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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审判与庆祝派对

    哈利都快要忘记上一个假期是有多么愉快了。他在德斯礼家住了几个周之后便被小天狼星接回了这里。他的教父不遗余力地想要给予他家的温暖,用那辆改装过的麻瓜摩托车载着哈利东奔西跑、带他去湖畔森林露营野炊、一同拜访韦斯莱一家并在陋居度过了最幸福的生日、观赏魁地奇世界杯……但这些快乐统统被神秘人的复活所剥夺了。

    在假期的前几个月,他被圈养在小惠金区,每日忍受着酷暑与寂寞;因为一次意外,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教父家里,但几日后的受审却使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刚来这的时候,哈利冲自己的好友罗恩、赫敏发了火,因为他们的往来信件明显都是被加工过的,比如罗恩,他才不信罗恩在短时间内便能学会在一个普通的句子里加入两个以上的修饰词,还有赫敏,她的书信内容从来都是直入主题的,压根不会把“在练习使用魔法移动物品的过程中,弗雷德和乔治打碎了一个砂锅,热气腾腾的炖菜全部都浇到了克利切的脑袋上。韦斯莱夫人气得揪红了他们的鼻子……”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加入其中。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写的事情多半都是真的,只是完美地避开了他想探听的信息罢了。

    ——“邓布利多不让我们把这些告诉你,”赫敏的解释就像是一桶冰水浇在了他的心头,“但他是在乎你的,所以他派了凤凰社的人随时跟踪你,”oops,似乎是嫌他不够心烦的,赫敏又追加了一句,“就像是看顾小婴儿那样,嗯?”哈利冷冰冰地回应道。

    是的,他前不久才察觉到或许有人正在陪伴着他,但没想到是以“跟踪看顾”的方式,而所有人,包括乔治、弗雷德,他们全都知道自己像个傻冒一样整日里在女贞路的街头游荡,然后被邓布利多雇佣的保姆看顾了起来。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拜托,是谁保住了魔法石?是谁除掉了里德尔?是谁从摄魂怪手里救了你们两个人的命?是谁去年不得不与龙博斗、在水下冒险、在迷宫里面被怪物追赶?又是谁亲眼看到了那个破烂复活?是我!他怎么会拿我当傻子看待?”

    过去几个月的痛苦与愤恨在这一刻全部被哈利宣泄出来了。赫敏小声地啜泣着,她的内心被各种矛盾的想法所拉扯,因为她既能理解哈利的痛苦,又在理智上不得不认同邓布利多的做法。

    罗恩更在意哈利的情绪,他立即搭上了哈利的肩膀,恳切地说道,“嘿!哥们,放松,我们真的想告诉你全部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们得知的也十分有限,但是我们只能在他仅有的、露过两次面的时间里请求给你写信,但结果你也知道,只能写一些闲言碎语……”

    “也许他认为我不可信任,也许他认为我无法独立,不重要了,我现在都要被开除啦。”接着,赫敏便一一列举出《国际保密法》的补充条款,言辞激烈地控诉魔法部官员的不明事理。

    哈利耐着性子听了一阵,话题便又被罗恩引到韦斯莱双胞胎的新发明上了。神奇的弗雷德与乔治从空中突然出现,哈利便迷迷糊糊地被他俩一左一右地拉扯到楼梯间,用伸缩耳窃听“凤凰社的秘密会议”。金妮一蹦一跳地从木制楼梯上走下来,说是刚才用了一袋子死耗子喂给了居住在顶楼的巴克比克。但不幸的是,他们的窃听计划很快便被克鲁克山粉碎了,这些青少年们仅仅捕捉到了“秘密武器”、“福吉”、“阿兹卡班”这样的字眼……但幸运的是,这忙忙活活的几个小时成功地驱散了哈利的坏情绪,当所有的朋友们七嘴八舌地一起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有一种力量形成了,让他觉得既满足又踏实。

    接下来的日子中,每天清晨,大约是五点或六点,门厅便会传来敲门声或是铃声,接着沃尔布加夫人声嘶力竭的喊叫便会唤醒所有人。那就像是个起床信号,孩子们一下子穿戴整齐,躲在楼梯口后面偷看以及偷听来访者以及他们的交谈。

