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心头蓦地一震，提这个做什么。

    “大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睁眼说瞎话了？我虽然只是一个姨娘，却也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虽不如大小姐金贵，也晓得把面子看得重些，如今大小姐既欠了二小姐东西，自然当说话算话了，这缘由也该我一个妾教给大小姐吗？”沈姨娘扭着腰身，眼里带着些许不屑。

    许长情只是笑笑，不说话，抬眸看了沈姨娘好一会儿，直把沈姨娘盯得一身冷汗，才悠悠开口，“沈姨娘，你莫不是还在怪我？”

    玄月初，许长情曾因着沈姨娘的贴身丫鬟犯的一点错处将丫鬟发卖出府去，许长情讲的，怕也是这件事吧，沈姨娘安下心来。

    “大小姐说的哪里话，不过一个丫鬟，惹大小姐不顺眼，卖了便卖了，哪里还有怪大小姐的道理。我如今在这里不过是替陆姨娘说句公道话罢了，可没这些个缘由。”

    不过终归是做了亏心事，沈姨娘一时也不敢看许长情的眼，许长情的笑也忽略了。陆姨娘却看了个清楚，心下疑惑，却也防备着。

    “沈姨娘怕是会错我的意了，我说的可不是这一件，况且，姨娘你教出那样僭越尊卑的东西，若不是我帮你处置了，难保哪一天不会踩到姨娘头上去，论理姨娘该谢我。”许长情抬起手，轻点了点自己的下颌。

    想说我随意处置丫鬟，蛮横不讲理，坏我名声？哪有这般容易，沈姨娘，既然你愿同陆姨娘狼狈为奸，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是妾身愚钝了，还请大小姐明示是哪一件？”任沈姨娘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许长情是搞的哪一出，也顾不上许长情话里说她上梁不正下梁歪。

    旁边陆姨娘却隐隐猜到了些许，沈姨娘怕是什么把柄被许长情抓住了，不过看沈姨娘这个蠢样，还巴巴的问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恐她误了自己的事，陆姨娘忙按住了还想着要问的沈姨娘。

    “大小姐，不过一件凤凰彩长衫，不要便不要了吧，想来舒婉也不会怪你这个做姐姐的。只我去问问老爷，毕竟我也伺候了老爷这么些年，老爷也该看在情分上允了我的。”陆姨娘笑得恰到好处，叫人看了忍不住生怜。

    哼，这是要拿父亲压我？心中冷笑，还想去父亲那里颠倒黑白，还得看我许长情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许长情没有理会陆姨娘，径直走到沈姨娘跟前，明明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却有一双深谙世事的眼，让沈姨娘忍不住想退。

    “沈姨娘，前日我赶巧也出了府去，”一旁暖清听了这话也是疑惑，小姐前日不是在府中看了一整日的书吗？何时出去过了，不过小姐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也不多想。

    “恰在城东的勾栏见了你，捡了你一副粉絮幻幽穆耳坠，未曾来得及还你，我也是走到半道才想起这么一桩事来，不过我巳叫我家秋菊去我房里取了，沈姨娘，你可莫要怪我。”许长情尽显些小女儿家的调皮。

    老夫人在座上也是爱的紧，“咱们长情这么灵巧，哪有什么人舍得记恨？”

    “祖母您又取笑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