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京正飘着细雪，伴着绵密的阴雨。像蛛丝黏连着盐粒，眼看要落在白胜于雪的发丝上，却在极近的距离停住，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五条悟看着面前竖起的一块墓碑。

    它做得格外精细，与旁边的一众石板格格不入。生命无贵贱，但怎么说也有好坏吧。理应算是大恶的人，却幸运人如此重视他，为他建了这么漂亮一座墓碑。

    只是六眼往下一探，地里一点骨灰都没有，可惜了这么个形同虚设的工程。

    「这么个天气，虽然不用洒水，但香也没法上，不适合扫墓啊，小伙子。」旁边路过一个披着雨衣，骑着电动车的大叔说道。

    「啊，我不是来扫墓的，我也是路过的。」五条悟摊摊手说。

    大叔看他人长得端正，应该不会挖坟什么的。就算挖了也不关他的事，便骑车离开了。

    「哈哈，‘小伙子’，这么说我看起来很年轻嘛。」五条悟沾沾自喜地笑道。

    「不过说到扫墓……像你样的大恶人，在地狱里也收不到祭品的吧？」

    「嗯……我破例试试吧。要是收到了，可得好好感谢一下我啊。」

    说着，五条悟从袋里掏出一个喜久福，放在墓前。

    「听见没，杰？」

    唉……冷死了。

    要是，

    要是在这种时候，能有个人来牵牵他的手就好了。

    但是这么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

    因为她是梦里的人。

    一个看不清脸的人。

    ……

    旅行结束后，你小手一动，跳过大半假期，只留下和狗卷线上聊天的时候。其中一次，你凌晨2点玩了把moba，可谓在游戏中游戏。

    当你团战到关键时刻，狗卷棘突然发来一句，「怎么还没睡？」

    忙于作战的你划掉了那条信息。很可惜你们团战失利，喜提团灭。

    在你事后诸葛亮地反思时，狗卷棘又发来一条信息，「别打游戏了。」

    之后队友发起投降，团队阵容太差，反正只是娱乐局，你也干脆投了。游戏结束后，你打开和狗卷的聊天界面，发了个吐舌的表情包。

    「呜呜，我输了。」

    「在玩吗？」

    「嗯。」一提到游戏，你就来劲，「好可惜的，刚才差点就赢了。」虽然其实差了好多点。

    「我们可以试试双排。」

    「狗卷也会玩？」你惊讶道。你还以为除了你，勤勤恳恳的咒术师们都不会沾游戏这种东西的。

    「算是吧，我以前经常玩。」狗卷棘还顺带发了一张自己以前的战绩。

    「很厉害嘛！你是擅长adc吗？」

    「其实都差不多吧，说不上擅长哪个。」

    「哇，那不就是全能补位吗？」你发了个点赞，「太棒了，要不现在来一局？」

    「……」隔着屏幕，你都能感受到狗卷棘的无奈，「现在先睡觉吧，白天再说。」

    「可是我失眠了……狗卷不是吗？」

    「我只是被蚊子咬醒了。」

    「冬天也有蚊子？」

    「我也不知道……」

    东扯西扯了一阵，狗卷棘又把重心拨到睡觉上面。在你再一次表示自己真的毫无睡意后，狗卷棘问道，「方便语音吗？」

    「嗯。怎么了吗？」你疑惑的同时有些小激动，这还是狗卷棘第一次想要语音通话。一次深夜畅聊说不定就能增加一两点好感度呢！

    怀抱着如此期待，你接受了来自狗卷棘的语音请求。

    「睡吧。」少年的声音从耳机传来。

    你瞬间倒在枕头上，沉沉地‘睡去’了。

    灵魂出窍的你，深深地沉默了。

    可恶。

    而在你‘入睡’后，狗卷棘听着屏幕另一边均匀的呼吸声，缓缓闭上眼，像在听助眠的乐曲。

    「晚安。」

    说完，他挂掉了语音。

    ……

    后来你们也确实一起双排了。狗卷棘有一两年没玩，起初玩得还不如你。在找回手感后，你们开着组队语音培养默契，通过配合显著提高了彼此的胜率。

    虽然狗卷的语音，也仅限于在你提议进攻或者撤退时，回应「鲑鱼」「鲣鱼干」。哦对了，还有在你死掉的时候说一句「大芥」，或者用「腌高菜」提醒你某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