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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非木石皆有情
那儒雅的少年静静立于一座府邸前，目不转睛地望着林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买下这座宅院，却常年不居此地，只留下母亲贴身的护卫照料此地。不知如今如何了？少年推门而入。
晨光熹微，老仆却早已起身，正握着不甚合手的笤帚清扫庭院。一道俊秀的身影映入眼帘，老仆耳朵动了动，双目无神地望着进门的身姿伟岸男子问道：“是阿珉回来了吗？”
�0�2凌珉心疼地上前夺过老仆手中的笤帚，好看的眉毛轻轻一蹙，“阿叔，让我来吧！”
�0�2老仆没有推辞，干净利落的将笤帚递给他，虽然看着他的方向，目光却丝毫没有焦距。即使如此，却让人产生一种正在细细打量男子眉眼的错觉。眼睛眯了眯，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阿珉心中可是喜欢姓夏的丫头？”
�0�2凌珉的手轻轻一顿，片刻后恢复正常。喜欢么？若说不喜，当他看到她为了他的病四处求人，甚至不惜放下颜面去求夏家老爷时，心中是无限感激的。他凌珉何德何能，得如此女子悉心照料。
他若是旁人还好，只是他偏偏是凌国的公子。他本是前王后嫡亲的儿子，本该成为凌国尊贵的世子，继承父王的王位，拥有至高的权力。却因母亲难产而逝，父王终日醉酒不理朝政，令王后的娘家趁虚而入，把持朝政多时。
�0�2待父王幡然醒悟，却被逼着立薛氏为后，凌漾为世子。而自己，成为了任人欺凌的公子。只是年少轻狂，以为凌厉的手段便能令诸大臣信任自己的能力。怎知换来的是父王的送他出宫。临走时他处心积虑地将自己的人安插到各个宫中，只求能在关键时刻保自己一条性命。而自己这些年便一直在紫云峰习武。不知世子从何处得知他归来的消息，竟派人一路追杀他。
�0�2他受了重伤，只好跑进一户人家躲藏。这便遇上了冰冷如霜的夏紫纤。只是他不愿拖累她，亦不愿告诉她他便是公子凌珉的事实，索性诈死离开。
�0�2凌珉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答道：“阿叔，有时候喜欢终究只能放在心上，却永远无法说出口。”将秽污拢至一处，凌珉将笤帚放到墙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擦汗，待看到帕上栩栩如生的梅花时不由一愣。
�0�2那冷若冰霜的女子见他病情好转，像个孩子一般，近乎欢呼雀跃的问他：“阿珉，待你好了，我们成婚可好？”
�0�2凌珉微微一愣，触电一般收回手，锦帕无情飘落，顺着风儿落至远处。
�0�2“阿叔，以后我可能极少会来此地，还请你多多保重，不必太过想念我。”凌珉道出此行的来意，却对此地依依不舍。
�0�2老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饱经沧桑的声音听起来极具年代感。“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0�2凌珉轻轻笑了，是了，有这样一份无条件的信任足矣。他回握住老仆温热的手掌，“阿叔，我扶你进去。”
�0�2出来时天已有些亮，他深深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致，勾起一抹笑容，轻轻地，捡起脚边沁着梅香的锦帕。
�0�2“王上，公子正在门外拜见。”得福公公毕恭毕敬地向凌瑾王说道。
�0�2“哦？他活着回来了？”凌瑾王倦怠的声音中透出疑惑，旋即转为淡淡的喜悦，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儿子。
�0�2凌瑾王执笔批了一道折子，眉头微微舒展开，笑盈盈道：“让他进来吧！”
�0�2凌珉掀帘而入，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略显疲倦的凌国王上。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儿臣凌珉学成归来，特来拜见父王，愿父王圣体安康，切莫劳累过度。”
