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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试炼(下)

      “这是要干什么?”居忆鸢靠近了水墙。看得出来,这与祝罗裳刚刚唤出的水幕不同,这水墙很厚实,而且其中的水并未流动,真就像一道结实的墙壁那般坚不可摧。

  “看好了。”夏遇笙如此说着,走到居忆鸢的身旁,张开右手五指,以指尖触碰水墙。全无动静,居忆鸢心生疑惑,而就在她想要发问的下一刻,那水墙中的水竟开始流淌起来。夏遇笙将全身的法力集中在指尖,也就在他五指的地方,水墙上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就是这样。”夏遇笙话音刚落,水墙的一处渐渐断裂开来,露出了恰能让夏遇笙走过去的间隙。夏遇笙收回双手,闪身从那处缺口出到了水墙之外。

  他在那水墙之外得意地笑了笑,伸手一指,墙上的断口又合了回去。

  “运起法力,使水墙裂口,再闪身出到水墙之外。”夏遇笙对墙内的四人高声指示:“能做到这般,就算是水月门的弟子了!”

  “什么嘛,真是简单。”祝罗裳步履轻快地走到水墙边。她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俏皮地打了个响指,就在那清亮的响指声过后,水墙竟是缓缓破开了一个完美的圆。

  “我到外面去啦。”祝罗裳回眸一笑,红裙的下摆与如瀑长发一齐轻舞,头上的金步摇随着步子摇摆。她勾唇回首的那一刻,居忆鸢头一次领会到什么叫真正的风华绝世。

  “啧,不过是如此简单的法术,有什么好得意的。”言落云不屑地扭过头,故意不去接触祝罗裳的目光,只是当祝罗裳背过身去的时候,他仍是斜过视线,望她的背影。

  直到眼底的鲜红被合上的水墙模糊,言落云如梦初醒,踱步到了水墙边,运起了法力。

  与祝罗裳不同,言落云将双手手掌都贴合在水墙上,随即由他的掌心开始,水墙渐渐凝结成冰,很快,言落云跟前的一片水墙都化为了更加坚实的冰墙。

  化鸠林位于玖国的最北的尘珏,而尘珏此地,常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实属严寒,这样的气候自然是让许多世家都迁居去了南方。可言氏不同,他们从这份酷寒中领悟了力量的真谛,在雪地中修炼成了冰寒术,将这难忍的冰霜都施向了敌人。言落云作为家主言风绛的儿子,自然是从小便接受了严苛的冰寒术修习,到了今日,就算是把整个圆形水墙都冻成冰,于他来说也绝不是问题。

  “只是把水凝结成了更坚实的冰墙,又该怎么出去呢?”居忆鸢怔怔地看着这新奇的一幕,暗自思索。

  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那冰墙裂出了无数蛛网般的裂口,言落云走上前去,用手轻轻一推,那看似结实的冰墙便如砂砾堆积而成的那般,霎时便碎成了颗颗细小的冰晶。那些冰晶有如透明的珠子一齐坠下,纷纷跌落到了地上。

  ——随心所欲地操纵冰霜与严寒,这就是冰寒术。

  言落云扫了一眼沉默的柳悠然与居忆鸢,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大步踏过那些沙子般的冰晶,走向了墙壁之外。祝罗裳没好气地嘟着嘴,至于夏遇笙,他脸上僵硬的笑容打试炼开始就一直没变过。

  “哎,掌门大人。”祝罗裳问道:“这样也算是通过了?”

  “只要使用法力从水墙里出来,就算是通过。”夏遇笙点点头。

  “可他用的不是御水之术,而是冰寒术啊!”

  “我用什么法术关你何事?”言落云抢在夏遇笙之前说道:“反正我出来了。”

  外头的祝罗裳与言落云又叽叽喳喳地争论了起来。他们两人似是有吵不完的话,明明只是刚认识不久的生人,一见彼此,便像是见了多年深仇大恨的敌人那般,都恨不得马上使出浑身解数,把对方打得跪地求饶。

  洒落在地上的冰晶渐渐又化成了水,随即在夏遇笙的法力之下,这些水又融合成了水墙的一部分。缺口再次被填满,试炼在呼唤下一个被试者。

  “忆鸢,要不你先?”柳悠然的嗓音依旧那么温润沉稳。

  “我……算了,还是你先吧。”居忆鸢摆摆手。

  她的决心并未褪去,几日前烈火焚烧居府的惨景历历在目,她忘不了母亲和两个哥哥死在火海中的模样。居忆鸢还记得母亲看父亲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当然还有文荷依待母亲的刻薄无情……夏无涯,本是夏氏千金,若是听从父母之命,定是能寻得个好郎君,可她毅然选择了追居念而去,从此无论春秋几度,痴情如故。她死在郁氏的火焰中,她不该是如此结局。

  居忆鸢学着夏遇笙的样子,暗暗张开了手掌,试着将浑身的法力都转移到指尖,可这毕竟是她头一次尝试法术,这原本简单的事儿于她便是极其困难。

  柳悠然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他轻步走到她的身旁,淡淡地言语:“忆鸢是害怕入不了水月门?”

  “有一点。”居忆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