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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举办一场比武大会。选出三名武功最好的弟子,分别担任天霜堂、飞云堂、神风堂的堂主。”我爹说道,“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天霜堂?飞云堂?神风堂?”我有点不解,“听名字就知道是给秦霜、步惊云、聂风准备的,还用选吗?”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我爹瞪了我一眼:“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叫别人说我偏袒!”

    “喔!”我想了想,顿时明白了,“天下会的弟子们数以万计,如果他们不满意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爹!”

    我爹拧起眉头,一脸忍耐的样子:“胡说八道!什么唾沫不唾沫的!这是为了爹的一世英名!”

    “嗯嗯。”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爹摸了摸我的头发:“好了,你快去办事吧。爹累了,要休息了。”

    “那爹你好好休养。”我站起身,和文丑丑一起走了。

    等小船划过了悠悠碧波,我的双脚踩上了岸,才想起一件事来。

    “我爹是不是没回答我?”我扭头看着文丑丑,“我问他姓什么,他没回答我,是不是?”

    好像他用比武大会的话题岔开了?

    “这……大小姐,咱们还是先去通知大家比武大会吧?”文丑丑说道。

    我回过身,看着伫立在湖中心的精致小屋,又看了看遥远的水面……

    “算了,下次再问吧。”我说道。

    反正他是我爹,我有的是机会问他。

    文丑丑写了一封告示,贴了出去,公布了比武大会的事。

    弟子们都很激动,纷纷赞颂帮主英明。

    尤其是叫断浪的那个杂役,简直高兴极了,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耀着仿佛能灼伤人的光芒,他被兄弟们抬起来,振臂欢呼:“我要出头啦!我要出头啦!”

    “这个小子,白日做梦呢,哪里有他出头的份儿?”文丑丑在我身边不屑地道。

    我捋了捋如丝般顺滑的胡子,看着断浪欢呼的模样,微微眯起眼睛:“霜、云、风的武功,大家都看在眼里,很是了得。断浪不像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怎么这会儿如此开心?”

    就好像他笃定自己会胜利一样。

    “大小姐别理他,等他被三位少爷打败就知道丢人了。”文丑丑说道。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

    比武那一日很快到了。

    第一轮要选出六名弟子,参加决赛。然后在决赛中,选出头三名,担任三堂的堂主。

    霜、云、风轻松入选了前六名。

    断浪也入选了,他打败对手的招式,非常酷炫,一把剑甩得飞起,留下数不清的剑光。

    我看着他挥舞剑光,总有种感觉,好像他甩得再快点,这把剑就能带他飞上天了。

    好像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身材高大,肌肉扎实,手里提着一把锤子,抡得飞快,“咻”的一下就飞上了天。

    这种感觉熟悉极了,我闭上眼,甩了甩头,把那些奇怪的画面甩走。

    “爹,我觉得断浪有可能成为黑马。”比武结束后,我来到湖心小筑,比情况汇报给了我爹。

    我爹愣了一下:“黑马?什么意思?”

    “就是会取得出乎意料的好成绩的意思。”我解释道。

    “净弄些稀奇古怪的词!一天天的看什么书?”我爹冷哼一声,叫了婢女过来,“把大小姐看的书抬过来!”

    婢女就抬了一箱子书过来。

    “你平时就看这个?”我爹指着箱子问道。

    箱子开着口,露出最上面的一本书,封皮上画着举止风流的书生,以及形容妖媚的女子。

    那是一本讲述了狐狸精如何吃掉九百九十九颗处男的真心,最后位列仙班的故事。

    “这个怎么啦?”我撇了撇嘴,不太高兴我爹用这样的口吻教训我,“我平时又出不去,你天天把我关在这里,我不看话本子,还能干什么?我都快疯了!”

    “爹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动不动就昏迷,一睡就是好几个月,最长那次睡了两年,我怎么敢放你出去?”我爹说道,口吻带着训斥。

    “可那不是小时候的事了吗?我这两年都没昏迷过了,我就算有病,也已经好了!”我不服气地道。

    我爹冷哼一声:“不行!你不能出去!”说到这里,他索性站起来,“都把你养得心野了!算了,你老实待着吧!我自己主持决赛!”

    “爹,你会后悔的。”我在他身后说道。

    他大步往外走:“我雄霸从不后悔!”

    说完,他沉声吩咐道:“丑丑!去调几个高手过来,看着大小姐,不许她离开湖心小筑一步!”

    “是,帮主。”文丑丑答道。

    我爹上了船,文丑丑亲自划船,往岸边驶去。

    我站在窗边,看着他们远去。

    等他们划到湖中心时,我摘下头上的一根发钗,甩手往船上掷去!

    我爹头也不回地抬手,抓住了发钗。

    然后他扭过头,愕然地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回去!”他说。

    隔着远远的距离,我听到他对文丑丑说“回去”,口吻是清晰的震怒。

    等文丑丑把船划回来,还没靠在小楼,我爹就架起轻功跳上来。他站在窗外,跟我四目相对。

    “爹,你后悔啦?”我趴在窗台上,两手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爹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伸出手,把发钗拍在窗台上:“解释!”

    我垂下眼,瞅了一眼发钗。

    钗子的尖上染了血,是我爹夹住钗子时,被钗子的力道磨破了指缝,流出来的。

    “爹,你终究会老的。等你老了,天下会还不是我来继承?”我歪了歪头,看着他道,“你一味的把我关在这里,都把我养废了,等你百年过后,难道要别人来继承天下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