�0�2凌瑾王绕过桌子背手踱步而来，仔仔细细看着眼前肖似前王后的脸庞，无端有些许感伤。正欲抬手扶起凌珉，却见凌珉眸中掠过一抹疼痛。讶然之间，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这是怎么了？”
�0�2凌珉缩回手，站起身来，装作慌乱地说道：“不妨事的，不过是归来途中遇见追杀，受了些小伤罢了。”说罢还将手遮遮掩掩背到身后，不愿让凌瑾王见到。
�0�2凌瑾王一惊，轻易地拉过他的手，不顾凌珉挣扎，慢慢揭开宽大的袖子，却见到伤痕累累的手臂，横竖交错的伤口触目惊心。有的已经结痂，而有的却有裂开的趋势。
�0�2“是谁？”凌瑾王的声音似是沁了寒霜般冷，空气顿时有些凝滞，一时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
凌珉慌乱地跪下道：“儿臣只愿一大家子和睦相处…不敢胡言乱语扰乱君心。”
�0�2凌瑾王一把扶住欲跪下的凌珉，愤愤道：“是王后，对么？”
�0�2凌珉一顿，闷闷不乐道：“不是。”
�0�2凌瑾王提高音量，隐约透着试探道：“是…他？”
�0�2凌珉闭上眼，良久才睁开。似乎不愿意将真相告诉凌瑾王般，“父王，莫再提了。儿臣…儿臣活着回来了，自不会怪任何人。”
�0�2凌瑾王慈爱地看向凌珉道：“珉儿，是父王这些年没有好好照料你，让你受苦了。”
�0�2凌珉配合着慈父演了出好戏，声音微微有些许哽咽。“儿臣自幼缺乏母爱，亏得父王体恤，父王对儿臣的好，儿臣日日放在心上。”
�0�2凌瑾王听他提起前王后，神色一凛道：“既然回来了，便好生休息几日。我命人将碧霄宫打扫出来，你今日便去那处吧，前几日宣国公主前来与世子和亲，送来许多奇珍异宝，待会儿你挑几件喜欢的拿去，余下时间我再慢慢赏赐。”
�0�2凌珉十分感激地说道：“儿臣谢过父王。”
�0�2凌珉在仓库中走动，望了望得福指的物事，弯了弯眉眼，却在另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随手拿起一副画来，拂去灰尘，展开画卷。
画上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正越过栏杆欲扑蝴蝶，娇俏的模样令人不忍怪罪，又担忧她会落入小池，再看这楚楚动人的女子，着一袭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逶迤及地，三千青丝绾作双刀髻，斜斜插一支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手戴一只嵌明钻海水蓝刚玉镯。眉如柳叶，面如桃花，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不经意间轻轻勾起的唇畔令人心神荡漾，却不敢有丝毫逾矩，好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只是，她眉目间的神韵，有些与母亲相似，但却不尽然相同，各有各的韵味罢。
�0�2落款处却不知被何人撕去，使原本完美无缺的画卷硬生生地少了一份美感。
�0�2“这…是何人？”凌珉疑惑地问道。
�0�2得福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画卷，咽了口口水道：“这是端国的惊月长公主。”
�0�2好一个惊艳了月光的女子！
�0�2恐怕也只有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才能让世人久久难以忘怀吧。哪怕如今只是面对一副简单的画像，都能发出无限感叹。
�0�2“公子，宣国送来的东西在那边。还请公子尽快挑选。”得福公公催促着凌珉道。
�0�2凌珉轻轻合起画卷，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走到指定的地方，垂下眼帘，翻了翻。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世子可选了？”
�0�2“回公子，这是世子的事，奴才便不知了。”得福公公佯装糊涂，却也不正面得罪他。
