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过墨音干净的袖子，抹了一把脸，然后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一瞪，如铜铃，一眨不眨，仿佛要在他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墨音见我如此反应，手端着茶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上好的苏绣……”看着自己雪白的衣裳上染上了一大片粉色的团团，很是惋惜。

    我眼珠子转了转，扯过他的另一只袖子，把脸上、唇上抹着玩的胭脂水粉全印了上去，看着两只雪白的袖子上粉红点点，我极其满意。

    墨音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额，轻声叹息，神情颇为无奈，“你这小妖……”

    “清冽的竹香，你是竹妖？”我惊讶地再凑过脑袋去嗅了嗅，真有一股竹子清冽的味道，不是衣服的熏香，而是从身体散发出来的清香，凡间的人也

    称为体香，虽然很淡，可仔细闻，还是能闻得出来。

    墨音勾了勾手指，笑得有些神秘，“你近一些，我告诉你。”

    我当真靠过去。“其实……我的确是竹妖。”

    “真的？”

    “当然是——骗你的！”墨音看了我一眼，说得慢条斯理。

    我大怒，身子一不小心向前一倾，墨音的唇瓣碰巧扫过我的耳垂，顿时引起一股酥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陌生，我的心砰砰跳，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奇怪……”我摸了摸被擦过的耳垂，没有了那种酥麻的感觉。

    墨音不动声色，端起桌上的茶杯，极轻地抿了一口。

    “天色不早了，该收摊了！”

    我望了望窗外，日正中天，眼中出现一丝疑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