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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雪华洗完了碗蹑手蹑脚的回到屋里,他把藏在袖子里的刀偷偷放进了书包里,慌里慌张的模样倒真像一个毛贼一样,他自己也有些害怕了:“真的犯得着用这种东西吗?”他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闹成用刀的地步,“但是那家伙已经拿出了剪刀这种东西了,就算用不到至少也应该提防一下。“雪华在片刻犹豫之后还是选择带上这个危险的东西,毕竟谁也不知道刘彪那个无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没防备的雪华被吓了一跳,慌忙用书本掩盖住了偷偷带过来的水果刀,然后回过头去打招呼。“雪华,在写作业吗?”来人正是让雪华无比羡慕又异常厌恶的姐姐雪婧,她到底还是很在意弟弟的事情,总是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然后想办法帮助他。“我听妈跟我说你在外面跟别人打架了?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我不会跟你发脾气的,毕竟这种事不可能只有你有问题。”雪华不打算把姐姐拉进这趟浑水,毕竟像刘彪那样的泼皮无赖可不会站在那听她讲道理。而且雪婧这个让他非常抵触的女孩,雪华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要得到她的帮助,没有任何理由,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因为讨厌她才不想让她插手自己的事情。

    “我又没跟你打架,瞎搅和什么呀,说的好像你能替我打一样,你就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少来管我。”雪华只想赶快撵走这个烦人的姐姐。“人不大脾气倒不小,再说我干什么了惹得你这么生气?”雪婧被弟弟一通话噎得够呛,而且还觉得有点委屈,眼圈不由得变红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居然会遭到这种嫌弃。其实她什么都没做错,毕竟优秀这件事本来就是人人渴求的。雪华看见姐姐那委屈的模样也觉得有些愧疚,只好解释道:“外面的无赖可不是听你讲几句大道理就能变规矩的,他们还就喜欢欺负你这小体格子,你要是非得来插一脚惹得他们和你动手,我可拦不住。“说完就继续倒腾着书包,借着翻找作业的理由把压在书里的水果刀塞了进去。

    雪婧听完弟弟的解释以为是因为担心自己,多少感到些许宽慰。突然她拉起弟弟的手就往外走:“走,跟我出去给爸妈道歉。”雪华一把挣脱了姐姐的手:“道歉?道什么歉?我不去,我就是实话实说的。”“那也不行,什么话让你说的都这么难听。哪有你这么跟爸妈说话的?”雪婧继续教训道:“我跟你说,以后不管和谁都得客气一点,尤其说话这方面更得注意,一句话分百样说,像你这么说话去给人祝寿都得被轰出来。”

    听着姐姐的教训,雪华只觉得麻烦,毕竟他不太经常和别人打交道,也就只有和青山正常交流的时间多一些,再说他俩聊天的时候可不用这么拘谨,哪怕对方说的过分了一些也不会在意。雪华觉得有些理解不了,明明和外人交流聊天都能坦诚相待,反倒和父母说话竟然要万分谨慎,就连直白的大实话都得粉饰一番才能说出口,真够讽刺的。一想到这雪华更不愿意出去了,而且在和姐姐这么纠缠下去,早晚会被发现书包里的水果刀,于是一个劲的把姐姐推了出去,一边推还一边找借口:“我写作业了,别再来打扰我了。”雪婧拗不过弟弟只好自己离开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姐姐,雪华的心却再也定不下来,哪还有心思写作业,距离青山搬走已经一年多了,明明这么久了都没想起他来,原本已经被时间从记忆中抹去的大哥哥,在刚刚的某个瞬间闪过他的脑海,青山哥哥他现在在哪?过得还好吗?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真是的明明这么久了都没想起他,怎么现在反倒记起来了?“啊!!烦死了!!”一想到青山离开了,再也没人分享他的悲欢,雪华就觉得很烦恼,也许并不是因为他的离开而烦恼,只是这么久的烦恼全部积攒下来无处发泄,无处倾诉。

    雪华看着书桌上的作业,也没心思再动笔了:“老师都疯了吧,留这么多作业,都说自己留的作业不多,可要加起来也得写到半夜吧,去他妈的作业,不写了,爱咋咋地大不了挨几下手板。”雪华草草地写了几笔就把作业收了起来去睡觉了。

    关于作业方面雪华确实有过几次没完成作业的记录,至于原因嘛,一来作业确实很多,每天都要写到深夜,二来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的烦心事已经让他没办法静下心来写作业了,第三当然就是对老师的厌恶。学校里那些老师完全就是纯粹地追求升学率,根本不管学生在学校遇到的麻烦,讲课方法也是传统的填鸭式教育,这就让本就喜欢天马行空的雪华感到浑身不自在。