    斯内普蜻蜓点水地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扔下了几张羊皮纸便行色匆匆地走了;他们的变形术老师麦格教授也加入了这个神秘的队伍,她总是穿着麻瓜的外套与裙子,要不是她标志性的说话方式过于独特,几乎没有人能够认出她来;唐克斯属于比较清闲的那一类,在金妮的套话下,她透露自己的主要工作便是值班站岗,看守一个重要物件;卢平教授曾经住在三楼,但他最近离开了很长时间,偶尔回来,竟然带着些许伤痕。而这绝不可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因为距离满月日还有很久;蒙顿格斯则属于来无影去无踪的那一类,小天狼星说顿格总能带来让人惊喜的情报,而剩下的时间内他要么就是忙着“投机倒把”的生意,要么就是像一块破布一样缩在角落里睡觉。韦斯莱太太从不肯正眼瞧他,但由于他有一次将罗恩从一件被施加了黑魔法的紫色袍子里解救了出来,所以她现在也愿意在准备餐食的过程中为他摆一副刀叉了。

    在星期三的早晨,哈利一下子睡到了七点。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罗恩还躺在床上扭曲成“s”,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整栋楼静悄悄的,这就显得门厅的动静格外清楚……“well,well,看来某人已经被魔法部彻底抛弃了呢,金钱也无法继续收买福吉的心了,这可怎么好呢,你唯一的用处都不复存在了,我为你感到可悲,布莱克,”哦!这滑腻的腔调与恶毒的语言瞬间让哈利虎躯一震,他扶正了眼镜往旋转楼梯的空隙下面探头,看到了穿着那件经典的黑袍子的斯内普正在与头戴防尘帽的小天狼星对峙。

    小天狼星似乎不占优势,因为他在韦斯莱夫人的要求下参与了“大扫除行动”,正手举着一瓶“斯科尔夫人牌万能神奇去污剂”,头顶着白色的防尘帽,看起来十分滑稽,“不用你操心,‘鼻涕精’,别想扯开话题!我问你,你为什么限制爱玛的行动?是的,你是她自封的‘未婚夫’,我敢说你从来没有认真求过婚,就像你所有不讲理的行为一样,你一点都没变。我想说的是,你没有权利要求她做任何事!”

    眼看着斯内普的脸色愈发阴沉,趁他还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话时,小天狼星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静地说道,“行了,斯内普,(他先发制人地举起了一只手)哈利总会问的,不可能什么都瞒着他吧,那是……那可是他的教母(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总不可能让爱玛三五年地不搭理他。”

    接着,哈利看到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松动了几分,“邓布利多和我正在商讨关于波特的一切,如果他有幸再一次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我想,接手这一个麻烦的人将会是……我了,真的很不幸,对我来说,要继续用十倍的耐心忍受他不服管教的坏脾气。算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说完,他便扯起了一个满意的微笑,这成功地刺激到了小天狼星,他随手便将那瓶用了一半的去污剂摔到了墙壁上,然后大力扯住了斯内普的衣领,“你说我也就罢了,如果你再敢扯到詹姆斯,‘鼻涕精’……真的,看在爱玛的面子上我忍了很多次了,没有将你的大鼻子揍歪是你的运气好得过了头!”

    “真的吗?布莱克,你那没事找事的秉性真的因为坐了十几年的牢而不复存在了吗?我真的感到很惊讶,牢狱之灾居然可以磨平你的坏脾气,但是,咳咳(斯内普的眼睛瞥了一眼小天狼星由于用力而泛青的拳头,随即嘲讽地笑了笑)你这又算什么呢?”就在一眨眼间,小天狼星便迅速与斯内普分开了,应该是老蝙蝠动了什么手脚,因为他踉跄着摔到了墙壁上。可让哈利感到惊奇地是,他们随后并没有发生肢体冲突了。

    “说起坐牢,在阿兹卡班的十多年,我和爱玛几乎拿过往当作精神食粮,这才支撑着我们活下去……(斯内普整理衣领的动作顿住了,他磨了磨后槽牙,用警惕、愤怒的眼神盯住小天狼星,‘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很是森然)不,这不是炫耀,我只想问你,你有把握吗?你会拿自己的命去保护她吗?”小天狼星歪着脑袋打量斯内普的一举一动,不肯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变化。

    哈利嗅到了纷争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敢……你没有资格去问我这个!”斯内普一下子失了态,他像是一头愤怒的豹子猛地扑到了小天狼星的面前,而小天狼星始终注视他怒目圆睁、几近扭曲的面容,突然笑出了声,“我懂了,斯内普,”他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然后成功地看到了他错愕的神情。

