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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当民工邂逅意中人 住破屋与猛鬼同居…

    从大姨家回来约一年,公社要建一座小形水电站,从各村各生产队抽调一些年青人到工地当民工,常满也被抽调去。这天早上七点在家吃了饭就带齐行装锄头篸,婆乸帽等工具步行六七公里来工地报到。在指挥所办完了手续就安领导所指到那间破旧平顶屋去摆设床铺。女宿舍也在旁边,见有俩位女子坐在门前洗衣服边说着话。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样貌漂亮好惹人喜爱,见常满来了也望了一眼像有所思。常满也被他的美貌震动了一下心,似曾相识。想这女子这么漂亮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地方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子,一定是上天为我安排在这里的,以后一定要她成为自己的至爱。真是:一见到她动心弦,从此情丝俩相牵。青春足迹踏此地,爱情火苗从此燃。将来是否达心愿,要看月老怎拉线。接着向女子说:“你们好!”就要向破屋进入。

    那女子忽然叫道:“嗨,新来的,不要进去,那屋有鬼啊,嘻嘻嘻嘻。”常满回头一笑道:“是鬼乸呢还是鬼妹妹呢?”觉得这姑娘太爱开玩笑了,就向屋进入。姑娘见常满不以为然,又说:“我是说真的呀你不信就算。”常满又站着说:“信,我怎会不信,这样个荒山野地,这样间破屋没鬼才怪呢,多谢姑娘提醒,最好是有个靓鬼妹,我喜欢,嘻嘻嘻。”就进入去了,见大厅还算挺宽的。一排排双层床架上层都摆设满蚊帐了,下层用来摆放工具和杂物。入到最后见一门里面是一小耳房,有两张床架双层可住四人,挺幽静的,好地方,正合自己看书。就选择了一个铺位摆放好蚊帐,工具等。就躺下床上想了一会刚才那女子的美貌和她说这屋有鬼的话。又想这个野地这间破屋门窗都烂了,只简单用一些烂木板乱钉起来以作防雨水之用。也不用石灰水刷刷墙,这样的破屋连鬼都不愿意住。好在这小房却完好无缺,门窗齐全。但窗门都被用铁线绑实从来没有开过,那铁线都生锈了。

    在床上躺着,又想到在这里做工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比生产队好吧?这里大多都是年青人,肯定日子过得开心些,如果以后能认识那个美丽的姑娘那就更好。想了会觉得在这里没地方好去,就拿本书出来看。直到傍晚时分听到有人叫吃饭了就拿个小盆仔领饭去。厨房离宿舍不远,指挥所也在旁边各相对着。除了男宿舍外,都是新搭的草屋。进入厨房,只见留下最后一碟菜了。厨房女说,以后要准时吃饭,不会等你的。看来这个厨房女有些燥火,就拿了个五両饭牌称了饭要了那碟菜,见只有几条菜几片眼盖皮般厚的猪肉片,这么点菜怎么够,只好把饭吃了才吃菜了。

    饭后就走到山溪去冲凉,那山溪水倒清澈凉爽,令人一身舒服。晚上也没有几个人留在宿舍过夜,都往家里赶。常满看看书就睡了,次日醒来觉得还算不错。洗刷过后就到指挥所看排工,见到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牌仔写着每一个人的名字。那个靓女叫什么名字呢?以后一定找到她。看到自己与另外九个男子担沙上山顶,每人1000斤任务。心想十担沙一天任务不重,这里果然比生产队轻松。就快速回宿舍拿锄头篸开过去了。这时天下小雨,阴沉沉的。看来下点小雨担沙更好,没那么热。到了那里见有人担了一次上去又下来了,听他们在骂那个什么人排工任务太重,说根本无法完成,还说有两个对面村的男子一看完排工就走佬回家去了。

    这时常满把篸裝得满满的,意欲担它百多斤重七八担就完成任务收个早工,因每担上去要称的。一位正下来的男子说:“你不要担这么重,很难行走的,路又滑,还下着小雨。”常满望望上面简直像登塔一样,见顶头那人像蚂蚁一样小,就对工友说了声多谢,把沙减少了才担起登山。哪知这一担还很难捱,一步一个脚印上气不接下气,有时一步两三个脚印才上得一点点。心想这样苦累的工夫难怪哪两个男子当了逃兵了。但又想到做人做人不做那是人呢,自己生来是一个贱人,从小做到大,像牛马一样生定就要做辛苦工的。命运那能改变得了?无论去到那里都不会得到好待。你看那些牛马,犁田的犁田,拉车的拉车。它们生来就是贱命,做最辛苦的工,吃最差的东西。自己与它们没什么两样,还是老老实实担吧,这辈子到哪里都是干最辛苦的活了。命运什么时候能改变得呢?

