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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晚宴始末

    姨娘待到了傍晚,侍女提醒了好几次宫城就要闭门了,才依依不舍离开了王府别院。临走时反复叮嘱他照看好身体,正值春分,莫要再患了风寒。

    姨娘一走,偌大的王府别院空落落的,因为是别院,府上除了一个门房,七八个丫鬟,几名典膳和一个管家,就连府内护卫也只是轮值的羽林卫。

    这些人,都是慈宁宫里派遣的,说是服侍,更多是监视。俞明欢对他们谈不上好感,他们也不太在意这个主子的喜恶。

    唯独流朱陪着世子几经周折,多年来一直留在身边。丫鬟笨是笨了些,照顾起居足够用了,她虽是丫鬟,知道尊卑有别,心底却把世子当弟弟看待。囝囝昏迷三天三夜,她一刻没敢合眼,深怕世子夜里醒了下人们不用心照顾,硬扛着睡意,几天来茶不思饭不想,今天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俞明欢刚躺上床,就听见悠长绵延的鼾声从一道屏风外传来,他这副耳朵听得习惯了,丝毫不觉得烦躁,便闭眼吐纳,不知为何,随着鼾声的节奏,真元运转顺畅无比,这是十几年来都有的体会,原主不以为然,俞明欢却有些奇怪。

    算着时辰,心想师父也该来了呀。

    只听见窗户“吱呀”一声,俞明欢望过去,什么也没见到,好不疑惑。

    “咳”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俞明欢转过头,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案牍前,负手背对着他。

    换作以前,俞明欢一定会跑过去惊叹:“师父你好厉害啊!”

    师父便会高昂着头,缓缓转过身,一脸随意道:“不必大惊小怪。”

    可如今的俞明欢不再是从前了!

    只见他面目狰狞,转身翻下了床,连滚带爬,纵身一跃抱住黑衣人的裤腿,喊道:

    “师父阿!徒儿想死你了!”

    黑衣人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出,愣在当下。俞明欢心想:害!原主不知道你是个高人高高人,我能不知道吗?

    俞明欢抱着师父的腿,突然觉得手上黏糊糊的,摊开一看,居然是血!

    “师父受伤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师父就是无敌的存在!

    “过几天就好了。”

    他的声音温润而浑厚,俞明欢不由心中一痛,担忧道: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杀了些个老朋友。”

    师父转过身来,偏着头,望着窗外的明月,然后定格了。

    俞明欢一愣,

    师父该不会死了吧?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去探师父的鼻息。

    “啪”的一下,没看见师父出手,俞明欢屁股一痛。

    “干什么干什么!”

    俞明欢红着眼说:

    “师父,我担心你!”

    心想您老人家一定不能出事阿,这世界人生地不熟的,得靠您罩着呀。

    “死不了!我问你,三天前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事无巨细。”

    “哦,我想想。”俞明欢皱起眉头,师父问我三天前,他受伤一定和这事有关系。

    “那天早上,我刚起身,突然觉得有点困!”

    “有点困?然后呢!”师父眼露精光。

    “然后我就去睡了个回笼觉。”

    “啪!”俞明欢屁股吃痛。

    “师父!是你教我事无巨细的说的!”他表示抗议。

    “继续说,捡重点。”师父冷哼一声。

    “哦”,俞明欢略作沉思,继续说道:

    “起床后我就和流朱一起用膳。”

    说到用膳,绵延的鼾声突然停顿了一下,只见师父轻轻一挥,两人周身有了一道屏障,不久,鼾声再度响起。

    “吃完了,流朱又拿出一些桂花糕。”

    “到了中午,继续用膳。”

    “接着就是喝下午茶了。”

    “喝完下午茶,流朱说京都八宝铺进了一批柿饼”

    俞明欢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暗骂一句吃货。师父接过话:

    “你为什么去西子湖?”

    卧槽,原来师父知道我去了西子湖阿?靠,直接问嘛。

    “呃我和流朱正要出门,门外来了个宫里的侍卫,给我一张请柬,说今日太子殿下在西子湖摆宴庆功。”

    “我便去了!”

    “你便去了?”

    师父虽然蒙着面,眼里的狐疑非常明显:这徒儿阿我是了解的,除了练功就是吃和睡,能让他惦记的只有二公主了。嗯,一定是他小子听说二公主也会去!

    “有何不妥吗?”俞明欢恼羞成怒,扯着嗓子嚎起来。

    “害!没事,你继续说。为师听着呢。”

    要说这件事,俞明欢也反复想过,他落水前确实出了点意外,再说太子给我一个质子发请柬,怎么都有些奇怪。但也不好说,太子乃东宫之主,办事讲究面面俱到,没准还没料到我会去呢。

    最主要是,我好像确实喝得有点多。

    “后来,就开宴了嘛,太子致辞,说是户部尚书的小儿子余钱在江南道治税有功,马上提任到京做户部侍郎,今天是给他办的庆功宴。赴宴的也都是些才子佳人,师父我你是了解的,我对什么青年才俊,才子佳人那是一点也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