    斯内普用力地抖了抖袍子,哈利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懊恼,然后他就知道,自己出场的时机到了,“小天狼星!”他大声地朝楼下喊道,接着,他便看到小天狼星迅速扶正了歪歪扭扭的防尘帽,扯出了一个心虚的笑容看着他“噔噔噔”地跑下来,“哦!哈利,这么早你就起来了,我给你置办了一套西装,不过,早餐应该是好了,你先……”

    而斯内普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波特,我真惊讶能在这个时间段看到你,那么你似乎就无法解释为什么每一节早八的魔药课你都要卡着点抵达教室……懒惰、目中无人、肆意妄为,真是随了你的……(他扬起了一个挑衅的笑容看着小天狼星,随后哈利就看到小天狼星恢复了怒容)好吧,如果你在审判日当天也继续延续你的旧习,那么万能的邓布利多也救不了你了,祝你,好运!”

    当成功看到这“一父一子”的脸上都表现出愤恨的神情后,斯内普便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大步朝壁炉走去了。小天狼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终于走了,我感到我的血液都在冒着怒气……现在,我们去吃饭吧,哈利,韦斯莱夫人做了奶油浓汤,”他亲热地揽过的肩膀,推着他朝地下室走去。哈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让“审判日的话题”粉碎这美好的气氛了。

    斯内普的诅咒钻进了他这晚的梦中。按理说,将二楼的客厅完全清理干净这种工作量相当于麻醉一头大象的功效了:哈利与罗恩像擦洗霍格沃茨奖品陈列室的橱柜一样清洁了珐琅窗上的顽固污渍、大写字台的表面、黑色大理石堆砌成的壁炉以及壁炉两旁的玻璃柜。在这之后,他们纷纷蒙起了面罩,举起狐媚子灭剂对着千疮百孔的窗帘乱喷一通……与隐藏在老旧家具内部的黑魔法物件“搏斗”才是这一日的精彩之处呢。

    赫敏友好地建议双胞胎不要触碰玻璃橱柜里的东西,因为那里面的短剑、动物爪子、蛇皮、盛着血液的水晶瓶等等并不会对研制“速效逃课糖”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而当她刚说完这句话,小天狼星便被玻璃柜中的鼻烟盒狠狠地咬了一口,接着他的那只手便蒙上了褐色的结痂,“没事儿,赫敏,是肉瘤粉,死不了人的,”他乐呵呵地冲皱着眉头的赫敏说道,而后者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白眼来回应他。为了弥补自己鲁莽的小过失,小天狼星在她面前用厚厚的书本拍死了一只多脚的银镊子。

    除了沾染上黑魔法的物件,小天狼星的龙皮袋子里面还装满了古香古色的勋章、镶嵌着宝石的戒指、被打碎的老照片、雕刻着铭词的瓷器……他马马虎虎地将这些或许价值连城的宝物以及承载了房屋历史的古物通通装进了粗制滥造的大袋子里,扎好口之后,毫无怜惜地扔进了一间杂物间。而为此感到心痛的只有克利切,他使用了各种难听的词汇辱骂小天狼星,在上床之前,哈利还看到他偷偷溜进了杂物间,捧着一堆徽章、几张照片、一个沉重的挂坠盒溜回了自己的小窝。

    大扫除的工作并没有让哈利睡得很香,因为在连续不断的梦里,先是斯内普揪住他的耳朵用各种难听的话训斥他迟到的事情,接着,他又梦到了在威森加摩的审判席上福吉向自己的脑门扔了一只生鸡蛋,再就是那个重复的梦境:一条长长的、静谧的走廊上,有一些紧缩的房门,但他十分想要进入其中的一间,十分渴望得到里面的东西……这便导致在审判日的早晨,哈利是惊声尖叫着醒过来的,就连墙上挂着的那幅空白画像都在吃吃地笑话他。

    哈利穿上了小天狼星为他置办的棕色西装,赫敏施了一个小魔咒便让深蓝色的领带自动打结了,而韦斯莱太太则固执地追在他的屁股后面用一把湿漉漉的梳子处理他的一头乱发,“别忙活了,莫莉,我记得詹姆斯必须要使用三瓶柔顺剂才能体面地与莉莉出门约会。是吧,莱姆斯?”