    担了一担又一担,两脚颤颤往上登,有时险些滑到,汗水雨水一身流。又把衣服脱光穿一条内衩赤膊上阵,三担五担后,他们都走光了。剩常满坚持再担了两担也捱不住了,哎,要命!走人。好在有他们先走了,不会受怎样吧?次日早上工前会上,领导便狠狠批评了一番。一个个点名数落着,说没有一个完成任务。还当场宣布哪两个对面村的男子被遣返生产队。最后说到常满担了700多斤沙,算是最多的一个。会后常满再看排工见没有自己份担沙了,任务也由昨天的1000斤降至700斤。旁边有担沙的男子说:“你好了,今天不用担沙了。我们还要捱世界。”

    常满被安排与其他七人一组挖水渠,三男四女。有来兴,小宁,兰芳,月英等。头一次做工,也不认识谁叫什么名字。因为是任务工,由监工分定每组多长一段,挖完验收合格就可以收工,所以大家必须合力。开工期间,大家说说笑笑气氛融合。都是十八廿二的年青人,也很好开玩笑,互相挖苦也不计较。一天的劳动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过去,不像在生产队那样死气沉沉只管做。这使常满觉得这里比生产队好,才是生活与工作,做起工来才有劲头。挖了几天渠,大家越来越合力了。这天忽下起小雨,山坭挖起来糊黏黏的很难做工,下午就早些收工了。收了工人们都往家里赶,男宿舍只剩常满一个留着,寂寥与无奈也剩在身边。此时天色尚早,看看手表才五点多钟。冲过凉后在这荒山野地也没有地方好去,除了看书别无他作,只好拿本书躺在床上看。

    正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唪哐的一声巨响,像掉下铜盆一样,吓了常满一跳。急从床上起来四处细看,那小小的房间除了自己的工具和一张空床架外,一屋空荡荡的,那里有什么铜盆之类的东西?又看看床底也没有什么铜盆。这声音之响明明就在房间里的,怎么就不见东西呢?莫非自己看书太入神了而产生这种错觉?看了几遍后又到大厅外看看也未见有什么动静。再走到门外看看,山野一遍寂然,小雨还在下着。回进来细想:不会是鬼吧?又想到那姑娘说这屋有鬼之事难道真有鬼?想了想不觉寒毛欲耸。又出去望望女宿舍那边及指挥所都好像没有人影那心更有些害怕了。但又想到过去到处破除迷信,有的连坟墓都拆了,神主牌也掉了也未见有什么鬼怪之事。于是又回来躺下床上看书,一面也提防着那东西会不会再出现。直到后来有人叫吃饭了才领饭去,厨房女也只剩一个。指挥所领导一个也没有都回家去了。领了饭厨房女也踩车回家去了,这个战地就只有常满坚守着。吃过饭后继续看书,希望着有人回宿舍来过夜。

    天色渐渐入黑了,山野上一遍荒凉。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咯咯声沿大路向宿舍走来,好了,有人回宿舍了。听着脚步声一直来到宿舍门口,一定是男子,等他一会入来就知道是谁了。但等了很久却不见有人进入宿舍,他那去了呢?难道是女子进女宿舍去了?于是走出门口看看女宿舍,女宿舍门关着灯光都没有。再望望指挥所那边也是静悄悄的,这人走那去呢?明明听到脚步来到宿舍门口的,难道他走开别处去了?还是回床上看书,后来看到夜了也不见有人进宿舍来,只好睡觉了。一夜无事。

