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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的簇拥者:她(煊)虽是族长,却不该只是她一人的责任!

    疾步逃离,煊直奔冷水浴场,广阔、私密,千里冰封。寻常人若敢闯入,不出一炷香,结果就是“心静自然凉”。此处之寒,自然与煊的炙热体质极其违和,但是——

    刚才被紫打落的镯子,由魏诚风为她特制,名曰“安”,细细一弯扣起,凉而不寒,虽与体质对冲,但胜在细薄势微,无损元阳,反凝神静气,更有安抚她体内流离阴邪之功,此乃“安”的常规模式。

    若处于战斗状态:煊体内的“阳强”虽可持续亢进,但修为到底不够稳重,不足以同步攀升。这反使原先被牵制的阴邪,有了可乘之机,见缝插针地游走于“阳强”示弱之地。此时的“安”不会坐以待毙,而是陡然增粗用以强势钳制。这就解释了她与紫对阵之时,为何出现“煊打得温吞,似乎刻意留存余力”的异象。

    而如今,情况更为特殊,甚至从未有过:“安”被打落!煊无力压制,体内的阴邪趁机躁动;阴阳抗衡,若持续相争,受伤的只有本体!万般无奈只能二选其一:选“阳”,但后继无源;选“阴”,虽与自体对冲,但所处之境,可有寒冰助阵。

    于是,煊裸露肌肤,踏足、沉浸、完整融入冰水之中:肌肤上不寒而栗;厚实的冰层出现裂痕,似有崩塌之危;但最煎熬的还是内心,困在自体克伐之境,像个落单的孩子,无所适从、无所依赖。

    所幸很快的,冰层的裂痕被后起的寒冰加固。两盏茶后,体内的燥热连同游走的阴邪,被安抚、平静下来。只是对冲的寒气也叫她面色苍白,原本柔润的肌肤有了一丛一丛的冻疮痕,狼狈极了。

    突然飞来一物:淡淡光华笼络全场,似乎足以毙命;而煊无力招架——

    天色渐明,翡(第15章)走进。原本的“千里冰封”全然不见,到处是寒冰消融,几分“水帘洞”的意象。煊脸色红润,肌肤细腻有光泽。前后对比,焕然一新之貌,犹如落单的孩子被拥入怀中,脸上的安宁不言而喻。

    “不愧也曾是你父亲的老师,出手真是阔绰。”感受这铺天盖地的温润,翡虽是大长老之女,若说“不嫉妒”那是言不由衷,“看样子是玄灵‘浑舍’了:虽非生灵,只是区区药剂,但一小丸可抵十年修为,而且不激进,温润递推,没有倒退风险。”

    煊微微一笑。

    “她(紫)给了你几颗?”这一问,翡不分尊卑。

    煊摊开手,还剩八、九颗。

    “据说每炼一丸,需折损炼丹人三十年甚至更多年份的玄力,这里——”翡惊讶,后啧啧称道,“老师果真‘位高权重’,距今还不到四个时辰,竟能聚集全族之力!”

    “全族之力?”煊笑得淡然,就像一切本就理所当然,“我身为新任族长,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问得清雅,甚至还有盈盈一笑,只是笑意退去,尽是冷漠。

    “没有、没有,这本就应该!”翡莫名惶恐,恭敬说话,“全族以您马首是瞻。”

    “好。”煊虽未着衣物却气度非凡,不怒自威,“之前族人自发扩散、意图把我与暐暐拉到同一水平的那番言论,如今结果如何?”

    “那是某几位老人家的擅作主张,未经族内同意,不存在‘扩散’之弊;况且翼云家追加了新的话题,所以此事很快不了了之。”翡明白此做法极为不妥,但贵在收效神速,就免不了说情,“这一派的胡乱生事,也算因祸得福:面上,自然而然的转嫁矛盾;背后,各方势力由暗转明,摆上台面。明眼人不会关注表面话题,但明白又是一轮新的洗牌——”

    “不必说教!”煊打断,冷笑中几分玩味,“姨所谓的‘族里某几位老人家’,是否包括了姨的父亲(玄老)?”

    顷刻间,肃杀之气翻涌,倾覆全场。

    翡惶恐,来不及解释,跪倒在地:“对不起,再不敢妄加行事!”

    闻言,煊自然恼火,但大战在即,不宜大动干戈:“下不为例!”

    翡讪讪离场,来到紫之居。

    无时无刻,此地皆罩着一团淡淡紫光。

    应一句“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前后不过四个时辰,紫形容枯槁,精疲力竭。

    “老师!”翡愕然,冲过去跪倒脚边,“太辛苦了,您又何必?”

    “这一次交手,让我发现了她体内纠缠的阴邪。”紫与玄老的交情深厚,她抚着翡的脑袋,笑得温柔,“常说‘凤凰族东山再起’这件事,她(煊)虽是族长,却不该只是她一人的责任。所以我让族里的老人,每家至少贡献一颗‘浑舍’;我自当以身作则,就拼了一身修为凑齐了两颗。如今她状态几何?”

    “我刚见过她,状态很好。”翡有些不好意思,“我自诩是资深玄者,八级玄武,可刚才被她的玄气压迫,好似手无缚鸡之力一般,惶恐极了。”

    “好。她体内的阴邪,不知出处就无法根除。既是如此,在就在吧;‘浑舍’效力雄厚,足以把那一抹逼上十级玄武的晋级线。九级满格,天下间,她就难逢敌手。”憔悴的紫笑得欣慰,“她父亲,我凤凰一族最卓越的男子,重生在即,另有一王牌在手。这一战的龙凤争霸,想来就很有意思。”

    翡重重点头:“何况她的正面对手只是于暐暐,区区八级玄武,除非独辟蹊径,否则不足为惧。”

    独辟蹊径?紫的眼眸透着犀利。

    “先有自己所带队伍被全员献祭,如今父亲于穆升又弄得声名狼藉。这一战,相较我们,于暐暐怕是更输不起。”紫历经世事无常,处事更谨慎,推断更大胆,“既然是高手对决,于暐暐做什么都不算出格,叫我们的人加强监视!”

    ……

    三日之期已到,于穆昇从“庭审处”离开。

    说来也是荒谬,不过区区三日,竟足够以风吹麦浪之势搅得人心浮躁:外界对他的风评大相径庭,从“大公无私”,到“颠倒是非”;第一家族似乎听之任之;其余家族审时度势但这样也好,谁人坚若磐石,谁人左顾右盼,谁人蠢蠢欲动,喧嚣之下,方显真章。

    于穆昇作为此次事件的核心人物,竟淡然处之,唯一担心的只有女儿:白日化的势力角逐从幕后走向台前,意味着代表双方势力的于暐暐与竺嘉煊。两人的正面交锋无可避讳,已提上议程!

    傍晚时分,于家大宅。

    于穆昇翻看自家侦察递呈的区块图:以大段的文字来说明各区立场、记录重大事件,同时辅加财务报表佐证人际脉络是否清晰可靠……内容固然详尽,但苦于查看费劲。

    近亥时,暐暐归家,路过餐厅,直接回到书房。

    于穆升跟着走进,眼前的景象叫他深吸一口气:三天前的书房一尘不染、物件虽多但分明别类、井然有序,此时——如果“杂乱”也可以分级,那此地属于“乱得惊心动魄”,目之所及再无清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