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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安全感的来源

    傅远博笑道:“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惬意,只是觉得你在看油画的时候并不像很多人那样子走马观花,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很喜欢油画所以眼睛里面会有惬意,加上既然有时间来看画展,那么那天应该是你的休息时间,不用上班可以休息的那一天自然是会觉得比较惬意的,可是后来认识了你之后大概了解到了你的工作有时候非常忙,也了解到了你对油画是很感兴趣并且很有自己的看法的,所以这才又明白了那天为什么会在你的眼神里面看到惬意的感觉,毕竟难得能够从工作之中脱身出来放松一下自己,也难得能够把大把的时间投入到自己的爱好之中来。”

    傅远博有些疑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在你的眼神里面,在这份惬意里面好像还发现了一点安全感和熟悉感,你是经常去那个博物馆看画展吗?”

    听到傅远博这话,程以晴觉得自己简直要惊呆了,以前她觉得陈墨总是能够精确地看出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认为他是看病看得多了便也会看人了,甚至是打趣他完全可以去当一个心理医生了,可是听到傅远博的这番话之后,程以晴甚至是觉得他比陈墨更适合去当一个心理医生。

    毕竟陈墨总是能够看透自己在想什么,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陈墨和自己熟悉,毕竟两人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然而傅远博当时在博物馆看到自己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还只是陌生人啊,并且就算是现在,两个人虽说已经是有点忘年之交的味道了,可是她更多的也是欣赏傅远博的才华,她觉得傅远博估计也是欣赏自己对于艺术的一些见解以及自己带给他的灵感吧。

    其实除了知道双方是做什么工作以及因为鉴定傅远博的那幅宋朝荷花图有过工作上面的交集之外,自己和傅远博其实是算不上多么熟悉的,可是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居然都能够透过一个眼神发现自己都未曾考虑过自己为何会有的状态并且传神地用画笔记录了下来。

    程以晴并没有直接回答傅远博的问题,“傅先生,我觉得您如果有一天考虑转行或者发展一个心理咨询师的副业的话,那么现在的心理咨询师们怕是都要被您给挤下岗了。”程以晴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打趣,又带着几分崇拜。

    傅远博自然是知道程以晴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而且听到程以晴的这个玩笑,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程以晴当时的眼神里面的确是有安全感的。

    “不行不行,我出了画画可是什么都不会,真要转行了的话,还没把别人给挤下岗,我自己倒是先饿死了。”傅远博也笑道。

    程以晴笑了笑,敬佩地看着傅远博,“我觉得您真的是太厉害了,如果不是听到您这么说,恐怕我自己都还没有发现我的眼神里面其实还藏着安全感的。”

    傅远博好奇地看着程以晴,希望听到她的解释。

    “其实我的眼神里面有安全感并不是像您猜测的那样是因为我经常去这家博物馆看画展,但是这家博物馆的确是能够带给我很强的安全感。”

    听到程以晴这么说,傅远博直觉程以晴和博物馆之间或许还有许多故事,因为看程以晴此时的表情有一些很是怀念的感觉,而且她说到博物馆的时候说的是‘这家博物馆’,而不是像自己一样以’那家博物馆’来称呼。

    傅远博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因为在自己当时看来,以及自己在这幅画里面呈现的眼神看来,程以晴的眼神里面虽说是有安全感,但是这安全感仿佛是被什么给稍稍削弱了,在他看来那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里面除了安全感还有这愧疚和担忧,所以他猜想程以晴和博物馆的故事里面或许有一些不太愉悦的事情。

    傅远博虽说是一个不太喜欢理会俗世的人情世故的艺术家,可是或许是做画家做得太久所以洞察力惊人,或许是因为性格使然吧,他十分能够体察他人的感受,这些事情如果程以晴不主动说,他是不会追问的。

    倒是程以晴十分坦诚,“其实不瞒您说,我您之所以会在我的眼神里面发现安全感,大概是因为我在这家博物馆工作过好几年。”

    程以晴的语气里面透露着怀念和一丝伤感,傅远博有些疑惑既然是在博物馆工作了好几年了,那么程以晴为什么会跳槽呢,而且他觉得从程以晴的气质看来,比起现在工作的公司里面带有一些商业性质的工作,她其实应该是更加喜欢博物馆的工作氛围的。

    傅远博猜测程以晴之所以会离开自己已经工作了好几年的博物馆,应该是有着一些无可奈何的原因的,所以也不愿意主动问其她的伤心事,哪怕如果程以晴给自己多讲一讲她和博物馆的故事以及她究竟为什么后来会离开博物馆之后,自己在更加理解了程以晴的感受之后,这幅画或许会被自己完成地更加完美。

    善于考虑他人感受的傅远博是转移话题道:“原来你还得博物馆工作过呀,那你在博物馆是负责哪方面的工作的呀?”言语之间仿佛对程以晴为什么离开博物馆的事情没有半分好奇。

    “嗯对,我在那里工作了好几年,一直做的都是文物修复的工作。”

    傅远博听了程以晴以前的工作不禁在心里对她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情,“这个领域我是真的不了解,不过在我看来一定是需要很多的知识和经验的吧,在我这个外行眼里,文物的鉴定就已经很难了,更加不用说文物的修复了。”

    程以晴笑了笑,“是啊,那几年的工作的确是太不容易了,因为我当时是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博物馆,比起那些同时进入博物馆的硕士和博士在知识和实践经验上面就有很多的匮乏,更加别说和博物馆的前辈们比起来了,所以这些年为了这份工作实在是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加班熬夜就更加不用说了,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这几年间在博物馆待的时间可以说是比在家里面待的时间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