    阴雨天气持续,山上的环境更糟糕了。这天还是挖渠,下午雨下得更密了。人们都早些收工,山野上雾气昏昏。收了工还是常满一个人守着这间破屋。听着外面雨水落下的声音也不知有什么感觉,凄凉吧。唯有打开书本从里面得到慰藉,但心里却提防着那个怪物东西会不会再出现。看了良久书未见有什么怪动静,就躺下床上再看。正看得入神之际,床底下突然吹响了螺角来。像火船吹号般响,呜呜呜的吹着。今次有意听得清楚,就慢慢转身往床底望去。那声音在望去的同一刹那消失了,床底除了自己放的锄头篸外什么也没看见。常满诧异了,这东西好像看见自己,只是自己看不见它而已,怎么一看它时它就消失了呢?心里纳闷,爬起床来再看四周没有什么异样。难道这屋真有鬼?

    走到门外望去,山野一遍荒凉,人影无踪,山气迷霾。树林阴森,细雨纷飞,鸦雀无声,感到不寒而栗。今个夜晚难捱了,在这里怎睡,那东西一定是钻在床底的。只是自己看不到它而已,如果睡到夜里它从床底攻出来,你就死了!不如到大厅找个床铺睡一晚明天再作打算吧,但找了几张床那床被席都像骚鼠般的味道怎顶得住,无奈还是回到自己的床上。在这山气雾漫的山野,破屋又没有门窗。床一旦少睡就会潮湿变味,被席像在垃圾堆里捡来般的味道怎睡得人。这时只得自己给自己鼓起勇气不用怕它,看书看困了就睡,我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的。到了夜深要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床底有劈劈啪啪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打斗一样,哎呀,那怪物又来了!忙转身向床底望去,那声音又消失了,也看不到什么东西,这时心里惊了。后来惊下惊下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还是一夜无事。

    阴雨的天气持续,山野上更显得阴暗了。这天傍晚收了工冲了凉人们早已走光了,宿舍空无一人。见耳房更是阴阴沉沉有些不敢进入,慢慢的走到门口,突然哐唪一声巨响似乎倒下门眉来,里面又像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常满被大吓一惊!眨了眨眼定睛细看,门眉又好像没跌。站在门口不敢进入,慢慢看清楚里面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影子哪去了呢?它不会躲在床底吧?站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进入去了,四周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没有什么异样。再瞄瞄床底也没有什么东西钻在里面这怎么办好呢?但一个人住在这里除了提防着它又能怎样呢?还是鼓起勇气不用怕它,我倒要看清楚它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于是躺下床上看书,后来看到夜就睡着了。

    夜深之际那鬼魂从床底攻出来了,站在床前:唔的一声,见常满熟睡。自语道:“你这个不识死的东西够胆占了我的房间睡了我的床,我要你碎尸万段。”就狠狠伸出那骨节节的魔爪要抓下时,常满身上突然发出一道亮光一闪,吓得鬼魂慌忙缩闪躲避。鬼魂是最怕光的,心想这厮有神光庇佑近不得身,怎么办?那鬼魂只好暂时离开想对策去。常满一觉睡至天亮起床平安无事,白天照常开工。那鬼魂见常满有神光护身靠近不得,想到阎王一定有办法治倒这厮,就沉入阎王那里求救去了。想自己在这屋住了十多年从来没有生人敢闯进来居住,今次竟然被这邦孬种占了大厅占了小房还霸了床位,气得咭诘作叫。

    不一会到了地冥境界望见阎王殿,见门口有鬼差把守。上前揖了个礼,又说明来意想见阎王。鬼差叫稍等,进去通告以后出来叫鬼奴入见阎王,鬼奴进入见殿内阴气森森暗光蓝闪,众大鬼臣侍立。有牛头独角大王,马面三眼大王,蛇尾鬼王,无头鬼大王,白骨娘娘,画皮粉面娘娘,双鼻单眼鬼王等等好不威风。鬼奴上前施礼道:“吾王万万岁!”阎王道:“来者那般鬼奴,因何事而来?”鬼奴道:“启禀大王,小鬼近日房屋被生人霸占,我抛下铜盆吓他不走,躲在床底吹笛子吓他不走,使尽符法驱他不走,把门眉拆塌下来吓他不走。看来他是个傻下傻下不知死活的家伙,我又想趁其熟睡把他掷死,无奈那厮身有神光护身近他不得。小鬼现在无处安身,已在外面游荡多日了,好不凄凉啊。望大王指点指点,帮驱走那厮好让小鬼有个安身之所啊。”

