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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黄嫣的举动

    春日午后总是格外困倦,然而自打从昭雅长公主府回来后沈青晗一连好几日都是神色淡淡的,便是往日里一日也不曾落下的午睡,这几日也不曾再那般讲究。沈青晗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一双手捧着一枚七龙流星玉佩,白皙的手指拂过明黄色的流苏,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玉佩,秀眉不自觉的紧蹙了起来。

    想起那日昭雅公主府中,昭雅长公主有意支开了上官曜与沈青瑛,须臾她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昭雅长公主自幼便在宫闱长大,如何会不小心打翻茶盏沈青晗心中自然有数,只是公主和太子既有此意,凭她一介之力如何对抗?

    事情与沈青晗所料毫无差漏,但见昭雅长公主离去后,太子便温和的开口说道:“晗儿,有些话,我知道我这般与你说出来并不妥当,可我也只能如此与你说,还请你不要生气。”

    太子对沈青晗自称并不是‘孤’,而是‘我’,沈青晗下意识的抬眸去看太子,只见太子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见沈青晗抬眸,眸中更多了几分欣喜之情。

    毕竟眼前站的人从一生下来便是太子,多年来协助圣上处理军政事务气势和威风都在,沈青晗只瞧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霎时俏脸绯红,沉吟道:“是。”

    “你是知晓的,端午那一日我便要选嫔妃了,祖母和母后对此事各执一词,然大婚之事乃是终身大事,我不敢贸然与你私定婚约,但我心中属意的太子妃人选是你,祖母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母后……母后那边我会尽可能的去劝解,再不济,那一日还有父皇在的,总有办法的!”

    沈青晗虽料到了太子会与她说起太子选嫔妃一事,但是当太子这么直白的将此事跟她说起时,她依旧红了俏脸,况且对于日后之事她早已有所打算,若是照太子这般,她日后岂不是要与一群女人争夺自己的夫君?

    轻轻摇了摇头,沈青晗莹然抬头,正词拒绝道:“青晗年幼,不堪重任,且青晗性子顽劣,日后只怕不能成为太子的助力,反倒累及太子。太子厚爱,青晗谨记于心,还请太子殿下收回刚刚所言,青晗亦会当做从未听闻这番话!”

    “青晗!”不知何时,昭雅长公主已从身后的屏风后走了出来,昭雅长公主的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凌厉,眼神更为让人觉得有一股无形压力,到底是皇家之人,那股子气势威慑犹在,“太子选嫔妃,那么多人选,太子缘何只要你做太子妃?你以为这是人人都有的福气么?你在家中罗二夫人是如何待你的?你母亲为何这五年来从未再露过面,你可曾仔细想过?即便是你不为你自己打算,可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兄长,你总该多想一想吧?”

    太子适时的将那枚七龙流星玉佩递给了沈青晗,脸色不似刚刚那般好,倒也不曾阴沉:“这枚玉佩你收好,在端午前夕你好好的再想一想,若是你执意如此,便命人将这枚玉佩送往太子府,孤也就明白了!”

    那枚玉佩静静的躺在沈青晗手中犹如一个烫手山芋,沈青晗就这样盯着手中的玉佩,就连太子什么时候离去都未曾发现。

    倒是昭雅长公主,临行前的一番话让沈青晗百思不得其解:“人各有各的缘法,然有些人一生下来便是命中注定了的,沈三小姐也不必细想,有些事原本就不是可以改变的,徒劳不过是劳心费神,倒不如好好的为日后打算,这才是正经!”

    沈府的事情,连沈青晗都不知晓,可昭雅长公主却说得清清楚楚,沈青晗自然知晓这是昭雅长公主在警告自己,但是她却也不明白京中闺秀众多,为何这件事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小姐,您还看着这块玉佩呢,您都看了一个多时辰了,这玉佩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梅蕊的话将沈青晗从思虑中拉了回来,沈青晗一抬眸,便看见了梅蕊那张笑盈盈的脸。

    沈青晗一愣,伸手将玉佩收好,自嘲一笑,道:“是吗?竟有一个多时辰了,可见这玉佩真是让人烦心的东西,也罢,不看便是了,你替我收起来吧!”

    话音刚落,沈青晗便伸手将玉佩递给了梅蕊,顺势坐起身来,道:“你陪我去写会儿字吧!”

    梅蕊替沈青晗将玉佩收好放在梳妆台下的首饰抽屉的底层小阁里,复又服侍沈青晗净面洗手,这才陪着沈青晗走到书案前,拿了镇纸铺好纸,站在一旁替沈青晗磨墨,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小姐,自从您从昭雅长公主府回来,一连好几日都对着那玉佩发呆,可是那玉佩给您惹了什么祸事?”

    沈青晗正要落笔,听了梅蕊的话,手中一顿,顿时墨滴便滴在了澄心宣纸上,见墨迹晕染开来,沈青晗点了点头说道:“嗯,那枚玉佩正是太子殿下给我的,可是那却不是我能留下的,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与太子殿下说,毕竟……此事干系重大,并非我一个闺阁女子能扭转乾坤的!”

    沈青晗的书房是在内室旁边劈的一间小耳房,只听得外间一阵珠玉相碰的声音,沈青晗和梅蕊俱是一惊,刚刚的话若是被人听了去,沈青晗便是与太子有私,并还有私相授受的证物,到时候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是谁?”主仆二人相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疑惑不惊,倒是梅蕊,放下手中的墨,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便开口问了一声。

    然而屋里却没有人回答,梅蕊皱了皱眉抱怨道:“小姐就是太好的性子了,那几个丫头们成日里躲懒呢,这会子小姐在里头写字,外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赶明儿屋里来了贼,搬光了屋里的东西都没人知道呢!”

    沈青晗听了梅蕊的抱怨,暗自舒了口气道:“许是外间窗子没关,外头的风吹大了一些,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吓人?便是丫头们不省事,不是还有你么,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相府偷盗?”

    沈青晗一番打趣,梅蕊也不好继续往下说去,只一心伺候着沈青晗写字,间或回答一两句沈青晗的问话,一室静谧,倒也是安然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