�0�2“这碧玉藤花玉佩瞧着不错。”凌珉头也不抬一下，摸了摸润滑的玉质，十分有修养的笑了笑道：“不知公公可喜欢？父王让我挑几件，不若这件便送给公公，珉再挑两件？”
�0�2“这…可使不得啊！公子太客气了。”得福公公看起来一副坚决不要的模样，实则已有些许动心。
�0�2凌珉将玉佩推了过去，“公公对珉小时尚有照拂，”循循善诱，“珉能得赏，岂能忘记公公呢？”
�0�2“那奴才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得福公公开心的将玉佩揣入怀中。想了想，还是说道：“世子选的是宣国鼎鼎有名的工匠打造的一对金镶红宝石耳坠，这位工匠打造的两对都送了凌国。公子也可挑选一对送给心上人。”
�0�2凌珉满意地笑了笑，拿起那对金镶红宝石耳坠，又选了件玉花鸟纹梳。长长的睫毛垂下阴影，他温柔无害的开口道：“珉选好了。”
�0�2独自一人正欲向碧霄宫踱步而去，一抬脚，却往相反的方向走，行至秦贵人的昭阳宫。沉吟片刻，趁着夜色浓重，翻墙而入。
�0�2秦贵人正欲睡下，却听得有轻轻的敲门声。揽衣下榻，将门敞开。见到朝思暮想的脸庞，神色有些呆愣。半晌，才蹦出几个带有疑惑意味的字来。“珉…公子？”
�0�2“是我。”凌珉快速进屋，将门合上。语速有些快，“我初回宫，途径此地，便来看看你，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我少顷便离。”
�0�2秦贵人惊恐的双眸中渗出点点欣喜的光，名为希望，却仿佛思忆到什么事，眸光暗淡了许。
�0�2“怎么了？”察觉到秦贵人的变化，凌珉不安地问道。
�0�2秦贵人抚了抚额，有些局促地回答道：“我怕假孕之事败露，陷害端国质女害我小产。唯恐王上发觉，寝食难安。”
�0�2凌珉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道：“你有些糊涂，父王那样聪明的人，岂是你能糊弄的了的？”自袖中取出金镶红宝石耳坠，递给面前并非刻意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却不失明艳妩媚的女子，若不细看，是看不出她与母亲那淡淡的相似的。
�0�2“世子那处也有一对，剩下的事该如何做，你应该明白。”
�0�2秦贵人顿时花容失色，“公子是要舍弃我这颗棋子？”
晨光熹微，老仆却早已起身，正握着不甚合手的笤帚清扫庭院。一道俊秀的身影映入眼帘，老仆耳朵动了动，双目无神地望着进门的身姿伟岸男子问道：“是阿珉回来了吗？”
�0�2凌珉心疼地上前夺过老仆手中的笤帚，好看的眉毛轻轻一蹙，“阿叔，让我来吧！”
�0�2老仆没有推辞，干净利落的将笤帚递给他，虽然看着他的方向，目光却丝毫没有焦距。即使如此，却让人产生一种正在细细打量男子眉眼的错觉。眼睛眯了眯，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阿珉心中可是喜欢姓夏的丫头？”
�0�2凌珉的手轻轻一顿，片刻后恢复正常。喜欢么？若说不喜，当他看到她为了他的病四处求人，甚至不惜放下颜面去求夏家老爷时，心中是无限感激的。他凌珉何德何能，得如此女子悉心照料。
他若是旁人还好，只是他偏偏是凌国的公子。他本是前王后嫡亲的儿子，本该成为凌国尊贵的世子，继承父王的王位，拥有至高的权力。却因母亲难产而逝，父王终日醉酒不理朝政，令王后的娘家趁虚而入，把持朝政多时。
�0�2待父王幡然醒悟，却被逼着立薛氏为后，凌漾为世子。而自己，成为了任人欺凌的公子。只是年少轻狂，以为凌厉的手段便能令诸大臣信任自己的能力。怎知换来的是父王的送他出宫。临走时他处心积虑地将自己的人安插到各个宫中，只求能在关键时刻保自己一条性命。而自己这些年便一直在紫云峰习武。不知世子从何处得知他归来的消息，竟派人一路追杀他。
�0�2他受了重伤，只好跑进一户人家躲藏。这便遇上了冰冷如霜的夏紫纤。只是他不愿拖累她，亦不愿告诉她他便是公子凌珉的事实，索性诈死离开。
�0�2凌珉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答道：“阿叔，有时候喜欢终究只能放在心上，却永远无法说出口。”将秽污拢至一处，凌珉将笤帚放到墙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擦汗，待看到帕上栩栩如生的梅花时不由一愣。
