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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一夜鏖战
沈青晗细细品味着刚刚罗二夫人和春杏的对话，恍然间明白了为何春杏忽然改口的如此之快，罗二夫人的那一句父母家人想必就是春杏的软肋，而之前春杏也如实交代过罗二夫人许给她的重利，自古重利之下必有勇夫，春杏自知自个儿已经没了退路，自然会替家人某一个好的出路。
只是那一句沈府的小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说的倒确实是事实，如果她不是为沈如玉办事被自己抓住了把柄，像她这般大好年华，还有锦绣前程，可她却偏偏选了这样一条路。说到底，路是自个儿选下的，当然要付出代价！
“沈昌，让你爹找牙婆来吧，这样心比天高的丫头我沈家用不起！”沈相愠怒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响起时，众人听的格外清楚，沈青晗刚抬起头时，听见沈相再度开口，“此事与如玉和青晗也脱不了关系，如玉就罚抄写《女训》一百遍，青晗看管下人不力，罚三个月的银钱！”
沈青晗起身领罚后默默的回到绣凳上坐下，耳畔重重的叹气声响起，沈青晗抬眸回头去看沈老夫人，只见沈老夫人露出疲倦的神色，起身扶了沈青晗的肩头，已然累极，淡淡开口道：“晗儿，陪我回去歇着吧！”
沈青晗起身朝沈相行了告退礼，起身扶着沈老夫人，祖孙二人一老一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沈府正厅之中。
沈府大老爷不在府中，眼见沈老夫人离去，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张夫人起身，说是早上吹了风，头疼得厉害，便让沈青瑛扶着她，母女二人也告辞离去。
一时间诺大的相府正厅，只余沈相和罗二夫人并几个妾室以及二房的孩子们，罗二夫人悄悄抬头去看沈相，只见沈相黑沉着一张脸，罗二夫人立即低下了头。只听得一声重重的茶盏搁置声，沈相起身，脸色并不好看，独自一人往书房而去。
今日本是过年，可相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心知肚明，罗二夫人此事做的也太明显了一些，从头到尾都是她院子里的人来回禀，只消一想就能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前众人都不曾放在眼里的三小姐，何时变得这么伶俐精明了，连罗二夫人都要在她手里吃哑巴亏？
常青苑，坐在主位的沈老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跪着的人儿，既不开口问话，也不叫她起身。沈青晗就那样笔直的跪在沈老夫人跟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死死的咬着嘴唇，脸上有着超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坚毅，一时之间，祖孙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
眼见沈青晗一张脸从绯红变得苍白，沈老夫人终究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幽幽戚戚开口，“我总想着你还是从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事事离开了你母亲你就只会掉眼泪，所以我也尽力的像从前你母亲一样保护你，可是……”沈老夫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压根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来多此一举！”
从那一日沈老夫人将孙嬷嬷打发去绿茵阁的时候沈青晗就已经知道这是沈老夫人在变相的保护自己，为的是府里的人不敢轻视自己。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自卫在沈老夫人眼里竟然是自己不相信她，沈青晗飞快的在大脑中理清了思绪，这才抬起头来。
“祖母疼爱青晗，青晗一直都知道，青晗也多谢祖母多日的庇护，才让青晗躲过一桩又一桩的灾难。只是青晗总不能一直依靠着祖母，如今祖母还肯护着我，倘若哪一日祖母再去陪太后或者是祖母有事不在青晗身边，青晗又当如何自处？”
沈青晗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沈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闪躲与退缩，反而是一片清澈和坚定，看着沈老夫人，沈青晗继续开口解释。
“罗二夫人是如何对待母亲的，祖母那日也听梅蕊说了，梅园之事我不知是否是偶然，那一日若是青晗……莫非堂堂相府嫡女真的要嫁给护国将军府的少爷做妾？从前青晗以为女子乖巧柔顺、贤惠大度最为要紧，可那一日相爷的一顿板子让青晗茅塞顿开，人活一世，若不能护着自己，又有什么意思？罗二夫人几次三番要置青晗于死地祖母也是清楚的，紫棠轩坍塌的耳房正是从前青晗住的屋子；绿茵阁的阁楼若是青晗不仔细，那至今躺在榻上无法动弹的就不是程嬷嬷，而是青晗；绿茵阁坍塌的东厢房正是罗二夫人为青晗备下的内室，那一日若不是我发现春杏的不对劲，青晗便要葬身内室。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在青晗心里无法抹去，若是出了这些事，祖母还认为青晗应该无动于衷，那青晗自然无话可说！”
听着沈青晗的话，沈老夫人觉得就像是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在身上让人生疼，可偏偏疼痛难忍，却无法开口，沈老夫人起身扶起沈青晗，一双眼睛里泪光点点：“好丫头，是祖母想岔了，总想着你们都是相爷的女儿，不管如何都应该和和气气的，可是我却忘了罗氏对你和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如今这般想，祖母也能明白……”
许是跪的久了，沈青晗的双腿有些发麻，沈老夫人扶她起来时，只见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听了沈老夫人的话，沈青晗心中自有一番度量。不过沈老夫人这样说，显然是原谅了沈青晗，并不打算再追究之前的事。
“多谢祖母体谅，青晗也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只是罗二夫人和二小姐欺人太甚，毒计屡施，若是不让她们吃一些自己一手酿制的苦酒，她们又怎会感受到别人的切肤之痛呢？祖母大度仁慈，总是宽容待人，所以府中人对祖母心悦诚服，可是罗二夫人和二小姐却是以心机手腕见长，试问众人如何口服心服？众人不服，自然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才致使府中如今的乌烟瘴气，府院不宁，家族何以兴？”
