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九十点的时候余臻才再来医院，脸上全是疲惫。

    “绵绵爸爸回来陪你了。”

    一晚上余臻都在讲着以前的事情，看着余绵睡着了，余臻才慢慢站起来倒了些水喝。

    病床上的余绵几乎全身都绑着绷带，记得半个月前余绵突然失踪，他报警了，登寻人启事，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余绵的母亲不在了，只有他这个当爸的在，可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余臻走到窗户面前，看着外面，月亮很大，他原本有些焦躁的心在这一瞬间突然安宁了许多。

    余绵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余臻的背没有说话，许久才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余臻一早就准备直接从医院到公司，余绵看着余臻洗漱完准备出去，这么久没有说话的余绵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怪异：“爸，今天天不要去。”

    原本正在整理衣服的余臻一愣，转过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余绵：“绵绵你叫我什么？”

    医生曾经给他说过，余绵多出手上，脑袋也受了重击，能好好的活下来都已经是个奇迹了，也很有可能以后会痴傻一辈子。

    余臻激动的走到余绵面前，眼眶有些泛红：“绵绵你刚刚是叫爸爸？”

    余绵看着余臻，眼珠子动了动缓缓开口：“爸，今天哪都不要去。”

    余臻听着余绵的话，声音有些沙哑：“好好爸爸哪都不去，今天就在医院陪你。”

    余臻打了个电话就真的没有离开，一直守着余绵，一会问东一会问西。

    可不管他问什么，余绵都是摇头不再说话。

    余臻也没有丧气，只觉得女儿能好好活着叫他爸爸就已经满足了。

    一直快到下午的时候，电话的声音突然响起，余臻帮余绵扯了扯被子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余臻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余总，现场又出事了。”

    余臻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我不是给你们说了，我没有过来你们不要过去，先停工吗？”

    “是，我们是没有去，是王助理，王助理说他先去现场看看这样即便是余总没法过来他也能跟你汇报最新的情况。”

    余臻慢慢靠在墙壁上，脸上全是倦色：“王助理怎么样了？”

    “晕倒了，送到医院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医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说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醒过来。”

    “王助理在哪家医院。”

    “好像跟余总你在同一家医院。”

    余臻挂完电话，双手抬起，使劲搓了搓脸这才进去。

    “绵绵你王叔叔出事住院了，也在这家医院爸爸去看看他，等下就回来可以吗？”

    余绵点头，余臻才离开。

    余臻离开后，余绵慢慢从病床上下来，走到窗户前将手伸出窗外，阳光落在手臂上，温柔的温度让余绵有些贪恋，像是很久没有触碰到这样的温暖一样。

    “余绵，我叫余绵吗？”

    余绵站在窗口，自言自语说到，可她为什么觉得她好像在黑暗中过了很久一样？

    过了一会，余臻就回来了。

    余臻看到余绵站在窗口下了一跳：“绵绵你干嘛，快回床上躺着，小心别摔着了。”

    余绵听话的回到床上：“爸，我是不是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不过爸爸想你在医院多观察下。”

    “就怕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余绵摇头。

    这几天余臻都一直陪着余绵，一直到出院回去。

    看着陌生的环境，余绵感觉不到半点熟悉，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余臻安慰她，说是医生说她脑袋受了伤，所以很多都不记得了。

    余绵回家后，余臻就开始去公司了。

    余绵对着镜子，镜子里满脸疤痕的女孩愣了一下：这就是我？

    房间里有很多照片，照片上的女生很好看，笑起来特别干净。

    可现在镜子里却是一张满是疤痕，看见都觉得可怕的脸。

    余臻因为公司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而王助理也没有醒过来。

    那片工地各种谣言八卦开始传疯了，要是自己在不处理好，即便是那块地建成了也会卖不出去的。

    那些谣言越传越凶，最后都说那块地不干净，说以前那些房子还在的时候，经常有人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

    其实当初余臻也听过，当初买地的时候，拆迁出乎意料的顺利，大家都搬的特别爽快，像是迫不及待想搬走了一样。

    当时余臻还在想，这么顺利，自己又省下一笔钉子户的钱。

    动工前期到还是很顺利，可自从那天挖出了几块模样怪异的石头后就开始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