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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地下赌场
沈卓然的书房布置的简洁大方，东边靠窗户的地方摆着桌案，桌案上一应笔墨纸砚和镇纸摆放的整整齐齐，离桌案约莫半丈的地方摆放着小几，小几两边是两张紫檀木的大椅，若是平时有人拜访，倒是一个绝佳的说话地儿。
沈卓然邀沈青晗一同入座，沈兴在门外自觉的替沈卓然关上了门，沈青晗这才仔细打量沈卓然书房西边的布置，西方挂着一幅画，那画卷只露出了一丁点，是名动京城的牡丹，除却牡丹，再也看不见旁的。倒是西北角却是用一架半丈来高的屏风隔开了，屏风处仅能容得下一人行走，沿着屏风看过来便是一溜儿的书架，书架上搁置着不少书籍。若不是书房内的一应桌椅书架全是用名贵的紫檀木制就，沈青晗甚至要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百姓家中的书房了。
“晗儿，你说有些话要单独与本相说，究竟是什么事？”沈卓然见沈青晗细细的打量着书房内的布置，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主动开口问道。
沈青晗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刚刚还在一口一个为父，不过是转眼间已变成了本相，到底是久居官场之人，不过是一瞬间便适应了这种身份上的转变。如此甚好，倒也省了她一番唇舌去与他争辩。
低头默然看着绞在指尖的帕子，沈青晗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澈宛转：“我今日有事来找丞相，是想与丞相说一说关于遴选太子嫔妃之事。不管我母亲是甚主意，也不管丞相如何打算，太子遴选嫔妃我不想去，这个机会还是留给二小姐吧！”
“你说什么？”沈卓然诧异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坐了回去，“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你以为今日你的生辰太后和太子凭什么送来赏赐？沈青晗，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处境！”
大概是以为沈青晗的话让沈卓然太诧异，沈卓然的声音里诧异和愤怒可想而知，只是面对他的诧异和愤怒，沈青晗却故作不知，这让沈卓然气恼却无处发泄，更加加重了沈卓然的怒气。
沈青晗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要看到沈卓然的心底，看着沈卓然下意识的别过脸，沈青晗脸上露出柔和而嘲讽的笑容：“反正丞相大人一早就没指望过我去遴选太子嫔妃不是么？就算我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我还不如守着这份自知之明，把这个机会让出来，也免得到时候因为此事劳丞相和罗二夫人、二小姐记恨，如此岂不是更好？”
“你……在说什么？”沈卓然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似乎他从未曾真正认识过的女儿，他心中的想法谁都不知道，怎么这个丫头却这么轻易的就说中了自己的心事？
看着沈青晗含笑的脸，明明才三月的天儿，沈卓然却生生出了一身汗，这个丫头自从在常青苑见到她时就觉得她有些不一样，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对，眼神！从前她一直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胆小怯弱，连大声讲话都不敢，甚至受了委屈都不敢哭，而如今她却是淡然从容的面对一切，再也看不到丝毫柔弱胆小的模样，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女儿竟让沈卓然生出一股凤凰盘涅的错觉。
看着沈卓然的模样，沈青晗险些笑出声来，不过此时沈青晗却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沈青晗对上沈卓然一双眼睛，款款说道：“精明如丞相，如何会不懂我的意思？”
沈卓然语塞，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恼怒道：“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的意思本相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本相只知道，太后和太子殿下中意的人选是你，你就算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此事由不得你做主！”
“呵，丞相不会是还要说一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道理吧？”沈青晗反唇相讥，一双眼睛斜睨着沈相，却是自顾自的轻轻击打着小几的桌面，“什么叫烈火烹油相爷不会不知吧？还有皇后，皇后母家还有一位小姐要前去参选，皇后是什么意思丞相不会不知道吧？”
几乎是一个激灵，沈卓然脸上的血色尽褪，如今他已贵为丞相，如果他的女儿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沈家的权势固然会更加稳固，可是权势却是一柄双刃剑，让他放心的同时，那一位会放心么？
沈卓然不得不承认在某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不受自己待见的女儿看的比自己都还清楚，沈卓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声音都变得沉重起来：“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太后和太子都中意于你，你要怎么办？”
“此事青晗自有主张，只是青晗不能去参选太子嫔妃一事，还请丞相不要告诉祖母，青晗担心祖母会大发雷霆。祖母如今年岁已大，动怒伤身……”沈青晗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唯一歉疚的就是祖母，祖母为了她日后能有一个好前程，甚至好几次去宫中面见太后，这些她并不是不知道，所以她想在这件事上，希望沈卓然能够帮她一起暂时隐瞒祖母。
沈卓然心中一热，没想到沈青晗却如此在意沈老夫人，这让他这个做爹的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沈卓然虽然心中不快，却还是应了下来：“嗯，此事本相自有主张，只是你明年就要及笄了，等你母亲回来，你也要着手相看了……”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沈卓然竟微微有些怅然，在他的记忆里，对于这个女儿一直停留在八岁以前，每当他下朝后回府去墨宝苑的时候，远远的总是能听到她银铃似的笑声，等他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张笑脸，一张笑脸明媚璀璨，而另一张笑脸温婉柔和。
忽然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在心里戳了一下，沈卓然的目光便的冷峻，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问道：“可还有别的事？”
沈青晗轻轻摇了摇头，沈相对着门外叫道：“沈兴，你送三小姐回去！”
沈青晗知道沈卓然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站起身来微微一福：“青晗告退！”