�0�2那冷若冰霜的女子见他病情好转，像个孩子一般，近乎欢呼雀跃的问他：“阿珉，待你好了，我们成婚可好？”
�0�2凌珉微微一愣，触电一般收回手，锦帕无情飘落，顺着风儿落至远处。
�0�2“阿叔，以后我可能极少会来此地，还请你多多保重，不必太过想念我。”凌珉道出此行的来意，却对此地依依不舍。
�0�2老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饱经沧桑的声音听起来极具年代感。“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0�2凌珉轻轻笑了，是了，有这样一份无条件的信任足矣。他回握住老仆温热的手掌，“阿叔，我扶你进去。”
�0�2出来时天已有些亮，他深深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致，勾起一抹笑容，轻轻地，捡起脚边沁着梅香的锦帕。
�0�2“王上，公子正在门外拜见。”得福公公毕恭毕敬地向凌瑾王说道。
�0�2“哦？他活着回来了？”凌瑾王倦怠的声音中透出疑惑，旋即转为淡淡的喜悦，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儿子。
�0�2凌瑾王执笔批了一道折子，眉头微微舒展开，笑盈盈道：“让他进来吧！”
�0�2凌珉掀帘而入，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略显疲倦的凌国王上。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儿臣凌珉学成归来，特来拜见父王，愿父王圣体安康，切莫劳累过度。”
�0�2凌瑾王绕过桌子背手踱步而来，仔仔细细看着眼前肖似前王后的脸庞，无端有些许感伤。正欲抬手扶起凌珉，却见凌珉眸中掠过一抹疼痛。讶然之间，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这是怎么了？”
�0�2凌珉缩回手，站起身来，装作慌乱地说道：“不妨事的，不过是归来途中遇见追杀，受了些小伤罢了。”说罢还将手遮遮掩掩背到身后，不愿让凌瑾王见到。
�0�2凌瑾王一惊，轻易地拉过他的手，不顾凌珉挣扎，慢慢揭开宽大的袖子，却见到伤痕累累的手臂，横竖交错的伤口触目惊心。有的已经结痂，而有的却有裂开的趋势。
�0�2“是谁？”凌瑾王的声音似是沁了寒霜般冷，空气顿时有些凝滞，一时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
凌珉慌乱地跪下道：“儿臣只愿一大家子和睦相处…不敢胡言乱语扰乱君心。”
�0�2凌瑾王一把扶住欲跪下的凌珉，愤愤道：“是王后，对么？”
�0�2凌珉一顿，闷闷不乐道：“不是。”
�0�2凌瑾王提高音量，隐约透着试探道：“是…他？”
�0�2凌珉闭上眼，良久才睁开。似乎不愿意将真相告诉凌瑾王般，“父王，莫再提了。儿臣…儿臣活着回来了，自不会怪任何人。”
�0�2凌瑾王慈爱地看向凌珉道：“珉儿，是父王这些年没有好好照料你，让你受苦了。”
�0�2凌珉配合着慈父演了出好戏，声音微微有些许哽咽。“儿臣自幼缺乏母爱，亏得父王体恤，父王对儿臣的好，儿臣日日放在心上。”
�0�2凌瑾王听他提起前王后，神色一凛道：“既然回来了，便好生休息几日。我命人将碧霄宫打扫出来，你今日便去那处吧，前几日宣国公主前来与世子和亲，送来许多奇珍异宝，待会儿你挑几件喜欢的拿去，余下时间我再慢慢赏赐。”
�0�2凌珉十分感激地说道：“儿臣谢过父王。”
�0�2凌珉在仓库中走动，望了望得福指的物事，弯了弯眉眼，却在另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随手拿起一副画来，拂去灰尘，展开画卷。
