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特等医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舒塔尔的性格虽然有些不着调，但专业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给颂安的是自己研发出来并未上交给学校的药，最初只是为了以防匹配后自己不讨雄主喜欢，而给自己未来的雄主预备着的。雄虫喝下它后会身体燥热，极其渴/求雌虫，短暂的无视精神力等级限制，完全按照自己身体的欲/望支配，直至这一场欢/爱结束。

    最重要的是……

    舒塔尔看着慕琮之变幻莫测的神情，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看着慕琮之摇了摇头，只觉得如临冰窖，浑身都僵住了。

    最重要的是，这药效要一直到雄虫在雌虫生-殖-腔内释放后才能解除，因为嵌入生-殖-腔的受孕几率会大很多，这也是舒塔尔以防万一好留住雄主心的手段。

    他万万没想到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颂安也没有进入到最深处。

    ……瞧瞧他都做了什么？

    舒塔尔内心被恐慌的海浪拍打着，他牙齿打颤，舌头仿佛打结一般，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是说那药要嵌入生殖腔才作数，还是说雄虫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是自己硬塞给他的？

    想到帝国的法律，舒塔尔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惊慌，只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进了帝国大牢断了前程，眼里霎时蓄满了泪水，后悔莫及，抽泣道：“呜呜是我自己研发的药，药效还没过……”

    “药效还没过？”慕琮之倏地站起了身，双手扣在桌面上，目光如炬：“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这药有什么后遗症？！”

    “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强-制进入发-情-期。”

    ——

    颂安再一次被渴醒时，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这两天他嗜睡，头晕眼花，感觉整具身体都沉浸在油炸锅里，呲呲地往外冒着热气。

    颂安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送走了思坎尔和他的跟班，听见他们在商议怎么处置雄虫保护协会那两雌虫的事。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刚好是慕琮之向他报备，说自己要去调查一下自己口中那个医师，随后便会把他带到颂安面前来。

    每次醒来，他的身体相较之前更滚烫发软，提不上丝毫力气，这一次醒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颂安只觉得自己像是重病在床离死不远的病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医师过来，却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说不出一个字。

    有嗡鸣声不断从耳畔响起，像是他家乡病床旁心电图的声音，嘀嗒、嘀嗒，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一条直线，紧接着便会传来医生的高喊：“病人家属在吗？”

    颂安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干咳了几声，隐约看见有人推门进来，虚着眼看了看，不由咦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他看见慕琮之担忧的脸，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莫名的香气，不太像这个季节里有的花香，有些纳闷他是从哪沾染上的：“你身上好香，春天已经到了吗？”

    颂安朝慕琮之招了招手，让他靠近了些。只觉他像是冬日里特有的梅花，傲然挺立在这，身姿维雅，枝条随风拂过脸颊，带来独有的香气。

    他仿佛置身于雪地中，而面前的这梅树赤然立在这，颂安心念一动，伸手抚上树根，却不似冬日的浸凉，触及一片温热。

    颂安的指尖微微上移，轻拢慢捻，最后轻轻戳了戳那树根，感受到指腹处传来的战栗，随后将雨季吸收的水分溢了出来。

    春天悄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