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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噬心蛊

    "回禀公主,人跑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禁有些颤抖;

    "哦?"座上的女人欣赏着刚刚晕染的蔻丹,"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我留你们何用?"

    "公主赎罪。"将整个人匍匐在地,越来越抖动的手臂显示着此人的惧怕。

    "算了,自断一指吧,"

    "是,谢公主不杀之恩。"黑衣人感恩戴德地拔出佩刀,手起刀落间,左手的食指掉落在地,闷哼声随即传来,再次行礼之后捡起自己的废指起身离开。

    "姐姐!姐姐,你在吗?"屋外传来安慧的叫唤,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即敛了神情。

    "安慧,身为公主,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姐,啊,怎么会有这些血迹?"

    "下人手拙碰了花盆,你找我何事?"

    安慧将信将疑地看向安如,随即便上前挽着她的臂弯,亲昵之态让安如再次皱眉,但是安慧却是没有注意到,依旧兴高采烈讲着她的趣闻。

    云国皇帝贤帝,虽是个勤于政事的主儿,但那后宫也是充实的很,而各个宫中为他开的枝散的叶也是数不胜数,而如今能近得那正殿,成了年却又能说的上话的也统共那六位皇子与两位仅有的公主。

    太子东宫

    杏黄色的蟒袍加身,慕政临窗负手而立,看着廊中缓步而来的身影,眉目间的欣赏不加掩饰,待来人行至门前,慕政竟是亲自开了书房的门。

    "先生请。"向着身侧的主客座挥了挥衣袖,此人是他的幕僚之一,简朴的青衣,不加修饰的乌发,眉目间的英挺让人总觉得他不该是个谋士。

    青衣男子不卑不亢的行礼,并不多语,只是拿起慕政早先差人泡来的香茶,不紧不慢地啜着。

    "先生,这几日赵学士就将发配边疆了。"慕政观察着男子的神情,将早朝颁布的圣旨说与其听。

    那袭青衣似乎并没有意外之情展现,放下杯盏,看向慕政,被他如此清冷的眼神看着心中倒是有些杵着。

    在慕政以为他不会开口之时,有些沙哑的声音自其口中而出:"回禀太子,草民料到如此了。"

    有些讶异于对方的话,但是慕政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而是有些询问的意味:"父皇虽说号贤帝,但都知君意难测,你又怎知那赵学士蛊惑人心之说不能让父皇当即斩杀了他?"

    稍稍停顿了,"要知道,早先那懿德皇帝便是被那谣言祸了国。"

    青衣男子轻轻地却是果断地摇了摇头:"懿德之年正值兵荒马乱,人心惶惶,一丝一缕的风吹草动都能草木皆兵,蛊惑之言却是有效。

    但现今丰贤之年,百姓安居,商户乐业,兵强马壮,纵使皇上再是忌讳,终是不会置那赵学士于此地,因为…还有太傅大人求着情。"

    青衣男子稍稍的停顿,而后说出的话让慕政心中冷然,诚然,却是如此,如今朝堂之上,明着的三股势力,太子、九皇子、太傅;赵学士被贬看似折的是太傅,损的是七皇子,但是实则那背后站的可是皇帝。

    "那先生,这一举岂不是得不偿失?"慕政疑惑地打量着座下的人,对方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而听得他此话抬眼望了望他,露出一个有些好笑的神情。

    "太子您只是偶然从市井得到一册闲诗,而那册子恰好是赵学士的笔墨,那人向来张狂,几杯穿肠酒下肚便是信口胡来,与那诗中所言甚是相符,这贬斥之令出自皇上之手,损的是他人的将,丢的是外户的面,与您太子殿下有何干系?您又何来失?"

    听着青衣谋士颇有些嘲讽的话语,慕政虽说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心中的敬佩倒是又深了几分。

    茶后二人又叙了些如今的情势,便各自离去。

    芸香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她昏迷后的第二天了,伸手摸了摸身下的软铺,还是楚云昭书房中的那张小榻,摸了摸腰侧用过药的伤口,伤是好了七八分了,昨日听得提督府中的下人絮叨着主子又出远门,怕是暂时都寻不着楚云昭了,但是眼见着都这么些天了,此时就算找到了楚云昭也于事无补了,不知此时小姐的状况如何,芸香决意回到寒山谷,要责要罚都依着谷主。

    寒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