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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霍格沃滋、魔药大师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麻瓜与巫师的区别格外显著。那些忙碌着、焦急等待下一班列车并且时不时使用手表关注时间的个体明显是麻瓜,而那些小心翼翼观察四周、穿着奇特的成年人或青少年,是大隐隐于市的巫师们。那些推着行李车的青少年便是即将踏入霍格沃滋的学生,他们在混淆咒的庇佑下,在麻瓜们的眼皮底下穿过一面墙壁,顺利到达正确的站台。

    利用高级变形术顺利返老还童的两位成年巫师此刻混入了这些学生,他们在自己的青少年外表下加入了不同的元素,比如让蓝眼睛变成低调的深褐色,也比如让原本高挺的鼻梁变得扁平。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部分已经成为家长的同届生认出两位声名显著校友。

    一位是“劫道者”四人组中最为风流倜傥的纯血男巫,他曾是邓布利多的宠儿、凤凰社的顶梁柱之一,也是众人目前认知的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叛徒”、“救世主的杀父仇敌”。而另一位则是斯莱特林五十年一遇的“魔咒大师”(自吹自擂),同时也是傲罗口中狡猾的食死徒、最接近黑魔王的食死徒之一。她为人所称道的不是清俊的外表,而是一次又一次逃脱魔法部追捕的本事,以及最后由于“黑魔王现身”的捕风捉影而后自投罗网的戏剧性结局。

    “你现在就像是被西弗勒斯的坩埚碾压过后的大傻子。”爱玛与小天狼星寻得一个无人的包厢,施加了一个禁闭咒”、一个“防窃听咒”以及“保护咒”。甩了杂七杂八的几个咒语后,他们获得了暂时的放松。

    而对于斯莱特林的挑衅,格兰芬多们总是被不由自主地吸引,并且付出诸如愤怒、敌视的情绪。

    “你一天不提那个油腻腻的‘旧情人’会浑身难受吗?”小天狼星瞪着那张有些陌生的脸蛋,忿忿地抱怨。他们两个不同学院的人不断在吵架斗嘴中寻求微妙的平衡,若不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必定很难相处在同一屋檐下那么多天,甚至是时刻绑定在一起。

    除了学院理念的分歧、性格上的不同,真正阻止他们发展为友谊的还有一些年少时期的旧怨。目前为止,两个合作伙伴仅仅将对方认定为搭档,合则生分则死的那种。

    “当然了,我想他想的心里发慌。”显然,这句反击成功恶心到了小天狼星,他做出呕吐的举动,面如菜色,这成功娱乐到了爱玛,使她不由自主发笑。

    火车已经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离开层叠起伏的山岭,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区,伦敦的农业发展很是贫瘠,但它不缺乏多样的植被。在远离城市的郊野,人们总能捕获多姿多彩的风景,而在巫师的眼中,他们还能观察到美丽的魔法生物以及魔法现象。

    “麻瓜们所认为的火烧云,有时是火龙喷出的焰火。”这些奇妙的冷知识,爱玛现在只能与小天狼星分享。

    “远离阿兹卡班,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吗?”他们相视一笑,这又是一次微妙的平衡。

    突然间,天色加速昏暗,窗外的温度骤降使得一层冰晶笼罩了玻璃。他们的面容凝重——这些现象再熟悉不过了,是摄魂怪!

    一切美好的记忆迅速抽离出人们的身体,“很难快乐起来”——这是巫师们面对这一生物的直观感受。二人的包厢外不再吵吵嚷嚷,孩子们都闭紧了嘴巴,瑟缩着、彼此拥抱着。

    车厢猛烈震动了一下,是摄魂怪们登陆的标志。小天狼星格外不安,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成功使用一个守护神咒,在詹姆去世的12年后,他的快乐早就被抽离地一干二净。

    “你还可以使用那个咒语吗?”他此刻表现出了软弱,向爱玛求助。

    “我想我是可以的,我还保留着我最快乐的记忆。”她的面色平静,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那是四年级时,爱玛陪伴西弗勒斯熬制福灵剂。所有的材料是他们再三确认、细心处理过的,为了保证时间的准确,西弗勒斯甚至使用了麻瓜怀表计时。

    这是最为复杂的几种魔药之一,复方汤剂在他们三年级时已经熬制成功了,并且二人利用成功的复方汤剂大闹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制造了一场关于“劫道者”之间的信任危机。

    用西弗勒斯的话来说,“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健壮的格兰芬多巨怪们怎么也想不到邪恶的斯莱特林还有两位能够熬制出复方汤剂的大人物。”在西弗勒斯的认知里,智取往往比武力取得的成功更为荣耀。现在,他们正在挑战能够酿造更高荣耀的汤剂。

    将魔杖挥舞八次后,西弗勒斯喊出了那个咒语,只见坩埚中的液体达到了理想之中的颜色。他闭上双眼,细嗅液体的味道,分析成分的完整,预计药效的成果。

    他那张苍白的脸庞泛发出了活力,一个不轻易展露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虽然他多日未清洗的头发油乎乎地垂在两颊,也丝毫不减在爱玛眼中他的魅力。

    成功带给西弗勒斯成就感与荣耀,而他的快乐也感染到关注着他的爱玛。

    “我们成功了,爱玛。”他的黑眼睛褪去了锋芒,将些许温柔传达给眼前的女孩,那是四年级的爱玛·格林,他们正处于最好的年华。

    ——“expectopatronum!”耀眼的光芒从34岁的爱玛·格林的魔杖中喷涌而出,这只不属于她的魔杖成功的发射出一个守护神咒,只见一只巨蛇腾空而起,替他们冲散了眼前的几只摄魂怪。