画上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正越过栏杆欲扑蝴蝶，娇俏的模样令人不忍怪罪，又担忧她会落入小池，再看这楚楚动人的女子，着一袭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逶迤及地，三千青丝绾作双刀髻，斜斜插一支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手戴一只嵌明钻海水蓝刚玉镯。眉如柳叶，面如桃花，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不经意间轻轻勾起的唇畔令人心神荡漾，却不敢有丝毫逾矩，好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只是，她眉目间的神韵，有些与母亲相似，但却不尽然相同，各有各的韵味罢。
�0�2落款处却不知被何人撕去，使原本完美无缺的画卷硬生生地少了一份美感。
�0�2“这…是何人？”凌珉疑惑地问道。
�0�2得福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画卷，咽了口口水道：“这是端国的惊月长公主。”
�0�2好一个惊艳了月光的女子！
�0�2恐怕也只有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才能让世人久久难以忘怀吧。哪怕如今只是面对一副简单的画像，都能发出无限感叹。
�0�2“公子，宣国送来的东西在那边。还请公子尽快挑选。”得福公公催促着凌珉道。
�0�2凌珉轻轻合起画卷，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走到指定的地方，垂下眼帘，翻了翻。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世子可选了？”
�0�2“回公子，这是世子的事，奴才便不知了。”得福公公佯装糊涂，却也不正面得罪他。
�0�2“这碧玉藤花玉佩瞧着不错。”凌珉头也不抬一下，摸了摸润滑的玉质，十分有修养的笑了笑道：“不知公公可喜欢？父王让我挑几件，不若这件便送给公公，珉再挑两件？”
�0�2“这…可使不得啊！公子太客气了。”得福公公看起来一副坚决不要的模样，实则已有些许动心。
�0�2凌珉将玉佩推了过去，“公公对珉小时尚有照拂，”循循善诱，“珉能得赏，岂能忘记公公呢？”
�0�2“那奴才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得福公公开心的将玉佩揣入怀中。想了想，还是说道：“世子选的是宣国鼎鼎有名的工匠打造的一对金镶红宝石耳坠，这位工匠打造的两对都送了凌国。公子也可挑选一对送给心上人。”
�0�2凌珉满意地笑了笑，拿起那对金镶红宝石耳坠，又选了件玉花鸟纹梳。长长的睫毛垂下阴影，他温柔无害的开口道：“珉选好了。”
�0�2独自一人正欲向碧霄宫踱步而去，一抬脚，却往相反的方向走，行至秦贵人的昭阳宫。沉吟片刻，趁着夜色浓重，翻墙而入。
�0�2秦贵人正欲睡下，却听得有轻轻的敲门声。揽衣下榻，将门敞开。见到朝思暮想的脸庞，神色有些呆愣。半晌，才蹦出几个带有疑惑意味的字来。“珉…公子？”
�0�2“是我。”凌珉快速进屋，将门合上。语速有些快，“我初回宫，途径此地，便来看看你，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我少顷便离。”
�0�2秦贵人惊恐的双眸中渗出点点欣喜的光，名为希望，却仿佛思忆到什么事，眸光暗淡了许。
�0�2“怎么了？”察觉到秦贵人的变化，凌珉不安地问道。
�0�2秦贵人抚了抚额，有些局促地回答道：“我怕假孕之事败露，陷害端国质女害我小产。唯恐王上发觉，寝食难安。”
�0�2凌珉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道：“你有些糊涂，父王那样聪明的人，岂是你能糊弄的了的？”自袖中取出金镶红宝石耳坠，递给面前并非刻意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却不失明艳妩媚的女子，若不细看，是看不出她与母亲那淡淡的相似的。
�0�2“世子那处也有一对，剩下的事该如何做，你应该明白。”
�0�2秦贵人顿时花容失色，“公子是要舍弃我这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