡诈,且又在它自己的地盘上,来来回回交手不下千次,始终给不了致命一击,廉晁回去调兵,旧仇添新恨,一场私怨变成了六界的祸事,廉晁拿着兵符,鸟族出兵五万,天界出兵十万,魔界出兵五万,齐赴西南,布下天罗地网,把饕餮逃脱的后路封死,轮番上阵,不给其喘息的机会,十日后力竭身死,饕餮一死,它手下的那些毒物也被绞杀的干干净净,还六界一片净土。

    所有人都来到那处山巅前,凸起不平的山崖,确实被人凿过,隐约可见是一个人,润玉如今是天帝,封禅的金印,他可以开启,跃上云层,双掌合十,聚气于胸,双手摊开,往上重重托起,只见足以罩下整座山的金印从地下缓缓升起,随着润玉抬高,浮在云端,而山巅上插着的东西,也随即显露出来。

    “琴床槊……”廉晁泪目,那是帝江的兵器,一生从不离身的兵器,怪不得会残存一缕魂被镇压在此。廉晁飞身上去,从山巅上拔下琴床槊,双手捧在胸前,折回来,鸟族羽兵率先跪倒一地,廉晁也跟着跪下来。

    “亚父,今日,我以鸟族金羽凤令,率鸟族羽兵,亲自迎你回鸟族宗祠。”

    旭凤跟着跪下,他没有见过自己这位外公,也不常听母神提起,然而当年帝江与饕餮之战,史书上记载十分详细,旭凤在省经阁看过一次,哭了半宿,第二日双眼肿的像桃子,也没敢多说一个字让荼姚知道,魔族魔兵也跟着跪下。

    润玉破了金印,从云头落下来,撩袍端端跪下,身后天兵天将跟着跪倒,鸟族族长帝江,润玉只在九霄云殿见过一次,相貌十分亲切,识歌舞,常击鼓奏乐,原来,他就是自己的外公。

    援兵来了二十万,折损近三万,历经百日,可以回去了,临走时,旭凤回头,怒而飞,琉璃净火,焚了面前高山,一座山崩于前,成一堆碎石。

    回翼渺洲的路上,廉晁握着琴床槊的右手有异样,展开看,手心里仿佛有人写出来的字,殿下莫怪小姚儿,她被抹了记忆,全都忘记了,你们的儿子,在昆仑。

    廉晁一滴泪滴落手心,那些字缓缓消失,他把自己一缕残魂留在琴床槊上面,只是为了告诉日后去收敛他骸骨的人当年的真相,却被利用了这么多年。随着掌心的字逐渐消失,手中的琴床槊顿时轻了数倍,他了却心愿,身归于天地了。

    原来,他派人把孩子秘密送去了昆仑,以为那些人可以护得孩子周全,只是他不知道,孩子在半路上就失踪了不见了。

    翼渺洲归灵后,父子三人踏上去不周山的路,然而不周山外结界三层,根本就无法靠近,又去灵山,适逢佛祖讲经百日不散,封山了,只有最后一处了,昆仑山,昆仑山上常年冰雪覆盖,一望无垠都是银白的雪山,非常耀眼,而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是一年中气候最恶劣的时节,暴雪狂风,吹的入山的路都看不清,为什么不用仙法呢?

    翼渺洲区区一个蛇山,都有灵力压制,别说这里了,他们三人,这些日子,委实是走了不少山路,到了这,就更难了,别说是用仙法,就是化出翅膀,那也飞不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厚厚的积雪中,冻的眼睛都睁不开,山中行了十日,才到雪莲峰,还好神仙不吃东西不会饿死,只不过确实是累啊。

    叩响通天的石门,只听到旁边的泉水叮咚,这里可真安静,咚咚咚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许久,不会吧,这里也闭门不见。

    “白毛老头儿,怎么办?这里不会没有人吧,若还是没有人,我母神岂不是一直昏睡下去醒不来。”

    “有人。这里一定有,你们两个还能坚持多久?”

    “我还好,自小体寒,虽然怕冷,但是自从祛除禁制后,就好很多。”

    “虽然我已经冻的快要死了,但是,能多抗一日算一日吧。”

    “好,跟着我一起,动起来身上就热了,砸门。”

    一时响声震天,三个裹成粽子的人,在山下哐哐哐锤着门,敲了五日,终于有人受不了了,石破天惊,昆山玉碎,暴风雪停止,朝阳四射,仿佛雪山崩塌的感觉,脚底的山体晃动上升,碎裂的冰块簌簌往下落,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仿佛金玉碰撞,清脆悦耳,半个时辰后,石门从里面打开,传来一生怒气冲天的声音。

    “滚进来。”

    三个人提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麻溜的迈进去,果然石门里豁然开朗,外面雪山冰封千里,里面山花烂漫温暖如春,偶尔山间还有一两声凤凰的低吟。

    “这里也有凤凰?”

