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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独倚阑干人窈窕

    初春,院落重叠的大宅院里已是鸟语花香,明媚春光洒满整个抄手游廊,谢乔踩着斜阳漏下的光斑,直径穿过垂花门,在辗转反复想着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昨日在眼前重叠......

    “阿乔只求,不为后妃,不以色侍人!”头重重一磕,谢乔哀求道。

    “晋王你看不上,哀家皇孙、当今圣上你也不愿,那你想如何为哀家所用?”

    “愿为太皇太后耳目口舌,不辞奔波!”

    “呵呵,哀家不......”

    “我,天生”,谢乔急忙打断她的话,将犹豫再三的腹稿,吞吞吐吐地抖落出来:“早慧,五感全天眼开,能辨忠奸,识善恶......猜他人心中私密......”

    “是么?你倒是说说,她心中有何私密。”太皇太后手指拨动念珠,讥笑一指身边的芳彤姑姑。

    正是给谢乔送水的那位姑姑。

    “啊,奴婢该死!”芳彤姑姑应声跪下,面露难堪。

    “不急着死,且听她说说,再看该不该死。”

    “得罪了”,谢乔面含愧色道:“芳彤姑姑面目柔善,是忠义良善之辈,太皇太后心腹之人。人之七情,喜、怒、哀、惧、爱、憎、欲,姑姑欲字当头......应是个......有口福的......”

    “哈哈,哈哈哈,芳彤啊芳彤一把年纪了,贪吃的本性还藏不住,被小辈拿来说道,羞也不羞?”

    “是是是......谢小姐确是有能力的,可堪大用。”芳彤姑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至亲至疏。

    谢乔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如此矛盾,集齐忠爱与憎恨于一身,此生全心全意为的是你,恨的也是你,喜怒哀乐皆可系于一人身。

    她活得傲慢又偏执,只知喜欢便亲近,讨厌即疏离。

    后来,太皇太后跑到皇帝跟前哭泣,说谢氏阿乔幽静纯粹,像极了先帝,要留在身边做个念想,怀思故人。

    谢乔深叹,皇帝初见她时的样子有些不悦,大致觉得她刻意蒙骗众人,不待见自己,想来还有些后怕。

    父亲接了册封的圣旨,回房发了好大一顿火,连续几日她都刻意避开他。倒是娘亲觉得有了太皇太后这块金字招牌护着,将来也不愁女儿找人家了。

    不经意间,她已穿过院墙,来到后花园。谢府花园以山墙开门,承接长廊,相通东西南北各个院落。

    水塘池子边的石台,是她父亲谢元大人常年观光之所,天气怡人之时,他总会邀少叔渊先生赏花论道、品茗手谈一番。

    她曾以为,先生是父亲的知己好友,不料,先生原是祖父的忘年交。

    祖父谢度的大名响彻京城,却是个活在传说中的人。她对祖父毫无印象,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统统一无所知。逢年过节他既不回家团圆相聚,又不允许家人去苏州看望叨扰。

    谢乔被罚跪祠堂时,也曾多次在祖宗牌位里找寻过祖父的名字,只找到祖母老旧的牌位,“夏荣”二字苍劲有力,据说是祖父亲自刻的。

    假山后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