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七章 饮剑何从容

      年悄然而至,民间依旧喜悦祥和,而皇家一片惨淡,太子李诵已不能说话,只能通过身边人传递表达信息。

  新春朝会,所有的皇子皇孙与皇帝同聚一堂,太子无法到场,皇帝甚为思念儿子,忧虑重重,旧病未康,思虑哀伤渐重,年节就一病不起,朝野顿时乱成一团。

  一时,太医院汤药补药齐下,却也不见起色。而诸王孙们每日侍奉汤药,太子李诵依旧卧病在床不能言语,不能行动。

  皇帝近日时常昏睡,醒了就念叨着太子,流泪惋叹。如此循环,眼看着病又一日重似一日。

  初七人日,皇宫守卫如一口铁锅,大明宫的守卫换了一些新面孔,除了皇帝近臣与内侍,都无法得知内宫消息,朝臣和诸王孙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而沈思也断了太子的消息,去请过几次安,依旧没有消息,见过几次王叔文,也只说了些场面话。

  正月十四这天,高承禹邀了沈思和翟临一起喝酒,都说高承禹这日子生得好,逢了上元节不用宵禁,可以尽情喝酒游玩。

  但放到今春,丝毫不敢放纵。这日子虽不用宵禁,巡防的任务却是一点也轻不得,这日,高承禹安排好城防布置后,直到近戌时才回到家中,沈思和翟临酒已喝下两壶,都有些微醺的姿态。

  高承禹抱着一把剑靠在门上,脚蹬着门槛笑:“你们可尽兴?”

  翟临倒了杯酒站起身,递给高承禹:“子睦,你过生辰,倒叫我俩在你这里等,这都什么事儿。”说完把酒灌进高承禹嘴里。

  高承禹也不躲,扶住翟临的胳膊一饮而尽:“抱歉,今日虽不当值,但近日不比往时,我是没那个不醉不归的福气了。”说完便坐了下来,将剑放在桌子上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沈思看了眼桌上的剑,倏地笑了,不愧是少年将军,这架势,估计是打算随时带着剑杀出门,看来今夜真是没法痛饮了。

  忽看到翟临对他一挑眉,刚想问询,翟临伸手就奔着那把剑去,沈思瞟见高承禹嘴角笑了一下,右手抓住了剑身,左手的酒洒向了翟临。翟临躲那杯朝自己泼来的酒,动作就慢了,连剑都没挨着,就被抢了去。

  沈思忍不住伏案大笑,对着翟临问:“他的剑你到底有没有抢到过。”

  翟临一副挫败感,似想起什么,也忍不住笑:“自然有。”

  高承禹把剑隔空扔给翟临,挑眉笑道:“来比比。”

  翟临接了剑,大步向院子走去。

  沈思笑着叫道:“你俩别拆了院子。”说罢干了杯中酒,也随着他俩一起走出屋子。

  高承禹已重新拿了把剑,和翟临慢悠悠比划着。翟临恨得直咬牙,提起剑就向他刺去。这一刺剑势凌厉,高承禹收起漫不经心,提剑一挡,直刺脚下。两人打了一炷香功夫也没分出个胜负,沈思靠在廊柱上笑盈盈地看他俩比剑,似乎七八年间就一直这样。

  正神思恍惚时,突看到高承禹和翟临对视一眼,狡黠笑了一下,刚意识到不好,果然,两柄剑都朝着自己刺过来。

  沈思没有防备,还保持着靠在廊柱上的散漫姿势,只能一蹲身,躲了过去。禁不住笑骂到:“你们两个还没斗够,来折腾我。”嘴上说着,脚下一点不敢停,隔着廊柱边退边躲,甚为狼狈。

  刚才喝下去的酒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