    “自然是有的,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说的就是这里。”

    三人被空中一只青鸟指引着,来到一处山坡草地上,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瘫坐在地上扣着脚丫子,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像是刚睡醒不久。

    “廉晁见过老祖宗。”

    “切,你是个啥东西,我是他的老祖宗,你别认错了。还有旁边这位小仙,瞧着神颜玉骨,有几分孤年轻时的样子。”

    老者拔了一根草,指着旭凤,脸色才缓和了几分,又看向旁边的润玉,难得又赞赏了两句,这已属难能可贵了。“孤已在此地沉睡数万年了,你们哪来的狗胆将孤吵醒,若不是收到秋姐和青弟的消息,让孤打发了你们这些烦人的家伙,孤早让你们冻死在这昆仑山上,有话快说,有屁早放,放完了早些滚蛋,别耽误孤睡觉。”

    “不周山姬氏第十代孙,于两年前跳下临渊台,如今昏迷不醒,我等尝试了所有方法未果,特来此求助。”

    “哦,我秋姐那个曾孙女是吗?为何跳下临渊台?”

    “是……”

    “住嘴吧,不用说了,孤不想听到你们那些糟心的事儿,放心死不了的,你不都好好的站在这儿,她岂会有事。”说完,还阴险的往前凑在廉晁耳朵边上,笑嘻嘻的问了句,“怎样,我们凤族的槃缕鸾衣可好使?”

    刷的一下,廉晁本被冻的惨白的脸瞬间变的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问题。

    “确实是没有陨灭的迹象,但是仙身已恢复完全,神识都回归,为何久久不见人醒来?”

    “不想醒来呗,你们那一大堆乌七八糟的事,醒来干嘛,继续受你们气呗,孤早就看出来了,你们天宫这些神,一肚子坏水,没一个好东西,白白瞎了我族多少凤凰儿。”

    “就没有其他可解之法吗?”

    “有哇,怎能没有,丢把火烧了就行了。”

    “可按律,还不到她涅槃之时。”

    “哎,迟烧早烧有什么要紧,万年前她那个蠢爹不也干过了。”

    “……”

    “还有何事,没有了赶紧滚,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们这些老家伙,懒得搭理你们,搭理了又生气,生气了又想揍你们,折腾孤这一把老骨头,不值当啊不值当,今日,就看在这个可爱的凤凰小崽子面上,不锤你们了,赶紧滚。”

    “谢过老祖宗,日后,一定让姚儿亲自来看望你们。”

    “哎,别了,废那劲儿干啥,有时间多生几个凤崽子,鸟崽子,鸡崽子的给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玩玩就行了。”

    “啊,这……”

    “听到没有,万年内没有传来消息,把你皮给扒了,剁成碎块,滚。”

    说完撅起屁股背对着三人,已经做好了趴着入睡的姿势,廉晁意识到不妙,一手拽一个拉着在山道上跑,果然他们没走多大一会儿,山体又开始坍塌,直到他们跑出石门,所有一切归于平整寂静。

    “累死老子了。”廉晁坐倒在地上大喘气,一把年纪了,确实经不起折腾。

    旭凤看他这个样子,笑的直不起腰来,“白毛老头儿,你也有今天,在那个老头面前,被骂的跟孙子似的,大气都不敢出,哈哈哈。”

    “笑笑笑,笑个鬼,你见哪个外婿上媳妇娘家不恭恭敬敬的,哦,你没见过,你又没有媳妇。”

    “不对不对,刚才那人最后那句,是让我们谁生?”润玉仿佛脑子被冻麻了,这会儿才想起老者最后那句警告。

    廉晁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两个便宜儿子,“要不,你们来生?”

    “你个死老头,休想偷懒,人家刚才这话,明明是对你说的。”旭凤说完,愣了半晌,又回过味来,呆呆的问了句,“你和谁生?”

    “生你个鬼,老子哪里晓得。”休息好了,廉晁气鼓鼓的背着手,往山下走去。

    旭凤跟在后面骂,“白毛老头,我可警告你,你休想打我母神的主意,不然我揍扁你。”

    润玉赶紧跟上,看来这天宫日后永无宁日啊,他这个天帝陛下才是头疼。

    下了昆仑,本应立即回天宫去,毕竟目前,没有比让荼姚早日醒来更重要的事了,“旭凤,你是否还记得,幼时,紫方云宫,母神身边有个仙侍,后来,莫名其妙消失了。”

    “你是说顾姨呀?听说是犯了错,被贬回家了。”

    “不如你们先回,我去趟西塞山。”

    旭凤嫌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别啊,也没差那一两步,既然去看顾姨,我也老想她了。”

    润玉笑着应允,转头对廉晁说,“那仙上就先回天界吧。”

    “那不行,一起去。”旭凤拽着廉晁的领口,一把拎走。

    “臭小子,你撒开手,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