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敲什么门！”女警官冲着门外吼。

    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探进脑袋。

    “进来，别他妈缩头缩脑的！”女警官骂了一句。

    工人腋下抱了一桶饮用水，哆哆嗦嗦走进来，慢慢蹭到饮水机旁，轻轻放下水桶，抬手去取饮水机上的空桶。因为紧张，他用力过大，拔出水桶的一刹那，打了一个趔趄，便啪地摔倒在地。女警官忍俊不已，扑哧一笑。

    工人红着脸，慌里慌张爬起来，迅速扫了一眼女警官，立刻被她威压的目光吓得低下头。

    “看我干嘛？警察没见过呀？多看看对面这个家伙，杀人犯，以前没见过吧？”

    工人当真抬起头，看了康桥几眼，又低了头，哆哆嗦嗦装水桶。

    “像不像杀人犯？”女警官笑着问。

    工人很专心地装水桶，没有丝毫反应。

    “嘿，嘿，问你呢？”女警官冲着工人大声嚷嚷。

    工人抬起头，怯生生看了一眼女警官。

    “他，像不像杀人犯？”她指了指康桥，重复了一遍。

    工人急急忙忙点点头：“像，很像。”

    说完，依然埋头继续装水桶。好不容易装好水桶，他的头上已经渗出几颗汗珠。

    看着送水工的动作，康桥心里突然产生了疑团：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要来，看守所这群家伙居然没注意到水没了！而且，这个送水工动作很生疏，好像以前不是做这个工作的。想到这里，康桥禁不住多看了中年男人几眼。康桥这个细微的变化，根本没有逃过女警官的眼睛。

    “赶紧走，呆着干嘛！”女警官冲着工人吼。

    工人哆哆嗦嗦，抱了空水桶，慌慌张张逃了出去。

    “嘿，够能耐的啊，冲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工人耍威风！”康桥呵呵乐，嘲笑道。

    “别得意，我还有话对你说!”女警官鼻子哼一声，走到饮水机跟前，倒了一杯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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