    阎王闻言咄之道:“可恶,人间竟然有此等事?生人霸鬼屋简直无法无天。这样吧,那厮既然有神光护身你是动他不得的。五界各有法规你不能乱来,你只能以虚为实,以假作真把他弄走。”鬼奴问:“大王此话何解小的不明?”阎王道:“你可化作梦魔进入其人梦中施展你的法术,在梦中你可尽情发挥你的能耐。”就叫鬼差拿来梦魔法诀,叫鬼奴拿回去唸熟便可化身入梦。鬼奴谢过阎王并向各鬼臣辞别,化一阵阴风速回破屋,进入耳房见常满塾睡。便唸动魔诀化为梦魔,沉入常满梦界。这时常满忽然见前面一人走来,看他拿着一瓶上写(1605)字样,还有两把骨头交着一个骷髅的图案。不知道是什么名酒,好像是骨头浸的吧。那人见了常满凸着一排白齿笑迎迎的向常满道:“老朋友,你好吗,好久不见今晚趁人少我与你饮返两杯不醉不休。”

    就走近常满身边一只骨露露的手搭在常满肩上,吓得常满急欲走开。那人道:“走哪去,我和你有缘,今晚咱兄弟两好好饮返杯,我请客。”说完就一把抓着常满喉咙,另一只手把那瓶(1605)往常满口中灌。常满拼命挣扎摆脱不了,只听到咕噜咕噜的被将那瓶老酒全灌下。那厮张凸着白牙大口嘻哈嘻哈大笑曰:“好酒量,好酒量,嘻哈嘻哈,这樽珍藏品我收藏了十多年了,今次与你有缘才拿出来敬你,我倒有些舍不得呢。嘻嘻哈哈好酒量好酒量。”笑着扬长而去。常满赶忙逃跑,忽然跤了一跌趴在地上,方惊醒起来知是发梦,被吓出一身冷汗。白天劳动之余,把这些事向来兴说了。来兴说:“嘻嘻,你才不知道,你是最迟报到的人,怎有那么好的房间留给你呢。那里面以前有个水电佬吃农药自杀死在里面臭了才有人知道,听说死得好惨。之后一直没人敢住这屋,直到今次民工上马才利用来当男宿舍。大伙都不敢住进那房仔,宁可住大厅。”

    常满说:“这怎么办?”来兴说:“大厅外门口角处还有一个床位,因没有门关在门外一眼便看见床上,所以没人睡,把床迁出来吧,总好过你在里面呀。”于是中午饭后在来兴的帮助下把床铺迁了出来,之后几天无事。这天又来了三个大石头村的男子,有人便说欢迎新工友,住里面吧,很好的房间给你们留着的。三人进入去看看果然不错,就争相着要床位。有个叫吾得顺的男子要了先前常满要过的那床位,另两个选同一张床架上下鋪。把东西摆好后,安顿下来了。

    话说这个农药鬼,自从吓走常满后以为可有床入睡了。那知道又来了三人把整个房间占了,还占了他张床,恨得这鬼魂咬牙切齿。想必须将他们一个个揑死,尤其是占了他张床那个。等到夜深人静时,鬼奴从床底下攻出来了。见得顺熟睡着便伸出魔爪把得顺连人带被抽起狠狠掷下地去,次日天亮时有民工见了就叫大家过来看热闹。有人上前踢了他的屁股得顺才从地上爬起。同房的二人话了他两句说他像死猪一样跌下床也不知醒,还睡得打呼噜。

    没过两天,这得顺又在地上睡了。这鬼奴见把这厮掷下地去还不知死,好像没事一样,还在地上睡得像拉风箱般。想来是用力不够猛呀,今晚要用大力把他掷死才得。夜深之际,鬼奴又沉入得顺的的床前,扒开蚊帐,双手把得顺举起狠狠掷下,唪的一声像倒下枯木般。吓得周围的老鼠都跑光了,那知这得顺不但不醒。之后还在地上咕咕噜噜睡到天亮,把被卷成一团像个蚕蛹般。又被人踢了屁股才慢慢起地来,还说是同房二位把他抬下床放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