沈兴在外头将门打开，沈青晗昂首挺胸，大步走在前面，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卓然邀沈青晗一同入座，沈兴在门外自觉的替沈卓然关上了门，沈青晗这才仔细打量沈卓然书房西边的布置，西方挂着一幅画，那画卷只露出了一丁点，是名动京城的牡丹，除却牡丹，再也看不见旁的。倒是西北角却是用一架半丈来高的屏风隔开了，屏风处仅能容得下一人行走，沿着屏风看过来便是一溜儿的书架，书架上搁置着不少书籍。若不是书房内的一应桌椅书架全是用名贵的紫檀木制就，沈青晗甚至要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百姓家中的书房了。
“晗儿，你说有些话要单独与本相说，究竟是什么事？”沈卓然见沈青晗细细的打量着书房内的布置，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主动开口问道。
沈青晗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刚刚还在一口一个为父，不过是转眼间已变成了本相，到底是久居官场之人，不过是一瞬间便适应了这种身份上的转变。如此甚好，倒也省了她一番唇舌去与他争辩。
低头默然看着绞在指尖的帕子，沈青晗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澈宛转：“我今日有事来找丞相，是想与丞相说一说关于遴选太子嫔妃之事。不管我母亲是甚主意，也不管丞相如何打算，太子遴选嫔妃我不想去，这个机会还是留给二小姐吧！”
“你说什么？”沈卓然诧异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坐了回去，“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你以为今日你的生辰太后和太子凭什么送来赏赐？沈青晗，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处境！”
大概是以为沈青晗的话让沈卓然太诧异，沈卓然的声音里诧异和愤怒可想而知，只是面对他的诧异和愤怒，沈青晗却故作不知，这让沈卓然气恼却无处发泄，更加加重了沈卓然的怒气。
沈青晗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要看到沈卓然的心底，看着沈卓然下意识的别过脸，沈青晗脸上露出柔和而嘲讽的笑容：“反正丞相大人一早就没指望过我去遴选太子嫔妃不是么？就算我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我还不如守着这份自知之明，把这个机会让出来，也免得到时候因为此事劳丞相和罗二夫人、二小姐记恨，如此岂不是更好？”
“你……在说什么？”沈卓然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似乎他从未曾真正认识过的女儿，他心中的想法谁都不知道，怎么这个丫头却这么轻易的就说中了自己的心事？
看着沈青晗含笑的脸，明明才三月的天儿，沈卓然却生生出了一身汗，这个丫头自从在常青苑见到她时就觉得她有些不一样，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对，眼神！从前她一直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胆小怯弱，连大声讲话都不敢，甚至受了委屈都不敢哭，而如今她却是淡然从容的面对一切，再也看不到丝毫柔弱胆小的模样，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女儿竟让沈卓然生出一股凤凰盘涅的错觉。
看着沈卓然的模样，沈青晗险些笑出声来，不过此时沈青晗却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沈青晗对上沈卓然一双眼睛，款款说道：“精明如丞相，如何会不懂我的意思？”
沈卓然语塞，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恼怒道：“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的意思本相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本相只知道，太后和太子殿下中意的人选是你，你就算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此事由不得你做主！”
“呵，丞相不会是还要说一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道理吧？”沈青晗反唇相讥，一双眼睛斜睨着沈相，却是自顾自的轻轻击打着小几的桌面，“什么叫烈火烹油相爷不会不知吧？还有皇后，皇后母家还有一位小姐要前去参选，皇后是什么意思丞相不会不知道吧？”
几乎是一个激灵，沈卓然脸上的血色尽褪，如今他已贵为丞相，如果他的女儿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沈家的权势固然会更加稳固，可是权势却是一柄双刃剑，让他放心的同时，那一位会放心么？
沈卓然不得不承认在某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不受自己待见的女儿看的比自己都还清楚，沈卓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声音都变得沉重起来：“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太后和太子都中意于你，你要怎么办？”
“此事青晗自有主张，只是青晗不能去参选太子嫔妃一事，还请丞相不要告诉祖母，青晗担心祖母会大发雷霆。祖母如今年岁已大，动怒伤身……”沈青晗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唯一歉疚的就是祖母，祖母为了她日后能有一个好前程，甚至好几次去宫中面见太后，这些她并不是不知道，所以她想在这件事上，希望沈卓然能够帮她一起暂时隐瞒祖母。
沈卓然心中一热，没想到沈青晗却如此在意沈老夫人，这让他这个做爹的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沈卓然虽然心中不快，却还是应了下来：“嗯，此事本相自有主张，只是你明年就要及笄了，等你母亲回来，你也要着手相看了……”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沈卓然竟微微有些怅然，在他的记忆里，对于这个女儿一直停留在八岁以前，每当他下朝后回府去墨宝苑的时候，远远的总是能听到她银铃似的笑声，等他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张笑脸，一张笑脸明媚璀璨，而另一张笑脸温婉柔和。
忽然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在心里戳了一下，沈卓然的目光便的冷峻，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问道：“可还有别的事？”
沈青晗轻轻摇了摇头，沈相对着门外叫道：“沈兴，你送三小姐回去！”
沈青晗知道沈卓然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站起身来微微一福：“青晗告退！”
沈兴在外头将门打开，沈青晗昂首挺胸，大步走在前面，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