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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少夫人身死之迷2

      谢荣瞬间红了眼,那管家义愤填膺,“公子与少夫人琴瑟和谐,府里所有人都可以做证,却不知赵夫人为何要这般污蔑我家公子?”
  谢荣道,“......岳母丧女,其心悲痛,我能理解,其实岳母说得没有错,蕊儿的死,都怪我,我没有照顾好她,我们说好的要相守到老......”说着说着,谢荣己泣不成声,管家赶紧扶着谢荣,“公子,你又何必如此,唉。”
  怀秀三人互视一眼,赶紧劝道,“请公子节哀。”
  怀秀道,“还望公子说说出事当夜的情况。”
  管家十分气恼,“我家公子都这样了,你们还问东问西,案卷上不是都写得很清楚了吗?”
  “无防。”谢荣拭了拭泪角,虚弱道,“三位随我到前厅入座,容我慢慢相告。”
  几人随后再次回到前厅。
  待谢荣喝了一碗汤药,才缓缓道来。
  “出事那日,早晨我还与蕊儿一同用了早饭,因国子监有同窗请客,之后我便出了门,大约在亥时回来,因饮了酒,回来后我便睡了,蕊儿那几日一直在佛堂理佛,并未与我同寝,所以我没有在意,直到半夜被吵醒,才知佛堂走火了,我冲出屋子时,佛堂的火己经燃得很大,下人们告诉我蕊儿还在佛堂,可他们拦着我,不让我靠近,后来水司局的人也赶来灭火,大火扑灭时己经是凌晨.......”谢荣声音略显哽咽疲惫,“整个佛堂己成灰烬,蕊儿的尸体就发现在废墟之下,京兆府的人来勘察过,说火是从佛堂内部烧起的,推测是蕊儿不小心打翻了烛台,佛堂整修不久,梁柱地板刚置了蜡,那夜又正巧大风,所以火势蔓延得很快,蕊儿才未能跑出来。”
  与卷宗所记无异。
  怀秀问,“少夫人是佛教徒吗?”
  谢荣红着眼道,“她并非佛教徒,不过想恳请观音大师赐一个孩子。”
  “你们才成亲一年,就急着要孩子?”
  怀秀这话问得十分无礼,再次引来管家怒视,就连秦榛也不免轻咳一声。
  谢荣并不在意,“我也这般劝她,孩子的事急不得,靠缘分,她说她喜欢孩子。”
  怀秀又问,“佛堂是何时建的?”
  谢荣道,“我母亲信佛,数年前便令人建了佛堂。”
  “谁下令整修?”
  谢荣回答,“是蕊儿,蕊儿见佛堂有些破损了,这是她的一片孝心。”
  怀秀点点头又问,“少夫人理佛都是一个人吗?”
  谢荣道,“蕊儿身边有一个陪嫁丫头叫季兰,就是在灵堂烧纸的那位丫头,那两日染了病,便没有陪在蕊儿身边,还有两个府里的丫头,蕊儿心善,也早早打发回房睡了,大人若要询问,我即刻寻来。”
  “有劳了。”
  片刻,季兰与那两个丫头皆被唤到前厅,怀秀按惯例询问事发情况,三人所言与卷宗所记无异,怀秀特意观察季兰,她是吴蕊儿的贴身丫头,怀秀见她双眼无神,甚是悲哀,不过在回答问题时,却频频看向谢荣,悲哀之下似乎又带着丝丝畏惧。
  “季兰姑娘是什么时侯跟着少夫人的?”
  季兰道,“奴婢十岁入了吴家,就跟在少夫人跟前,如今也有十年了。”
  “可以说你与少夫人一起长大?”
  季兰点了点头。
  “那么在你眼里,少夫人是怎样一个人?”
  季兰道,“少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对父母尽孝,对公婆敬重,对兄长友爱,对姑爷情深,对奴婢们从不摆架子,就是对外人也都是有礼有貌。”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少夫人的喜好是什么?”
  季兰似乎不懂,又抬头看了谢荣一眼,怀秀解释道,“比如说,喜欢吃什么,穿什么,配带什么?平时都做些什么?”
  季兰道,“少夫人平时很节俭,喜欢穿素色的衣服,不喜欢配带首饰,至于口味,喜吃清淡的食物,平时在府里看书抚琴,近月来少夫人爱上刺绣,常待在绣房里。”
  谢荣长叹一声,“蕊儿就是这般朴素,给她置的新衣饰品,很少见她穿戴。”
  怀秀点点头,又问谢荣,“听闻大火那日,府里还有宴请?”
  谢荣有些尴尬,“那日也是白姨娘的生辰,白姨娘是市井出身,请了一些耍杂戏的人去她院子里热闹,因我父亲颇为宠信她,所以同意了,我母亲喜静未去,蕊儿也未去,那天酒宴戌时便散了。”
  怀秀听言回忆起卷宗里记录,白姨娘最后一次见吴蕊儿正是戌时,“我想见见这位白姨娘。”
  谢荣不方便去白姨娘处住,由管家带领着,期间路过佛堂,怀秀停驻片刻,这里己成一片空地,十分萧条,断壁残垣,木梁瓦片己被清理,空地上还有被大火燃烧的痕迹。
  怀秀捡起一片焦黑的石子,可以想像出当时的火势是多么大。
  后院的一处听风阁便是白姨娘的院子。
  刚进院子,便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真是讳事,我的生辰日撞上了少夫人的忌日,以后每年的生辰还能热闹吗?”
  另一声音劝说,“白姨娘不用担心,依老爷对姨娘的宠爱,不会因为这事而委屈了姨娘。”
  “唉,就怕有人借此事乱咬舌根。”
  管家听了不免轻咳一声,那对主仆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三位是六扇门的人,来找姨娘问点事。”
  白姨娘瞟了怀秀三人一眼,懒洋洋的起身施礼,怀秀见这位姨娘二十来岁,眸如秋水,姿如抚柳,一身白衣更衫托出楚楚动人之态,当真是人见人怜,连长安都忍不住偷瞟了几眼。
  秦榛看了看怀秀,示意有什么话可问,怀秀问道,“还请白姨娘将最后一次见少夫人的情况具实相告。”
  白姨娘不悦道,“怎么又是这事,前前后后来了多少人了,说得我都不愿说了。”
  秦榛皱起了眉头,“衙门问话,白姨娘还是配合得好。”
  “若我不配合呢?要拘便拘呗。”
  管家嘴角勾笑,秦榛尴尬。
  长安赶紧上前,朝白姨娘一礼,笑道,“姨娘长得可真漂亮,声音也这般动听。”
  幸得长安是一女子,但也够丢人的,好歹也是半个公门中人吧。
  不过,这话倒引得白姨娘噗嗤一笑,“你这女捕快倒有意思,竟说大实话。”
  白姨娘丝帕一甩,接着丫头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起火那夜,我给少夫人送了一碗醪糟蛋羹,因她送了我礼物,我送一碗亲自做的蛋羹不违法吧。”
  “何时?”
  “戌时。”
  “白姨娘去佛堂时看见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白姨娘颇为不耐烦,“看见少夫人在抄佛经,劝说她何必这么辛苦,孩子是抄得来的吗?还不如多与公子温存温存。”说着自个儿笑了起来,倒不顾其他人的尴尬。
  怀秀又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