    小天狼星迅速地关闭厢门,眼中惊恐未定。“宝刀未老啊,棒极了!”他挑了挑眉,丝毫不吝啬赞美。爱玛又一次救了他,就像逃亡中无数次千钧一发、无数次犯傻犯混之后一样。

    眼前的女人还在呆呆地看着守护神离开的方向,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就像之前无数次想他的日夜。那只巨蛇,是西弗勒斯曾经的守护神,在变成牝鹿之前,她一直帮他保留一些本质。

    守护神是可以更改的。在霍格沃滋的图书馆,她曾经在《魔法理论》中找到了依据,由于巫师遭受一些心理巨变,守护神也会随之更改或是消失不见。她的守护神曾经是一只鹰,现如今由于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感情,变成了他原本的守护神。而西弗勒斯由于对莉莉复杂的感情,在失去她以后,守护神变成了那只鹿。

    还好没有变成那只鹿,不是吗?她自嘲道,不然她这辈子也发射不出那个咒语了,由于一种叫膈应的心理。五十年难遇的天才也有烦恼,伴随着青春期到壮年,从霍格沃茨到阿兹卡班。

    “打扰了,你们需要巧克力吗?吃了它会好受一些。”一个穿着补丁袍子、头发显出一些灰白的成年巫师敲开了厢门,他们二人对视了一下,显然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现在是指望不上小天狼星了,他在努力地掩盖情绪,用一种回避的态度。“谢谢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把巧克力给我吧,我的弟弟受到了惊吓,我很抱歉。”爱玛对着卢平展露出一个标准的天真灿烂的微笑,他避开了她的示好,有些慌乱地道别并贴心地关闭了厢门。

    “他一直这么害羞吗?”爱玛掰了一块巧克力递给小天狼星,后者味同嚼蜡,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是的,没错,他是我们之中最温和、最包容的,我没想到他会来任教。”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行动遭遇了巨大的阻碍,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巫、满月时变身战斗力爆表的狼人并且也是熟知毛茸茸秘密的昔日朋友。

    最可怕的敌对方往往不是最强大的那一个,而是昔日的密友,一个在心里黏糊糊的存在。

    火车到达了霍格沃滋,两位大人物顶着通缉犯的名号不敢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鱼目混珠,于是依旧以阿尼玛格斯的形态溜进禁林。禁林对于一些年纪尚幼的小巫师来说是神秘而危险的存在,而对于一些胆大包天的格兰芬多或是艺高人胆大的斯莱特林来说,是可以探索的领域。

    在少年时期,“劫道者”利用空闲时间充分探索密林,寻求一些神奇生物、骚扰马人,顺便享受一下黑夜带来的感官刺激。而另外一队“斯莱特林二人组”则是将禁林当作自家的魔药储备库、格林家的后花园,他们总是带着目的而来,乘兴而来,满载而归。

    如果你想知道如何对付八眼巨蛛,你可以询问一下在校期间的爱玛·格林小姐,她会告诉你除了火攻还可以水淹,除了攻击眼球还可以斩断他们的肢体,甚至是变形术的一万种应用的可能。除了蜘蛛,马人见了她也没有脾气,她总是带着最和善的笑容,干着不是人的事。

    现在,青少年时期的乐园变成了他们的根据地,他们以动物的形态寄存在这片森林,并祈祷这片森林不是能够记仇的生灵,会把他们丢出去献给魔法部的人。

    除了奇奇怪怪的食物来源,大黑狗也会溜进海格的小屋寻觅食物,它溜溜达达地四处流窜,仿佛天生就适应了当一条狗。当然,黑狗与鹰的心理并不如外表所见的那么快活,他们除了解决基本的生活需求以外,便是寻找各种机会搜索恶心的老鼠。

    白天,有心观察的霍格沃滋的学生总能发现一只健壮的雄鹰在天空盘旋,它不定时地不定地点地降落在某处,最常见的便是救世主哈利·波特以及他的朋友身边。

    据目前所能知道的是,那个聪明的蓬蓬头女巫带了一只喜欢捕捉老鼠的猫,它叫“克鲁克山”,它的小爱好给两位的追捕任务增加了不少难度。大黑狗很难在白天现身,因为卢平不知会在哪个地点出现,它只能焦急地等待,并去人迹较少的黑湖边碰碰运气。

    而到了夜晚,有了黑暗的掩护,二人借助“幻身咒”,在霍格沃滋城堡内畅然无阻。但让他们困扰的是,最接近目标的休息室由于受到画像的庇护,使他们难以进入。一个大胆的计划其实已经在爱玛的心中形成了。

    结束了混混沌沌的占卜课,哈利被特里劳妮的预言搅得心烦意乱。在茶叶渣中,他也的确看到了一只大型犬。黑狗灵代表着死亡,这是预示了他将会被布莱克杀死吗?他的内心惶恐不安。阿瑟·韦斯莱曾经在破釜酒吧内警示过他,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目标是取他性命,为他的主人复仇,但是在霍格沃滋,这么安全,尤其是有邓布利多的地方,布莱克真的有机可乘吗?

    “哈利,你还好吗?”

    “你看起来像是生吞了一整只巨怪。”

    赫敏与罗恩纷纷表现出对他不在状态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