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第五十二章 二愣子
午宴时，沈青晗陪着沈老夫人坐在女眷上席，这一桌坐的都是沈家嫡系女眷，罗二夫人虽然是平妻，但算起来也说得上是正室，只是地位比正妻略低一些。张夫人坐在沈老夫人左边，沈青晗坐在沈老夫人右边，沈青瑛挨着沈青晗，罗二夫人挨着张夫人，一顿饭下来沈老夫人、沈青晗以及张夫人母女颇为尽兴，就连沈如玉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罗二夫人一张脸虽也是笑着，然而那笑容生涩，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心里不舒坦。
原本沈老夫人定下的是午宴后请京中有名的戏班子过来唱戏，没成想这几日天气转好，加之相府花园里百花争艳，比起看戏听曲儿，阖府众人倒更喜欢去花园里去赏花看景致，沈老夫人便也遂了众人的愿，浩浩荡荡带着沈家众人往花园而去。
虽然是三月的天儿，然连日天晴，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正中午时花园里自是还有些热的，好在秋霞圃里亭台楼阁众多，不在太阳底下，倒也并算不得太热。加之沈相有事，带着沈俊彦一同离去，沈俊德由奶娘带着回房午睡，相府花园中只余女眷，倒也是一派和乐的景象。
沈老夫人许是心情好，看着罗二夫人的神色并不似往日那般凌厉，倒是多了几丝柔和，瞧向一旁的沈如玉，沈老夫人开口问道：“眼瞧着下个月底就是如玉及笄的日子了，到时候宴请的宾客可想好了？如玉她娘，这也不是你头一个孩子及笄，你可要仔细些，到时候别让人说咱们相府没有当家的夫人，连个及笄宴都办的不成样子！”
听到沈老夫人的话，罗二夫人眸中一喜，沈如玉是她的女儿，她自然是希望与太后关系匪浅的沈老夫人能多关照一些的，闻得沈老夫人关心沈如玉的及笄礼，罗二夫人还以为沈老夫人会替沈如玉做主让她去参加太子嫔妃的遴选，没想到临末沈老夫人只是担心沈如玉的及笄宴丢了相府的颜面，这让罗二夫人原本升起的希望再次化为泡影。但沈老夫人关心，她总不能没有表示，罗二夫人站起身来回道：“老夫人放心，媳妇自有分寸！”
沈老夫人看罗二夫人低眉垂首的应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青霞如今是剑南侯府的世子妃，等如玉及笄后，你这个做娘的，可要悉心为她挑选人家，咱们这样的人家，一定不可贪图富贵，几个丫头将来要是入了清贵之家，那才是顶好的！”
沈如玉不着痕迹的瞪了沈青晗一眼，恰好正在把玩皓腕间镂空点翠喜鹊登梅赤金镯子的沈青晗眸光一瞥正好与沈如玉的眼神看了个正着，沈如玉立马瞥开脸，心中暗骂沈青晗莫不是头顶上长了眼珠子不成，她不过是瞪了她一眼，这么一个小动作都被她发现了，那以前她们母女做的那些事，她可知道？
正在沈如玉冷声的空档，沈青晗笑盈盈的开口与沈老夫人娇腻道：“祖母，二小姐及笄后再过几日就是太子遴选嫔妃了，以二小姐的才情容貌必能中选，祖母何苦要让二夫人再为二姐姐挑选人家呢，这岂不是明珠暗投了？”
沈青晗话音刚落，罗二夫人便向她投去一抹感激的笑容，罗二夫人一张脸笑开了花，满脸得色的看向张夫人，跟沈老夫人说道：“三丫头说的正是呢，不如让如玉先去参加太子遴选嫔妃，若是选不上，咱们再替她相看人家，可好？”
沈老夫人脸上的神色渐渐淡去，斜睨了沈青晗一眼，看向罗二夫人时更冷了几分，沈老夫人冷冷道：“若是如玉落选，将来如何找婆家？你见过京中哪一家的清贵人家娶过皇家不要的人？你是如玉的亲生母亲，一切要以如玉为首要！”
罗二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沈老夫人已经发了话，她还能再说什么？如果她与沈老夫人辩驳，只会落得个不为沈如玉打算的名头，到了那时，若是沈如玉真的落选，只怕连沈如玉都要怪罪她，下意识的，罗二夫人忽然求救似地看向了沈青晗。
