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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花清怜

    天明,花清月便抱着花贤,带着妙语漫步在相府的花园。

    正直八月,荷塘的荷花已经开了,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荷香。花清月看着那盛开的白荷,嘴角微翘,朱唇轻启,道,“妙语,一会儿采些荷花回去吧。”

    妙语有些不解,却也没有问,答道,“是。”

    花清月心知妙语不解,但没有问,她需要的的确就是这种,不会质疑、不会多语的丫头。不过,妙语有些太肃雅了,有些无趣。

    “荷花是用来做荷花糕的。对了,还要准备些蜂蜜,牛奶。”说完,轻轻按了按花贤的小鼻子,温柔笑道,“小包子,看你最近这么听话,你娘奖励你给你做点好吃的!”

    妙语听到花清月的话后,心里一阵百感交集,作为一个奴婢,谁有资格询问主子做事呢?!而花清月却给了她一个人该有的尊严,给了她答案。饶是妙语冷静、淡漠,心里也有些感动。

    花清怜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一个灼若芙蓉出渌波的美人,怀抱几个月大的俊俏孩子,立于荷塘边,凤眼半弯,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瑰姿艳逸,柔情绰态。

    “咳、咳。”不经意间,打破了这幅美人图。

    花清月看向声音所来的方向,一身素白色镀银轻纱裙,银带紧紧地束住了那较弱地向杨柳一样的纤腰,瓜子型的嫩白如玉的脸上,无怒无喜,无娇无慎,两簇似蹙非蹙的柳眉,非画似画,一双水眸似喜非喜,虽有病态,却令人迷醉,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呢。

    这便是那相府常年生病的四小姐,花清怜了。

    花清月皱着眉先是看了花清怜苍白的脸,随后,又看向右手腕,果然,一颗如痣黑点映在那里,随即,挑了挑眉。这大夫人,还真是容不下人呢?!

    花清怜依着身边的丫鬟缓步走上前,轻轻地微微点了头,唤了声,“大姐。”随即,又开始咳。

    花清月点头,“清晨雾大水汽多,四妹如此娇弱,还是回屋歇着的好。”说完,便带着妙语离开了。

    望着离开的花清月,花清怜本就蹙着的眉,锁得更深了,曾经的花清月遇见她时,头都不抬,说话也唯唯诺诺。而今日所见之人,芳容丽质、清丽脱俗。若不是看见身边的丫鬟和怀中的孩子,谁又能想得到这竟是她那胆小懦弱的大姐呢?!

    想到花清月的话,花清怜疑惑了,莫不是她真的知道什么?随即,又摇了摇头,这宅门闺女又怎么能懂那些。随即,依着丫鬟缓缓而去。

    路上,花清月轻问妙语,“我自从生了花贤,记忆不怎么好了,好多事都忘了,你跟我说说,四妹的事吧。”

    妙语丝毫没有怀疑,想了想,道,“四小姐的母亲是三夫人,十岁时,曾被夫子评为神童,舞技方面也是炉火纯青。不过,后来不知患了什么病,就一直像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少出门。”

    花清月点了点头,又问,“那三夫人呢?”恢复这段时间,只见到了大夫人,二夫人早年去世,可为什么没见到三夫人呢?而这个身体对三夫人和花清怜的记忆又很模糊。

    “三夫人自从四小姐生病后,就进了祠堂日夜为相府和四小姐开始祈福。”

    花清月轻佻柳眉道,“看来,我这个四妹,还是个聪明人。”

    当花清月看见花清怜时,她便知道,花清怜中了蛊毒,这种蛊毒只发作于每月十五月圆之时,发毒时全身冰冷,耗费精力。这种蛊虫喜潮喜湿,存于人身体十年,十年后,蛊便破体而出,而那时候,这个人便也精力散尽而亡。这种蛊平时看不出什么,与常人无异,而花清怜却如此弱不经风,显然,是不想再被大夫人作为眼中钉,懂得隐忍。

    花清月微微一笑,看向怀中左顾右看的小花贤,自言自语道,“现在这相府还不够热闹,若不,我来让它更热闹些?!”

    回到屋子时,花清月随手写了几个药材名,并告诉妙语,若是四小姐来求见,便将此纸给她。

    妙语接过纸,看了眼上面的字,笔力遒健,风度超逸,墨采飞动,精丽妍美而又自然流便。自从跟在大小姐身边,总会发现一些超乎寻常的事,妙语懂得了,何为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