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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王爷的法斩朝廷的官

    京都府,破落小院。

    一名年约六七十的老者,坐在茶台前,茶台对面坐着样貌四十左右,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男子面露愠色,老者却含着笑,捧着一本儒家经典,对中年男子熟视无睹。

    “先生,大人很不满意。为何那世子没死!?”

    “君子之道,淡而不厌,文圣说得好呀,俗人昭昭,我独昏昏,老咯!”老者放下书,自言自语。

    “先生,请您务必给我家大人一个交代?”

    “交代?十几年前我找到你家主子,不过是个为情所困,郁郁不得志的微末人物,如今敢于天下争雄,我需要什么交代?”

    老者须发无风而动,浑浊的眼珠氤氲开来,整双眼蒙上一层迷雾,年轻男子感受到巨大压力,艰难的流转元力抵抗,勉强保持身姿。

    他咽了咽喉哝,原本的计划,那世子一死,藏在燕北的暗子同时动手,斩杀燕北王次子,逼迫早已不理军政的燕北王重新挂帅,与京都决裂。却在动手之际,忽闻那世子没有死!棋子暴露,此时再杀掉燕北王次子弊大于利,只能服毒自尽。

    他们花费无数心血,在铁板一块的燕北硬生生的两名暗子殒命。

    老者收起气势,他何尝不疑虑重重,从劝说二号谋杀世子,再到世子登船,云台投入不可谓之不巨,甚至不惜以四号为饵,布下这必杀之局。老者想起当年还在襁褓中的那位世子,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嘴角带起笑容:有点儿意思。

    儒生已没了刚刚那番气势,目光柔和下来。

    “先生,会不会是内务府有所察觉?”

    老者淡淡摇了摇头,内务府的斤两,他不放在心上。儒生略一迟疑,继续道:

    “此次失手,无关痛痒,先生辅佐大人多年,一直对先生敬重有加,却仍有一事不明。

    “江南道布局多年,临安郡太守忠心不二,先生何故将他舍了?”

    “小恩当年被人陷害,是我救他一命,世上之事都有价码,以命还命,有何不妥?”

    儒生沉默不语,老者帮大人多年,价码又是什么?

    “罢了。”老者摆摆手。

    “小恩本就是我准备着给京城那位的礼物,再者,借小恩之手送故人一样物件,他死得有价值。想必再过不多时,云台之中会新添一位证道境高手。”

    “证道境高手?”

    儒生不寒而栗,炼精境乃是俗世武学巅峰,而总有些惊才绝艳之辈,突破人体桎梏,精魄与肉体完美融合,晋入武道万中无一的天人境,武者一入天人境,就能感受到世间万物运转规则,真正做到四两拨千斤。而在天人境之上,则是武者将某一种规则催发到极致,悟出大道的证道境,恐怖如斯!

    “先生神机妙算!”

    他又有有些担心道:

    “先生,我们真的无惧文圣?”

    “放心吧,文圣比你胆子还小。”

    老者抚了抚须,有些喜色,想起了什么开心事:

    “听闻今日,那世子在城门口杀了个人。”

    “却是如此,他闹出这般动静,以后更不好下手!”

    儒生握紧拳头捶向茶桌,随即发觉不妥,一眼歉意。老者不在意。

    “世子既然没死,原来的计划已经作废,他死不死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江南道,看来要提前开始动了

    “不过,既然那小子故意造出声势,我们就陪他耍耍。”

    老者和蔼的笑起来,满目慈祥,想起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可棋子终归是棋子。

    “王爷的儿子当街杀人,嗯你去准备准备,安排两个人去燕北。”

    一日之间,满城风云。

    内务府大人当街行凶,很快扒出他的世子身份,即便搬出束伍令,罗狄虽是军旅,却还担着朝廷的职,再者,就算笞八十,也绝不是由俞明欢处置!

    这位世子,是拿王爷的法斩朝廷的官阿!

    眼窝子浅的人义愤填膺,老狐狸们已经开始谋划着后面的文章了。

    世子笞完最后十鞭,被内务府一行带走。

    领头之人正是英武殿主事敖彦,他脸色黯淡,神情却流露欣赏。

    “世子若不跟我走,马上京兆尹的人会带你走。京兆尹衙门与兵部沆瀣一气,你杀得是兵部侍郎的儿子,就算你是世子,也有得苦受!”

    何况你还是个质子。

    俞明欢略微沉思,让流朱带着祖孙二人回府安顿,对敖彦说:

    “把他也带上。”

    正是刚刚挺身而出,现已知道自己惹了大祸的铜盔羽林卫。

    方才跟着敖彦回了内务府衙门。

    俞明欢身在内务府大牢,悠闲的喝着茶,与铜盔随便拉两句家常,只有朗桥斧一脸忐忑。他头一天上任,就带着世子惹出这般大祸,关键咱也劝不动阿!可闫大人不会听这些,唉,幸好我发了信号,不然人被京兆尹带走,我我干脆一头撞死!初生牛犊不怕虎阿!朗桥斧瞥了世子一眼,见他和那个愣头青叫杨健川的铜盔有说有笑,心里一急:

    “俞大人阿!您怎么还有心情说笑。京兆尹的人把衙门都堵了!兵部侍郎亲自过来要人!闫大人不知去哪了,就敖大人一个人在外面周旋,怕是扛不住阿!”

    害!我慌啥,我有好些个爹。师父是我大爹,闫副总是我二爹,马上做驸马了,皇帝老儿也是我半个爹,再说了,我可是打着燕北王亲爹的旗号,爹多就是好阿这点事儿他们都摆不平,我简直枉为人子不,怎么算到了自己头上他们简直枉为我爹!

    他本就有意为之,特别是在知道罗狄和兵部的关系之后。想杀我?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过说来也奇怪,最近觉得自己戾气越来越重。

    刚刚抽那瘪犊子,抽得我都停不了手,前世今生第一次杀人,没带怕的,甚至还有点小兴奋?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喝茶,喝茶!”

    俞明欢给朗桥斧也倒了一杯,后者不为所动,双手抱胸,一脸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