    原本这些无可厚非,但是学校里的老师为了捞外快经常和外面的一些书店文具店搭伙在学校强制学生购买一些学习资料和“助学设备”,而要价还比正经文具店高出不少。大多数学生不敢反抗老师的要求,傻乎乎地当韭菜,雪华只觉得价格很贵,要么就去正经书店文具店里购买,要不干脆就不当回事,拒绝购买。在这种事上他算是把每个老师都得罪了个遍。而且老师那套和母亲一样的受害者有罪论让他非常抵触那些老师。这让原本就对学习不怎么上心的雪华对待作业也就变得越来越厌烦。

    “反正上课讲的东西都能学会,还留这么多作业干嘛?感情他们不用天天熬半宿写作业。语文老师说不多就俩钟头,数学老师也说用不了两个钟头,英语老师还留这么多抄写的东西。都说两个钟头就能写完,他妈加一块都快六个钟头了,妈的天天放学都六点半了,老师还拖堂,有着点时间多睡会觉不舒服吗?”雪华越想越觉得憋屈,“睡觉睡觉,大不了明天挨几板。”

    美好的休息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雄鸡司晨,啼鸣三遍,唤出太阳爬上山头,昨夜聒噪一宿的虫鸣伴随着黎明的苏醒渐渐隐匿,人们也纷纷出发开始扮演自己在家门以外的角色。语文老师走进教室看着学生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心情顿时闷了下去。“怎么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昨天晚上干什么了?”随后命令班长收作业“班长收一下作业,放讲台上就行,谁没交列个名单。”

    “来吧兄弟姐妹们,把作业都拿出来。我过去收。”班长显得很疲倦,就连说话都没一点精气神。收到雪华这的时候眼睛都还没睁开,雪华看见班长顶着的大黑眼圈,直接告诉他自己没写,“哦,又一个,自己写上吧。”雪华看着那名单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多人?还以为就我自己没写。”“行了,赶紧的吧,你看看那些像你这么精神的都是没写作业的。”

    把名单交给班长之后雪华扭头望了望,果然,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都活蹦乱跳的,于是问了问一边趴在桌子上酣睡的孟州:“欸,小孟儿,昨天写到几点?”孟州迷迷糊糊地回答:“别说了,困死我了,写道十二点半才写完,下回要是还这么多作业我就不写了,反正挨那几板子也不痛不痒的。”雪华接连问了几个人,几乎都是半夜十二点都还在写作业的,只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

    过了一会儿,老师看着讲桌上的作业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骂道:“今天就这么多人写完了作业?剩下的都干嘛去了?手都被人砍了是吗不写作业?”又翻看了几份交上去的作业本,气得直接扔在了地上,“这些的都是啥呀?闭着眼写的是不是?狂草都比你们这字好看。”老师越骂越来劲,慢慢的竟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听着老师在上面骂的起劲,下面坐着的的班长可坐不住了:“老师,为人师表怎么还能骂人呢?再说了这作业留这么多,你问问大家谁不是写到半夜才写完?以后可别留这么多作业了,大家晚上熬夜写作业,第二天上课都睁不开眼,那大家上学是为了上课还是为了写作业呀?”班长一番话引得同学们纷纷鼓掌赞同,老师自觉理亏只撂下一句:“那你们上自习吧,不讲了。”然后就去办公室喝茶了。

    老师离开了教室之后,学生们也都闷在桌子上补起觉来,雪华也开始搞起了自己的小动作,他摸着书包里的水果刀,心里泛起了嘀咕:“但愿刘彪那个无赖识趣一点,别真闹到见血的地步,唉,可别让我把你掏出来,到时候真的就没法收拾了。”话说语文老师回到办公室之后依旧是满脸怒气,教数学的王老师过来问道:“张老师,这节你不在一班上语文课吗?”张老师回复道:“别说了,气死我了,留的作业一大堆人不写,那些写了的也是乱涂乱画应付差事,这还不行,他们班班长还教育我一顿,你说气不气人?你要不一会儿也别收了,省的没事找气受。”两个老师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了一节课的时间,直到第二节课上课才结束。

    因为学生作业完成情况很糟糕,三位老师对学生轮番轰炸,原本想要用这种严厉的方式唬住他们,但是结果却与期待的大相径庭,因为作业的问题已经引起学生们的不满,再加上是不是就来一次的强制消费,学生对老师的意见越来越大,这一次的施压直接消磨了学生们最后的耐心,尽管不会明目张胆的搞事情,但是背地里折腾老师的办法可多的是,他们决定用能想到的各种方法恶搞老师。

    雪华对同学们的计划并不感兴趣,毕竟在外面还有一伙无赖对他虎视眈眈的,自己得先把和他们的恩怨处理完,至于和老师们的矛盾在他看来反倒无所谓,因为他没理由跟老师作对,至于所谓的受害者有罪论他也已经习以为常,毕竟就连老妈都这么觉得,外人怎么看都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