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铮知道程以晴的性格一向是有些好强的，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亲人也不例外，此时的他没有说话，没有拆穿程以晴的脆弱，只是默默抚摸着她的一头乌发以此来告诉程以晴自己会一直站在她的这边。

    人或许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露出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甚至会莫名迁怒于自己最爱的人，程以晴自己没有意识到，可是她此时的行为却正好说明了这个道理。

    原本一直背对着众人的程以晴忽然转过身来满脸泪水地看着楼铮，双手死命捶打着楼铮，“楼铮，都是你都是你！你当初为什么不赶走程暮雪！如果她当初能够离开，那么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我的孩子也不会死！”

    其实岂止是程以晴一个人伤心呢，那个无辜丧命的孩子也是楼铮的孩子啊，楼铮此时心里痛得像是刀绞一样，不发一言地任由程以晴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与委屈，程以晴不停地捶打着楼铮，自己倒是没有力气继续哭了，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楼铮此时眼眶有些发红。

    楼铮心里内疚不已，不仅是程以晴怨她怪他，他自己也是满心的自责，他觉得自己和程以晴的两个孩子，一个是被自己直接给害死了，一个是被自己间接给害死了，楼铮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是没有比他更加失败的丈夫了。

    离开病房的姜雅独自到了走廊尽头，今天秦素雯大闹医院的样子让她看清了秦素雯和程暮雪这对母女究竟有多么是非不分，她觉得为了程以晴以后不再受到这对母女的伤害，也为了自己一家人的生活能够清净，她必须做点什么了。

    姜雅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手机接通，那端的人不是正在外地出差的程皋又是谁呢。

    “亲家母，什么事情啊？”程皋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平静，姜雅心想看来一向工作拼命的程皋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虽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程皋这个做父亲的肯定是会为难好着急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必须要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关于以晴的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身在外地的程皋一听到这话就急了，“以晴？以晴怎么了？”

    听到程皋这么着急，姜雅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心想至少程皋这个做父亲的对两个女儿应该是一碗水端平的，不像秦素雯那个母亲一样是非不分，由于程家和楼家一向是有些往来的，后来更是结尾了儿女亲家，所以姜雅对于程家夫妇感情不太好是早有耳闻的，今天看清了秦素雯的为人之后，姜雅似乎明白了这件事的缘由了。

    “以晴现在在医院，她流产了？”

    一听到这话，程皋心里很是难受，“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程皋急忙询问，他原本以为或许是以晴摔了一跤或者是身体虚弱导致的流产，可是姜雅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程皋惊讶到了极点。

    “我正是要和你说这个事情，经过医生的检验，以晴这次之所以会流产，完全是因为长期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