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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殇 前奏

    次日 晨

    酷热褪去几分,已有些清凉之意,我早早醒来,轻声唤来珑菊替我梳妆,珑菊将木梳划过我的黑发,轻声道:“小主素来爱穿清秀颜色,今日也可穿件娇嫩之色的衣裳。”我笑笑,点头应允。片刻,我梳妆完毕。与前日的清秀模样截然不同,青衣换为粉袖,粉色是娇嫩之色,我素来少穿。今日一见,竟不比清秀打扮有丝毫逊色。

    过后,我独自一人来到皇后宫中请安,皇后衣着雍容华贵,素净的面庞上点了些许胭脂,面带微笑看着我跪拜行礼。礼毕,皇后轻轻拂袖:“赐座。”我微微欠身:“臣妾谢皇后娘娘赐座。”皇后笑颜盈盈:“你是新入宫的婷常在吧,那日对诗便可知觉你是个聪慧伶俐的。”我笑着道:“听闻皇后娘娘博览群书,臣妾不及皇后娘娘千中之一呢。”皇后唇角微扬:“不必太过谦虚,你是聪明的,但有些事还是不知得好。”“嗯,臣妾告退。”我对皇后行礼,离了皇后宫里,细细品味皇后最后之言。这一走神,并未瞧见前方徐徐走来的女子,她是充仪——萧淑儿,宫中当今最得皇上欢心的女子,皇上面前胜似温柔体贴之佳丽,暗地争斗绝不手软。

    望见我,她刹是不悦:“大胆!见到我还不行礼!”这一声怒斥,将我游走的思绪复回原位,我大惊,连忙下跪行礼:“不知是哪位小主,臣妾一时走神,竟疏忽了礼数,还请小主见谅。”萧淑儿并不理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前面,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在这里跪一个时辰,时候未到,不可离去。”说罢,她转身唤来一小丫鬟:“莲香在这看着,一个时辰她方可离去。”冷哼一声,萧淑儿搭着宫女的手,漫步离去。

    午后太阳格外毒辣,莲香轻拽我的衣角:“小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快回去吧。”我有气无力地应道:“时辰……还未到……”大脑嗡鸣着,周围一片朦胧。

    我……怎么了……好累……

    晕倒在地的前一刻,只听莲香失声惊叫:“小主,小主!来人啊!快来人啊!”

    昏昏沉沉……昏昏沉沉……

    一道虚无的幻影伫立在塌边,长发轻舞在空中,划出完美的轨道。纤细的玉手俯在我的额上,嗔怪地说道:“婷儿,怎的病的如此严重。”

    是娘亲?!我轻握娘亲的手腕,迟迟不肯松开,我好怕,这一切会化为虚无。娘亲眉宇间闪过一丝安慰。是梦?我宁愿永不醒来。

    塌边的男子一挥长袖:“你们先下去吧。”身旁的宫女应允退散。半晌,只剩他和病倒的她,他长呵一气,缓缓闭目:“病的这么严重,真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刚欲起身离开,忽觉手腕被人轻握,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薄如蝉翼的唇瓣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