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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京中现异兆

      许诚也没料到皇帝寻他来原是这个原由,顿时觉得鬓角冒汗。随军乃是大事,若真有惑人心的言论传出,必然要有个定论,但涉及军心,更或者涉及军策,司天台究竟要派个怎样的官员同行,他还是头一次听闻如此要求,本朝也没有先例,许监正一时也没了主意。

  许监正犹豫再三说:“司天台确无官员出征的先例。此人必得是略知军事之人才能服众,又不可官微太盛干涉军中事宜,容臣细细思量。”许监正这番考虑是实情,军中那些沙场中浴血而生的人,怎会对普通一文官有何信任与好感。若是派一官职较高的,自然是说话有分量,但万一有相左意见时,误了要事。要懂得军事还能审时度势,官职还不能高,思前想后竟没有可推举的人。

  李纯看许诚犹豫不定,也不催他,只淡淡地说:“许卿不必有负担,不过是安定人心,若是熟悉兵家事宜的为佳。”

  翟临在一边站着,知天文通军事,这要求的确有些高,但他心中早有一人,司天台再没有比沈思更合适的人选了。

  突然一个人闪入许诚脑中,许诚开口说:“臣想到一人,只不过现今告假尚未返回长安。”

  李纯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喜:“何人?”

  “灵台郎沈思。其父沈随宁曾任兵部侍郎,而沈思对于兵法的熟稔程度臣也是亲眼见过,况且高节帅对沈思也是熟悉,臣再想不出更合适的人来。”许诚慢慢搜刮着关于沈思的信息。

  李纯又转问翟临:“许监正所言是否属实?”

  翟临忙答言:“许监正所言不虚,沈思与高将军之子高承禹自幼熟识,高将军也颇为赏识他。”

  李纯点了点头:“朕想起来了,沈思的外祖父是何旬。若是得沈随宁和何旬真传,怕真是如两位爱卿所言。国有重任,亟需人才。若我没记错的话,沈思此刻在兴元吧,正是召讨刘辟毕竟之路。碍于时间紧迫,沈思不必回京,待大军出师后,在就近行营等候会合。拟旨吧。至于异兆一事,还请许监正一一澄清。”

  许诚退下后,翟临跪下行礼:“陛下,臣请旨。”

  话还未说,便被李纯拦住:“朕知道你想什么,你便留在长安替朕好好守卫这大明宫。况且,只是讨个刘辟,一个个便都迫不及待地求上战场,这仗还怕没得打么?”

  翟临刚才听得高承禹和沈思同去平藩,一时激动起了念头,此时想来也极为不妥,皇帝初登基,身边正缺乏可信之人。便说:“是臣一时冲动,思虑不周,必当尽心护卫陛下安全。”

  李纯与翟临虽是君臣,但十多年的交情,对他十分了解,只摆了摆手说:“你去告诉高崇文,对沈思放手一试。”

  翟临眼睛立即放光,问:“陛下,您刚才说的司天台人选条件原来都是想好的。”

  李纯看了一眼他既惊讶又惊喜的表情,说:“我看过沈思写的六方策论,正是说出了朕心中所想。对于各藩镇的分析,若不是专心研究,不会这么详尽。这几天你也听到了,朝中同意讨伐藩镇的大臣屈指可数,既然有如此人才,定然要多加利用。不过......”李纯看了翟临一眼又说:“朕知道沈家与父皇颇有渊源,不知是否愿助朕讨平藩镇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