听得沈青晗一番话，沈老夫人连连点头，看到沈青晗如此识大体顾大局，沈老夫人心头的疙瘩渐渐的开解，也不再计较之前沈如玉闺誉有损之事，反倒是欣慰沈青晗明白沈家是一荣俱荣的道理。
只是那一句沈府的小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说的倒确实是事实，如果她不是为沈如玉办事被自己抓住了把柄，像她这般大好年华，还有锦绣前程，可她却偏偏选了这样一条路。说到底，路是自个儿选下的，当然要付出代价！
“沈昌，让你爹找牙婆来吧，这样心比天高的丫头我沈家用不起！”沈相愠怒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响起时，众人听的格外清楚，沈青晗刚抬起头时，听见沈相再度开口，“此事与如玉和青晗也脱不了关系，如玉就罚抄写《女训》一百遍，青晗看管下人不力，罚三个月的银钱！”
沈青晗起身领罚后默默的回到绣凳上坐下，耳畔重重的叹气声响起，沈青晗抬眸回头去看沈老夫人，只见沈老夫人露出疲倦的神色，起身扶了沈青晗的肩头，已然累极，淡淡开口道：“晗儿，陪我回去歇着吧！”
沈青晗起身朝沈相行了告退礼，起身扶着沈老夫人，祖孙二人一老一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沈府正厅之中。
沈府大老爷不在府中，眼见沈老夫人离去，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张夫人起身，说是早上吹了风，头疼得厉害，便让沈青瑛扶着她，母女二人也告辞离去。
一时间诺大的相府正厅，只余沈相和罗二夫人并几个妾室以及二房的孩子们，罗二夫人悄悄抬头去看沈相，只见沈相黑沉着一张脸，罗二夫人立即低下了头。只听得一声重重的茶盏搁置声，沈相起身，脸色并不好看，独自一人往书房而去。
今日本是过年，可相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心知肚明，罗二夫人此事做的也太明显了一些，从头到尾都是她院子里的人来回禀，只消一想就能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前众人都不曾放在眼里的三小姐，何时变得这么伶俐精明了，连罗二夫人都要在她手里吃哑巴亏？
常青苑，坐在主位的沈老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跪着的人儿，既不开口问话，也不叫她起身。沈青晗就那样笔直的跪在沈老夫人跟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死死的咬着嘴唇，脸上有着超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坚毅，一时之间，祖孙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
眼见沈青晗一张脸从绯红变得苍白，沈老夫人终究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幽幽戚戚开口，“我总想着你还是从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事事离开了你母亲你就只会掉眼泪，所以我也尽力的像从前你母亲一样保护你，可是……”沈老夫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压根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来多此一举！”
从那一日沈老夫人将孙嬷嬷打发去绿茵阁的时候沈青晗就已经知道这是沈老夫人在变相的保护自己，为的是府里的人不敢轻视自己。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自卫在沈老夫人眼里竟然是自己不相信她，沈青晗飞快的在大脑中理清了思绪，这才抬起头来。
“祖母疼爱青晗，青晗一直都知道，青晗也多谢祖母多日的庇护，才让青晗躲过一桩又一桩的灾难。只是青晗总不能一直依靠着祖母，如今祖母还肯护着我，倘若哪一日祖母再去陪太后或者是祖母有事不在青晗身边，青晗又当如何自处？”
沈青晗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沈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闪躲与退缩，反而是一片清澈和坚定，看着沈老夫人，沈青晗继续开口解释。
“罗二夫人是如何对待母亲的，祖母那日也听梅蕊说了，梅园之事我不知是否是偶然，那一日若是青晗……莫非堂堂相府嫡女真的要嫁给护国将军府的少爷做妾？从前青晗以为女子乖巧柔顺、贤惠大度最为要紧，可那一日相爷的一顿板子让青晗茅塞顿开，人活一世，若不能护着自己，又有什么意思？罗二夫人几次三番要置青晗于死地祖母也是清楚的，紫棠轩坍塌的耳房正是从前青晗住的屋子；绿茵阁的阁楼若是青晗不仔细，那至今躺在榻上无法动弹的就不是程嬷嬷，而是青晗；绿茵阁坍塌的东厢房正是罗二夫人为青晗备下的内室，那一日若不是我发现春杏的不对劲，青晗便要葬身内室。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在青晗心里无法抹去，若是出了这些事，祖母还认为青晗应该无动于衷，那青晗自然无话可说！”
听着沈青晗的话，沈老夫人觉得就像是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在身上让人生疼，可偏偏疼痛难忍，却无法开口，沈老夫人起身扶起沈青晗，一双眼睛里泪光点点：“好丫头，是祖母想岔了，总想着你们都是相爷的女儿，不管如何都应该和和气气的，可是我却忘了罗氏对你和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如今这般想，祖母也能明白……”
许是跪的久了，沈青晗的双腿有些发麻，沈老夫人扶她起来时，只见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听了沈老夫人的话，沈青晗心中自有一番度量。不过沈老夫人这样说，显然是原谅了沈青晗，并不打算再追究之前的事。
“多谢祖母体谅，青晗也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只是罗二夫人和二小姐欺人太甚，毒计屡施，若是不让她们吃一些自己一手酿制的苦酒，她们又怎会感受到别人的切肤之痛呢？祖母大度仁慈，总是宽容待人，所以府中人对祖母心悦诚服，可是罗二夫人和二小姐却是以心机手腕见长，试问众人如何口服心服？众人不服，自然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才致使府中如今的乌烟瘴气，府院不宁，家族何以兴？”
听得沈青晗一番话，沈老夫人连连点头，看到沈青晗如此识大体顾大局，沈老夫人心头的疙瘩渐渐的开解，也不再计较之前沈如玉闺誉有损之事，反倒是欣慰沈青晗明白沈家是一荣俱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