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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母亲发病


    “对了,沈总,上次说收购那个事情,”秦义又问道,

    沈曜挑眉,仿佛此时才露出一种完全不似刚才的狠厉神态,“我们工作做完了,他们也该出点力吧。”

    “嘁,那家伙想坑我呢。”沈曜唇角张扬地笑了笑。

    “晚上帮我把蒋向晨和彭沛叫出来。”沈曜扔了句话转身就走了。

    秦义又疑惑地看了沈曜一眼,转身推门进了会议室。

    /

    秦义站在会议室门口端详了饶珂一会儿,思衬了一下其中的前后关系,

    如何拿捏其中的分寸,让双方两人都能满意不开罪,又能不显山露水,毫无破绽。

    毕竟在社会上摸黑滚打了这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略沉吟了一会儿便走过去,伸出手来,笑道,“您好,饶小姐,我是秦义,是本公司的总裁助理。”

    饶珂有点茫然,想着,你总裁助理过来面试我干啥?

    但想想又觉得可能是公司职务上的安排,没做多想。

    。。。

    最后,饶珂拿起笔刷刷刷地签了合同,恍惚着这人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而且好像没问她什么特别的问题?就问了一下她的专业是什么,住在哪里,家里的情况,路程方不方便之类,然后就告诉了她工作上的具体细节,自己在路上准备了半天的面试模板好像也根本没用上。

    自己不会进了什么传销公司吧,饶珂有点讶然,还是说大公司挑人有他们一套独特的选人方式?

    “就是这样,”秦义理了理桌面上的合同,发出哒哒的声音,“相信您一定可以胜任这个位置的。饶小姐,准备一下过两日就可以来上班了。”

    “哦,好的好的。”饶珂忙带着笑意回道,秦义又帮她按了电梯,一路把她送了出去。

    “james,人就交给你了,行啦。改天请你吃饭,”男子低沉的笑声笑在空旷的办公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她以前的作品发给你看了,对,拿过奖的,资料你都看到了,要严厉点,随便你。”

    说完,男子便挂了电话,两腿交叠着靠在椅子上,握起咖啡杯饮了一口。

    “咚咚咚,”玻璃门声音响起,“进来。”

    “沈总,”秦义说道,“都办好了,人送回去了。”

    “嗯,知道了。”

    沈曜拿着咖啡杯又喝了一口,转过头来,眉眼低垂着,沉静地望着窗外歪斜的柳树叶子打着卷儿,无精打采地挂着,像是被夏季的炎热所俘获,热地支不起身来。

    珂珂,又是一年的夏季了。

    /

    饶珂直到回来的时候,仍是有点恍惚,总觉得有点不实感。

    还担心地问了问白小泉,白小泉在电话那头正吃着麻辣火锅,热气腾腾地,被辣得龇牙咧嘴地,大声地往电话这头说着,

    “哎哟,珂珂,你放一万个心,我保管你不会被卖的。”

    。。。。饶珂闷闷地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坐在床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来了些精神,她觉得自己应该复习一下已经太久没有用过的摄影知识了,

    她从已然堆了灰的抽屉里翻出几本摄影教程来,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好久不用的单反相机来,摸了摸磨砂壳的机身,不觉心里也起了点涟漪。

    家里当时一柜子的摄影器械,好多她珍藏多年的古董设备,是当的当卖得卖,心里滴着血看着它们一件又一件地离开,整个柜子空落落的,最后只剩下了这么一台最喜欢的俄系胶片相机她还留着,

    她拿抹布擦拭了一下,就像一个小小的火苗一样,偶尔还在她的心中窜动两下,

    她晒笑了一下,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助理而已,但她却是似乎好久没有这种心脏跳动的感觉了。

    突然,房里传来一阵锅瓢砸落的声音,饶珂思衬了片刻,立马起身跑了过去。

    她看到他妈妈缩在角落里,手里还拿着水果刀,浑身颤动着,对着空旷的墙壁无声哭泣着。

    又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不断地挥舞着手臂,一脸惊恐。

    饶珂知道,他妈妈又发病了,自那以后,母亲的抑郁症仿似越来越严重,有时渐渐地还会出现幻觉,对着自己的女儿、亲人也浑然不知,这种幻觉来势凶猛,说不清看到的到底是些什么,只是经常在夜晚,有时是白天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这种情况这几年陆陆续续地发生过好几次,每一次都耗光了大家所有的力气。

    饶珂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有时,她觉得自己已然也是病入膏肓了,或者她应该和母亲一起离去。

    她母亲终于分出一点清明看了门口的人一眼,

    “饶珂!饶珂!你看到没有,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我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她母亲红着眼睛叫嚷着,不断地砸着周遭的物品。

    饶珂喊道,“妈!妈!你冷静一点!没有人要杀你,你看看我,看着我!”,

    饶珂冲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就把刀裹起来,她妈妈哪里肯依,

    拿刀胡乱在空中划着,腿瞪着,声音嘶哑地尖叫,“有人要我们死!看到那个黑衣人没有,你看到没有!”。

    饶珂用尽全力去抢刀,

    “没有人过来,他们不会过来了,妈!”饶珂竭力地想要抱住她,

    却冷不丁地被她妈妈胡乱挥舞的刀划破了下颌。

    “呲,”一股鲜血流出,饶珂感到脸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但只当是没发生过,仿佛家常便饭一般。

    饶珂的妈妈此时恢复了几分清明,抱着饶珂就开始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