沈青晗并没有去看罗二夫人，反倒是一脸好奇的看向沈如玉，想要入太子东宫的是沈如玉，可沈如玉此时却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的坐在罗二夫人身边，仿佛罗二夫人和沈老夫人所说的话与她无关一般。
沈如玉虽然纹丝不动，可她紧咬的嘴唇泄露了她并不如看起来的那般淡然，说起来她一直都想参加太子嫔妃遴选，可是沈老夫人却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怎么能让她淡定如斯呢？
晚宴之后，众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沈老夫人与沈相都还在花厅里坐着，沈青晗自然不好提前离去，屋里除却三个贴身侍奉的人，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沈老夫人示意刘嬷嬷带沈兴和梅蕊下去，屋里顿时安静的可怕。
“卓然，今日罗氏已跟我说了，她打算让如玉去参加太子嫔妃遴选，你这个做父亲的是什么意思？”沈老夫人也不避讳，开门见山的问道。
沈相一阵静默，看了沈青晗几次，这才斟酌着开口说道：“今日太后和太子的意思已经摆明了，咱们若是擅自换成如玉去参选，只怕会让太后和太子寒心，再者，以翠华的心性，若是如玉中选，对……终归是不好的，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
沈青晗抬眸看了一眼沈相，他倒是个难得明白人，只是罗二夫人在府中这几年他未必就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却是放任不管，纵容罗二夫人在相府蛮横跋扈，他没说出来的人，想必就是沈青晗的母亲魏夫人吧，沈青晗不由勾唇冷笑，如他这般的人，又会真心为谁打算呢？
“我的意思也是这样，晗儿外祖是忠勇侯，舅父又是征西大将军，咱们这头也是相府，若是晗儿去参选，中选的可能更大一些，日后若是位列中宫，咱们也能为她说得上话，倒不怕她日后日子不好过！”沈老夫人略一沉吟，开口说道，“只是此事咱们到底是要问问音嫆的，我瞧着再过几日，你亲自去家庙走一趟，请音嫆回来吧！”
沈青晗霍然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向沈老夫人和沈相，不知这一次沈相是否会答应？
原本沈老夫人定下的是午宴后请京中有名的戏班子过来唱戏，没成想这几日天气转好，加之相府花园里百花争艳，比起看戏听曲儿，阖府众人倒更喜欢去花园里去赏花看景致，沈老夫人便也遂了众人的愿，浩浩荡荡带着沈家众人往花园而去。
虽然是三月的天儿，然连日天晴，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正中午时花园里自是还有些热的，好在秋霞圃里亭台楼阁众多，不在太阳底下，倒也并算不得太热。加之沈相有事，带着沈俊彦一同离去，沈俊德由奶娘带着回房午睡，相府花园中只余女眷，倒也是一派和乐的景象。
沈老夫人许是心情好，看着罗二夫人的神色并不似往日那般凌厉，倒是多了几丝柔和，瞧向一旁的沈如玉，沈老夫人开口问道：“眼瞧着下个月底就是如玉及笄的日子了，到时候宴请的宾客可想好了？如玉她娘，这也不是你头一个孩子及笄，你可要仔细些，到时候别让人说咱们相府没有当家的夫人，连个及笄宴都办的不成样子！”
听到沈老夫人的话，罗二夫人眸中一喜，沈如玉是她的女儿，她自然是希望与太后关系匪浅的沈老夫人能多关照一些的，闻得沈老夫人关心沈如玉的及笄礼，罗二夫人还以为沈老夫人会替沈如玉做主让她去参加太子嫔妃的遴选，没想到临末沈老夫人只是担心沈如玉的及笄宴丢了相府的颜面，这让罗二夫人原本升起的希望再次化为泡影。但沈老夫人关心，她总不能没有表示，罗二夫人站起身来回道：“老夫人放心，媳妇自有分寸！”
沈老夫人看罗二夫人低眉垂首的应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青霞如今是剑南侯府的世子妃，等如玉及笄后，你这个做娘的，可要悉心为她挑选人家，咱们这样的人家，一定不可贪图富贵，几个丫头将来要是入了清贵之家，那才是顶好的！”
