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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饭桌上,周子舒给张成岭夹了几筷子菜,成岭却不吃,整个人都愣愣的。

    温客行看了看他的碗,关心道:“张小公子,你怎么不动筷,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成岭赶紧说,“不,不是,谢谢温公子招待。”

    谢雁书淡淡道:“要是一时吃不下,待会我去找掌柜的要点干粮,今晚你跟我睡,什么时候实在饿了,我再给你温点白水,将就着吃几口。”

    张成岭抬头,感动地看向谢雁书,两只眼睛开始蓄起眼泪。

    似曾相识的无措涌上心头,谢雁书握筷的手顿时僵硬了。

    周子舒本来还在心疼成岭,一听他这么说,眉心轻皱道:“成岭,你是个男子汉,难道真的想让你谢叔为你如此操劳吗?”

    张成岭用袖子一抹眼睛,狠狠摇了摇头,便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

    看着成岭振作起来,温客行有些欣慰,又瞄了瞄轻舒一口气的谢雁书,只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可爱,可爱得让他想扒拉进自己碗里。

    当夜,众人便在这间客栈休息。

    料想一路上波折重重,谢雁书便打算在将成岭送到太湖之前,以调息代替睡眠。

    子时左右,他感觉有人靠近窥伺,便翻窗而出,见是两个鬼面的黑衣人,赶紧跟上查探。

    尾随至庭院,谢雁书与二人交上了手,在想取一人性命时,一个分神下手微顿,便差点被二人抓住机会反将一军。

    最后只留下了一个黑衣人的性命。正在他懊恼之时,庭院另一头传来温客行的声音:“谢兄是第一次杀人吗?”

    原来温客行已在这看了不知多久。在他脚下,是另一个黑衣人的尸体。

    “不是。”谢雁书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又闪现出那些印刻在脑海中的画面:麻木无神的双眼,消瘦干枯的尸体,亲属撕心裂肺的恸哭……

    胃部反酸欲呕,喉咙发痒欲咳。谢雁书咽了咽口水,压制住这些异样,睁开眼睛,嘴唇轻抿,坚定道:“日后不会了。”

    温客行坐在石桌旁,举着一小壶酒朝他示意:“来一口?”

    他确实想喝点什么。谢雁书没有拒绝,走到温客行旁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浅浅抿了一口,然后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温客行接过他还回来的酒,轻笑道:“原来谢兄还不擅饮酒。”

    谢雁书咳得眼里镀了一层水光,好不容易停下,便又听他道:“我叫你阿书如何?”

    谢雁书明显地顿了一下,继而面无表情扫了温客行一眼。

    被这凉凉的目光一扫,温客行霎时全身一震。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此时的谢雁书跟白天的他有许多不同之处。

    正在这时,周子舒也来查探情况,听见庭院里有人说话,某种在天窗多年养成的习惯叫他脚步下意识停住了。

    “温公子,我给你一个忠告。”谢雁书淡淡道,“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无论你想在谁身上找谁的影子,都最好适可而止。”

    说自己“家传一点浅薄医术”,又说他身上那股药味很香,谢雁书怀疑,温客行这两天对他的奇怪态度是因为自己跟他认识的某人很像。

    温客行歪了歪头,看似十分无辜,嘴里却说:“我要是不呢?”

    谢雁书淡淡道:“那你只会失望。”

    温客行轻笑一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失望?还是说……”他的双眼牢牢注视着谢雁书,“你怕我会失望?”

    谢雁书摇摇头,无奈道:“那我只能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