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张嫂看着席瑶心的模样，眼里有些不忍，连连答应。

    等席瑶心走出去了，她马上跑到柳云裳床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伸手替她抚着背顺气。

    “我没事，我不要去医院。”柳云裳喘着粗气说道。

    张嫂面露为难：“太太，你不要拿自己身体置气呀，你现在这样，不去医院看怎么行。”

    “我不去，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死不了。钱瑞丽肯定等着看我气死，我不能让她偷着高兴。”柳云裳固执地说道。

    张嫂却不是那么有信心：“太太，还是身体更要紧，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要是少爷知道都这样了我还不送你去医院，我担待不起啊。”

    两人说着话，刘妈就带着司机上来了，没有贸然进来，而是在门外喊张嫂。

    柳云裳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问题很大了，才同意下楼。

    席瑶心怕柳云裳看到自己不高兴，早就给司机交代好了送哪家医院，而看着车子走后，她才出来，准备去外面打的。

    “少奶奶，你的头怎么了？”刘妈看到席瑶心的额头，惊了下。

    席瑶心想起什么来，赶忙说了一句“没事，不小心撞调香室墙上了，都是透明的，没看清楚”，转身上楼，找了顶帽子戴着急匆匆地下来。

    “少奶奶，你现在出去不方便吧？怕钱瑞丽那边的人又来找你，不然你就在家里呆着。”刘妈担忧地看着席瑶心，“我已经给少爷打过电话了，他会去照应的。”

    “禹霆要工作，未必马上走得开，他们送妈过去，医院里摸不清情况，等下耽误了。”席瑶心说明自己的顾虑，然后安慰刘妈，“钱瑞丽他们就算找来，也不能吃了我，我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惹火了我反而要报警了。”

    “不然我陪少奶奶一起去吧？”刘妈总有些不放心。

    席瑶心摆摆手：“去了医院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下午还得接天昊放学，你有空去把妈房间打扫一下。”

    刘妈目送席瑶心出门，记起她交代的事，马上上楼去。

    早的时候急着送柳云裳去医院，没有太过留意，现在一看，床上、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收拾被褥的时候，看到那张被血迹斑斑的信纸，震颤了一下，小心收起。

    她整理好被褥，准备抱出去的时候，脚踢到一个半开箱子，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东西，禁不住打开箱子一看，看到跌得整整齐齐的寿衣，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久，她才颤抖着手把寿衣拿起来，然后看到了里面的照片，其中，一张明显是死人的，长相跟靳禹霆很相像的照片，让她瞳孔一阵紧缩。

    刘妈好一会才回神，辨认了下，认出是自己经手，拿上来的包裹，很快在脑中理出了个大致脉络，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立刻用颤抖的手拨靳禹霆的电话。

    车上，柳云裳一边身体被张嫂扶着，虚弱地靠在座椅上，气息微弱地问：“房间东西收拾了吗？”

    “什么东西......哦，太太说信和......”

    张嫂慢两秒才想起来，但柳云裳的眼神制止，她并没说全，“我忘了，不然等下把太太安置好了我就回去收。”

    “都这么久了......算了。”柳云裳闭上眼睛，苟延残喘。

    席瑶心坐的的士紧跟着车子，一起到达医院，张嫂照应着柳云裳，她忙着挂号，跑前跑后，为免刺激到柳云裳，需要到她跟前的时候，都让司机去，让她们都以为是司机在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