沈如玉不着痕迹的瞪了沈青晗一眼，恰好正在把玩皓腕间镂空点翠喜鹊登梅赤金镯子的沈青晗眸光一瞥正好与沈如玉的眼神看了个正着，沈如玉立马瞥开脸，心中暗骂沈青晗莫不是头顶上长了眼珠子不成，她不过是瞪了她一眼，这么一个小动作都被她发现了，那以前她们母女做的那些事，她可知道？
正在沈如玉冷声的空档，沈青晗笑盈盈的开口与沈老夫人娇腻道：“祖母，二小姐及笄后再过几日就是太子遴选嫔妃了，以二小姐的才情容貌必能中选，祖母何苦要让二夫人再为二姐姐挑选人家呢，这岂不是明珠暗投了？”
沈青晗话音刚落，罗二夫人便向她投去一抹感激的笑容，罗二夫人一张脸笑开了花，满脸得色的看向张夫人，跟沈老夫人说道：“三丫头说的正是呢，不如让如玉先去参加太子遴选嫔妃，若是选不上，咱们再替她相看人家，可好？”
沈老夫人脸上的神色渐渐淡去，斜睨了沈青晗一眼，看向罗二夫人时更冷了几分，沈老夫人冷冷道：“若是如玉落选，将来如何找婆家？你见过京中哪一家的清贵人家娶过皇家不要的人？你是如玉的亲生母亲，一切要以如玉为首要！”
罗二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沈老夫人已经发了话，她还能再说什么？如果她与沈老夫人辩驳，只会落得个不为沈如玉打算的名头，到了那时，若是沈如玉真的落选，只怕连沈如玉都要怪罪她，下意识的，罗二夫人忽然求救似地看向了沈青晗。
沈青晗并没有去看罗二夫人，反倒是一脸好奇的看向沈如玉，想要入太子东宫的是沈如玉，可沈如玉此时却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的坐在罗二夫人身边，仿佛罗二夫人和沈老夫人所说的话与她无关一般。
沈如玉虽然纹丝不动，可她紧咬的嘴唇泄露了她并不如看起来的那般淡然，说起来她一直都想参加太子嫔妃遴选，可是沈老夫人却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怎么能让她淡定如斯呢？
晚宴之后，众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沈老夫人与沈相都还在花厅里坐着，沈青晗自然不好提前离去，屋里除却三个贴身侍奉的人，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沈老夫人示意刘嬷嬷带沈兴和梅蕊下去，屋里顿时安静的可怕。
“卓然，今日罗氏已跟我说了，她打算让如玉去参加太子嫔妃遴选，你这个做父亲的是什么意思？”沈老夫人也不避讳，开门见山的问道。
沈相一阵静默，看了沈青晗几次，这才斟酌着开口说道：“今日太后和太子的意思已经摆明了，咱们若是擅自换成如玉去参选，只怕会让太后和太子寒心，再者，以翠华的心性，若是如玉中选，对……终归是不好的，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
沈青晗抬眸看了一眼沈相，他倒是个难得明白人，只是罗二夫人在府中这几年他未必就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却是放任不管，纵容罗二夫人在相府蛮横跋扈，他没说出来的人，想必就是沈青晗的母亲魏夫人吧，沈青晗不由勾唇冷笑，如他这般的人，又会真心为谁打算呢？
“我的意思也是这样，晗儿外祖是忠勇侯，舅父又是征西大将军，咱们这头也是相府，若是晗儿去参选，中选的可能更大一些，日后若是位列中宫，咱们也能为她说得上话，倒不怕她日后日子不好过！”沈老夫人略一沉吟，开口说道，“只是此事咱们到底是要问问音嫆的，我瞧着再过几日，你亲自去家庙走一趟，请音嫆回来吧！”
沈青晗霍然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向沈老夫人和沈相，不知这一次沈相是否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