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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Act.5

    “那么二宫桑认为,与人相遇又分离的节点,是被命运排列着的啊。”

    后来某日,winkup杂志的编辑过来取材,在临近结束时按下录音笔,随口感叹。

    “是。”

    猫唇挂出礼节周正的笑,二宫和也微微前倾上半身。

    “节点就是时机啊。”

    两张挨着的座椅,另一把上坐着a团leader,适时在连轴困倦中摆脱睡意,天线连接确认,插入总结性跟注:

    “timing就是一切。”

    容不得半分迟钝。

    于赤坂的tbs大楼和国立霞之丘间来回奔波,凌晨两点,依然有无数人盯着音响、舞台、照明为他们工作。

    首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登顶国立,彩排间隙,两人和对外人设无差,中间隔了空位坐在看台中段。

    刺目照明再往夜空下看,新宿的高楼如散落光河,风吹散体表燥热,夜中跑遍偌大空间,是化妆师不必担心偶像防晒的空荡安静。

    “国立啊,只是途径——”

    曾落入making里的感叹,在镜头外再由二宫本人说出,又换了语气。

    身体疲倦到抗拒发声说话,大野眼不错地看到二宫慢悠悠起身,棒球帽加白色t恤背影,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无人处,大野十指并拢,挡住视线上方射灯。

    收入眼中,只剩梦一般的舞台,和远处东京中心熠熠光辉。

    他和二宫,出发点相似,却绕过各自节点,直入截然不同的方向。

    timing不合适,而已。

    2005年5月,《雾夜》首演。

    而两位主演交错关系,在界限氛围上拉扯微妙,某一刻或许也考虑过正式交往,最后各退一步落入稳定,一直持续数年。

    dvd收录场次之外,起身时那个借位失误的吻,无人在意。

    平白让饭惦记“磕到”好多年。

    只要一方不在意,那也就不值得再提起。

    大野记忆中,那天夕阳火烧云,他把缓解声带疲劳的药用喷雾落在化妆室,猝不及防闯入世吹一直给自己划的无形封闭区域。

    一个听说三年拒绝工作,努力活成私立大学普通人的共演,除开私下了解习惯不经意间对人打直球的个性,合格勤勉,在剧团内有认生的印象。

    背靠窗外高明度青空,金色夕阳,在无人会经过的走廊中,悄悄蹲在半边阴影中。

    十指并拢搭在眼前,默不作声注视茶色玻璃窗后的剧场舞台。

    细肩带裙装露出夕阳下蜜色皮肤,偏窄肩膀分明纤瘦体态。

    抿住嘴角,极力克制如同美梦成真的笑。

    是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笑。

    谈起大野人设,艺术性天赋被夸赞,真真假假说到喜爱跳舞喜爱画画。

    在又几年后他终于可以摸清楚自己天赋“喜爱”的边界,默默坐在灯光敛散的阴影中,毫不意外地等待所谓被击中的心情。

    一种不辜负自我,也幸运被外界尊重努力成果,独自悄悄注视这一切发生的喜悦。

    几年前,他在世吹那里亲眼见证过了。

    因此毫不意外,自己也在一旁镜头记录下,露出相似的笑容。

    而最初猝不及防见证一切,他却在对方朴素的喜悦中,近乎快要落泪不敢注视下去。

    ——有的人美梦成真,而有人却一辈子找不到跨进其中的界线。

    推脱成迷茫、遗憾、不得志也好,以更详尽二字概括,终究平庸而已。

    及待再进一步的遗憾——

    明明那么喜欢,那么努力去完成,那么向往自由,却被命运牢牢困住。

    “已经走到现在,这辈子应该放弃了吧。”

    眼睛里有不甘心,嘴角露出妥协的笑意。

    「まあまあ」

    首演当晚,从经纪人那边私下商谈过后,谢幕时完全落回现实的世吹,平静面容下指尖因为情绪激烈波动微微颤抖。

    仅仅回想一下那个笑容,就像被烫了一下。

    在犹豫又克制,终究收起在意,回归猫背站姿的大野,就是帮对方拉住过长的裙边。

    “大丈夫?”

    幕布后只有对方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